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拯救了你 你也拯救了我
作者:星野三关      更新:2024-06-25 21:53      字数:6351
       她登时一激灵,颤颤巍巍地原地转过身,看到我放大的脸后眼珠瞬间瞪地溜圆,表情扭曲,声音尖利颤抖。

       “你你你.......”

       我顺着她的手指着我自己,歪这头学着她的语气。

       “我我我?”

       “你......你在这,那……那里头是?”

       我展颜,露出一脸无辜的微笑,大眼睛俏皮地眨巴眨巴,对着她努了努嘴。

       “还能是谁,当然是铁柱啊!”

       “!”

       李翠兰一瞬间骨软筋麻,吓得瘫软在地上,浑身抖得像是一个筛糠。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急忙想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却软得怎么也不听使唤,声音结巴。

       “别......别别,那……那是我儿啊......”

       我手起铁锹落,李翠兰像是风中枯叶一般应声倒地。

       我得意地哼着小曲,用门口的柴火垛子挡住李翠兰蜷缩在一起的小小身躯。

       “我”和阿月一样是被拐来的,但没有阿月幸运,被赵铁柱在床上用各种变态法子折磨了几年后,浑身充满各种大大小小的可怖伤痕。

       雪上加霜的是,因为没生出孩子,李翠兰对“我”也越发不满,随时拿“我”出气。

       “我”白天要和赵铁柱一起下地干活,晚上回家负责家里所有杂活,甚至连李翠兰和赵铁柱的内裤和臭袜子也要“我”来洗。

       不仅不能上桌吃饭,甚至李翠兰只允许“我”趴在地上和狗一起抢食吃。

       也许是现在魂魄依附在这身子上,我才可以深切地体会到当时心头的悲伤与绝望,胸口总是泛起密密麻麻钻心般的痛,一切都犹如亲历般。

       让我一个疯子心疼,那便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所以,光是杀了赵铁柱和李翠兰怎么解气,我要让李翠兰亲手送她儿子去死,让赵铁柱享受被人当作奴隶的滋味,最后被掏心挖肝,死无葬身之地。

       几个大哥抬着人出来,却见之前的小老太婆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大姑娘,眼中闪着光,带有明显的狐疑与不解。

       我十分有眼力见地给大哥们让道,并狗腿子似的帮忙打开后备箱。

       “大哥,快,别占着手,把人扔进来,死沉的。”

       几个人愣了几秒也没多想,顺着我的话把赵铁柱扔了进去。

       我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几只中华烟,那是赵铁柱从城里顺的,平时根本舍不得抽特意锁在柜子里珍藏。

       我这个人就不一样了,大方得很,挨个给大哥们点上。

       又从屋里取出冰凉的井水,把几个人服务得十分周到。

       几个人喝好抽好后,带头的黑头巾点点头,手下小弟从车里取出一沓票子扔到我怀里。

       吆喝着人上车,在我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逐渐远去。

       李翠兰两手被锁,趴在地上悠悠转醒,嘴里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她缓缓坐起身,骨头发出咔咔的脆响