第二章
作者:
吃软饭的猫 更新:2025-03-01 20:22 字数:6424
7
苏晚意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去了地牢。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似乎对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很是期待。
重刑犯瞥了他一眼:“怎么?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吗?”
“看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
苏晚意没理他。
而是顺着通道,一步步走到关押阁星辰的地方。
他倒要看看,阁星辰究竟是怎么回事。
阁皎月听到了苏晚意的声音。
她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
然后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
她满脸是血,走路摇摇晃晃。
可她的眼里却满是恨意。
姐姐……
苏晚意终于走到了地牢。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
照在水池里。
一些晶莹剔透的鳞片泛着微弱光芒。
而里面是一池血水。
几具残破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阁皎月不顾一切地挤开人群,跪在水池边。
她小心翼翼地拾起一块碎肉。
眼泪夺眶而出。
是她姐姐的残骸。
“姐……”她轻声呼唤着,“是我来晚了……”
她将肉块紧紧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苏晚意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阁星辰诡计多端,这一定是假的!”
可下一秒,一枚戒指浮了上来。
那是一枚镶嵌着宝石的戒指。
是苏晚意亲手为阁星辰戴上的结婚戒指!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不……”他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这不是阁星辰……”
“这一定不是她!”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承认。
我慢慢凑了过去。
我看着顾常卿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惧再到不敢置信。
心里一阵畅快。
顾常卿,你也有今天!
我死了。
可我的魂魄却一直困在顾常卿身边。
我亲眼看着他将我的妹妹阁皎月折磨成疯。
他强迫阁皎月唱歌,可阁皎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顾常卿怒了,他用匕首划破了阁皎月的喉咙。
从此,她便再也唱不了歌了。
我的魂魄一直飘荡在他身边,看着他作恶,却又无能为力。
8
顾常卿突然踢了一下铁门。
咣当一声。
他转头恶狠狠地看向重刑犯。
目光落在重刑犯的断指上。
“是你!”
“这肯定是你的手指!”
“苏晚意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重刑犯嗤之以鼻。
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嗯对,就是我的手指。”
“我这手指几年前就断了,原来在这儿啊?快扔给我。”
顾常卿自信地笑了笑。
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吧。”
“她去哪儿了?”
“还是说,你把她藏哪儿了!”
此时的我,离顾常卿并不远。
我一直窝在水池角落。
可惜他看不见我。
其实在我痛苦挣扎的时候,我曾试图呼救。
可惜那时候,重刑犯也被关在地牢里。
他虽然竭力伸出了手,却终究没能把我拉上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沉入水中。
重刑犯只是笑了笑。
他没说话。
顾常卿一把拽起重刑犯的衣领。
将他抵在墙上。
“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
“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重刑犯笑了:“我原本就是个要死的人。”
“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的。”
顾常卿气疯了。
他抬起胳膊,狠狠地扇了重刑犯一巴掌。
“你最好老实交代!”
“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重刑犯依旧笑嘻嘻的。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来啊。”
“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顾常卿彻底怒了。
他举起匕首,朝着重刑犯的胸口狠狠扎去——
9
“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所以才把她藏起来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把她藏在哪儿了!”
顾常卿已经彻底疯了。
他一拳拳地打在重刑犯身上。
重刑犯被打得奄奄一息,依旧不肯透露我的下落。
旁边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夫人她……她真的已经死了……”
“您还是别费力气了。”
顾常卿猛地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放屁!”
“阁星辰绝不可能死!”
“当初我的腿就是她治好的!”
“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淹死!”
顾常卿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侍卫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是啊。
曾经,我为了顾常卿,不惜用鱼尾换取双腿。
现在,他却将我抛尸水池。
真是可笑。
重刑犯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顾常卿擦了擦脸上的血,冷笑一声。
“阁星辰,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你的妹妹给你陪葬!”
他话音未落,便一把抓住了阁皎月的头发。
阁皎月被他拽得头皮生疼。
她强忍着泪水,死死瞪着顾常卿。
“苏晚意!”顾常卿大吼一声,“你看看你教的好妹妹!”
“赶紧让阁星辰给我滚出来!”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晚意没有回应。
空气一阵静默。
顾常卿慌了。
他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来人!”他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去把阁星辰的父亲接过来!”
“我就不信,她还能沉得住气!”
几个侍卫匆匆离去。
只剩下顾常卿在原地发疯。
他抓起桌上的东西,狠狠地砸在地上。
陶瓷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把阁星辰用过的东西都给我搬出去!”他怒吼道,“一把火烧了!”
“还有这张床,也给我搬走!”
“一把火烧了!”
“听到没有!”
几个下人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按照他的吩咐,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最后,是那张婚床。
那是我和顾常卿成婚时的床。
如今,却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工具。
熊熊大火在院子里燃烧着。
浓烟滚滚而起。
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曾经的美好时光,终究是化作了泡影。
10
房间里一片狼藉。
顾常卿坐在废墟之中,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还有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是我母亲送给我的。
我一直把它当作宝贝一样养着。
已经养了三年。
对我来说,它就像是我的孩子。
顾常卿曾亲手为它修了一个家。
还给它找了一个伴。
那时的他,满脸宠溺。
“星辰,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只要是你的爱好,我都会全力支持。”
可如今,他却要亲手杀死它。
只因为苏晚意曾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兔肉。
“来人!”他话音未落,几个侍卫便冲了进来。
他们将兔子抓了出来。
顾常卿抽出腰间的佩剑。
一把抓住兔子的耳朵。
手起刀落。
一道鲜红的血液在脖子处浮现。
兔子拼命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很快,一盘香喷喷的烤兔便端上了桌。
那是苏晚意最喜欢的。
顾常卿心满意足地坐在她身旁。
“快吃吧。”
苏晚意接过筷子,夹起一块兔肉放入口中。
“味道真好。”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兔了。”
顾常卿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要看到苏晚意开心,他也就很满足了。
可他不曾知道,这一幕对我而言,却是极大的折磨!
那是我养了三年的宠物啊。
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顾常卿亲手杀死。
更令我痛心的是,顾常卿竟然将阁皎月抓了过来。
他强迫她看着我们享用美食。
“你看好了。”他指着盘子里的兔肉,“这就是你姐姐养的兔子。”
“多香啊。”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可你偏偏不听!”
“那你就和你的姐姐一起,为你们的不听话赎罪吧!”
他每说一句话,我的心就痛一分。
阁皎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她双手攥拳,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我知道,她是在恨。
恨顾常卿的无情,恨苏晚意的歹毒。
恨自己没能早点来救我。
11
我冷冷地看着顾常卿。
“我是不会唱歌给你们听的。”
“更不会给你们提供肉。”
顾常卿冷笑一声,再次握住了我的下巴。
“阁星辰,你还敢反抗我?”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让你学乖啊。”
他话音未落,便抽出腰间的佩剑,再次指向我的喉咙。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就只能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了。”
阁皎月见状,不顾一切地挡在了我面前。
“不要!”
“求你了……”
“不要伤害我姐姐!”
顾常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你姐姐?阁星辰吗?”
“她早就已经不是你姐姐了,她现在是我的夫人!”
阁皎月拼命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不!我姐姐永远是我姐姐!”
“你们休想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顾常卿气疯了。
他抬起胳膊,狠狠地扇了阁皎月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常卿!”
是父亲的声音!
我猛地转头,却看到父亲正站在不远处。
他脸上带着愠怒之色,死死地瞪着顾常卿。
顾常卿愣了一下。
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剑。
“岳父大人,您怎么来了?”
他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可我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不过是在伪装罢了。
父亲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走到桌旁坐下。
桌上放着一盘烤兔。
正是我刚刚被顾常卿杀死的那只。
父亲瞥了一眼,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是……”
顾常卿连忙解释:“这是阁皎月拿来的。”
“她说要给我看她的疗愈之术。”
“我原本是不信的,可她非要在我面前表演。结果一不小心就被烤死了。”
“您说这丫头也是的,怎么不早说她是您女儿呢?要是早说,我肯定不会让她做这种事啊。”
他明明在说谎!
可父亲却并没有揭穿他。
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皎月呢?”
顾常卿依旧在笑。
他转头看向阁皎月:“你看,还不赶紧把你姐姐叫出来?”
阁皎月拼命地摇头。
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我强忍着泪水,将一切告诉了父亲。
父亲听后,彻底崩溃了。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顾常卿!”
“你竟敢这么对我女儿!”
顾常卿冷笑一声,不再伪装。
“呵,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吧?你们都在骗我!”
“阁星辰那个贱人,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你们就是她的帮凶!”
他说完这话,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之前在池塘边的那个侍卫。
他们二话不说,便将父亲和我团团围住。
鲛人族空有疗愈之术,却无任何战力。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父亲被抓走。
至于阁皎月……
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陷入危险之中,无能为力。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无力回天。
12
第二天清晨,顾常卿的府邸热闹非凡。
宾客云集,纷纷前来祝贺他的婚礼。
“恭喜顾大人抱得美人归啊,鲛人终究是低人一等的,还是人族女子更适合您。”
“您和苏姑娘简直是天作之合。”
宾客们纷纷发表着感慨。
顾常卿则是一脸谄媚,不停地点头哈腰。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要弥补。
可惜,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阁楼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阁皎月刚刚将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父亲。
父亲听后,悲痛欲绝。
他整夜哭泣,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鲛人没有眼泪。
它们只能将痛苦憋在心里。
第二天一早,父亲勉强恢复了平静。
他安慰阁皎月说,今天他们会一起去找我。
可阁皎月心里清楚,我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她强忍着泪水,默默地点了点头。
顾常卿则是心情大好。
他轻快地走向苏晚意的房间,想要和她共度新婚之夜。
可刚走到门口,他便愣住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谈话声——
“怎么样?”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你钓到他了吗?”
苏晚意咯咯直笑:“当然。”
“顾常卿那个傻子,还以为我真的喜欢他呢,殊不知我根本就是在耍他!他这种人,不配得到我的爱。”
男人也跟着笑了:“也对。”
“要不是为了骗他的家产,我也不可能和你一起逃出来,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儿,结束这段逃亡生活。”
“以后,我们就可以双宿双栖了。”
顾常卿听到这里,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一脚踹开了房门。
苏晚意和那个男人吓了一跳。
男人立刻起身,护在苏晚意面前。
顾常卿气得浑身发抖:“苏晚意,你……”
苏晚意连忙挤出一个笑脸:“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顾常卿强忍着怒火,指了指那个男人:“他是谁?”
苏晚意依旧在笑:“刚才我们在聊婚礼的事,相公,你怎么了?”
顾常卿气得一拳打在墙上:“苏晚意!”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他到底是谁!”
13
顾常卿脸色大变,他猛地揪住苏晚意的头发,怒吼道:“阁星辰呢!她还活着对不对,她肯定藏在某个地方!”
苏晚意吓了一跳。
她连忙扑进顾常卿怀里,哭诉道:“相公,你别生气,阁星辰已经死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常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他拼命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阁星辰可是鲛人啊!”
“她有疗愈术,怎么可能会被杀死!”
苏晚意微微皱眉:“她当然有疗愈术,可她当时怀孕了呀。”
“鲛人只有在未孕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疗愈术。”
“而且,是你自己把她关进地牢的。”
“也是你自己亲手杀了她。”
顾常卿愣住了。
他不停地念叨着:“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苏晚意见状,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相公,你别这么说。”
“我们也算是相爱一场。”
“我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
顾常卿猛地甩开她的手。
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她脸上!
苏晚意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躲到男人怀里。
顾常卿却不依不饶:“阁星辰到底去哪儿了!”
苏晚意见状,只好如实交代——
“阁星辰已经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死了,要不是你亲手杀死她,我又怎么能拿到她的孩子?”
顾常卿彻底崩溃了。
他再次抬手,给了苏晚意一个耳光。
“混账!”
“你竟敢算计我!”
“还害死了我妻子和孩子!”
他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我想,他应该是愧疚的吧。
毕竟,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也是为了他,才吃了我的肉。
他原本以为能和苏晚意长相厮守,却没想到,一切都只是骗局。
他却已经失去了所有。
14
顾常卿彻底疯了。
他想起了我,想起了我们的过去,想起了他对我的亏欠。
他痛苦地跪在地上,拼命地扇自己的脸。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顾常卿。
那个深爱着我,宠着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男人。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猛地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瞪着苏晚意和那个男人。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常卿下令,将苏晚意和那个男人关进了地牢。
他则是发了疯似地冲进地牢的水池里,拼命地翻着我曾经的碎尸。
他想要找到我的断指。
那是我们曾经的定情信物。
他还想要找到我手上的戒指。
那是我们结婚的证明。
食人鱼开始啃食他的身体,他却毫不在意。
他发了疯似地在水池里摸索着,嘴里不停念叨着:“阁星辰,对不起……”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却毫无波澜。
他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曾经对我的伤害,又岂是他这么容易就能弥补的?
他随后想起了我交给他的戒指。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柴房,跪在父亲面前,拼命地磕头。
“岳父大人,求求你,把阁星辰的戒指给我吧。”
他这话刚说完,便挨了父亲一巴掌。
父亲怒吼道:“滚!”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顾常卿依旧不肯放弃。
他发了疯似地祈求父亲,却被父亲一脚踹开。
父亲告诉他,我曾经为了他的腿,将重要的疗愈术换给了巫师。
顾常卿听后,彻底崩溃了。
他发了疯似地扇自己的脸。
父亲坚决不肯交出戒指。
他将戒指放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护好。
他扶起阁皎月,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将戒指丢在了山崖边。
那是他为了我的尊严。
他不想再让顾常卿有任何机会怀念我。
15
顾常卿彻底疯了。
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见一个宾客就90度鞠躬。
宾客们吓得纷纷逃窜。
整个府邸瞬间乱作一团。
顾常卿则是一脸享受。
他举起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滚!”
“都给我滚!”
宾客们纷纷四散而去。
顾常卿独自一人靠在大门上,缓缓地滑落。
他拼命地敲打自己的脑袋。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
他想起苏晚意和那个男人要殉情!
他连忙冲向地牢。
果然,苏晚意和那个男人正紧紧依偎在一起。
苏晚意手里还握着一块碗碎片。
看样子,他们是想自杀殉情!
顾常卿见状,气急败坏地夺走了碗碎片。
“想死?”
“没那么容易!”
他话音未落,手下便将苏晚意和那个男人扔进了水池里。
食人鱼见状,纷纷冲上前去,拼命地啃食着他们的身体。
苏晚意在地牢里拼命求饶。
“相公!”
“我错了!”
“求你放过我吧!”
顾常卿却毫不理会。
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苏晚意,你终于受到报应了。
当初,你害死了我和我的孩子。
现在,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眼看着苏晚意和那个男人被食人鱼撕成了碎片。
那一刻,他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
“阁星辰,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可惜,我看不到了。
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16
顾常卿遣散了所有下人。
他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府邸里。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我的笑脸。
我笑得很美,眼睛像月牙一样。
曾经,我就是用这个笑容治愈了他的双腿。
如今,他却再也见不到我了。
顾常卿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触摸我的脸颊。
可他的手却穿过了我的身体。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厨房。
却看到我们的婚服被用作擦布。
他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婚服,拍去上面的灰尘。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说实话,挺恶心的。
他随后抱着一桶油,走到府邸周围。
他将油浇在墙上和地板上。
然后,他坐在大堂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
“阁星辰,我不配去天上找你。”
“我应该下地狱。”
他说完这话,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轰!”的一声。
火焰瞬间燃起。
他则是坐在板凳上,静静地等待着火焰吞噬自己。
我看着他的魂魄开始消散。
他的一生,充满了曲折和孤独。
曾经,他有一个深爱的妻子。
可他却因为苏晚意的阴谋,错手杀了她。
如今,他死在了我们曾经的婚房里。
他的魂魄也会随着烟消云散。
我微微闭眼。
我不想再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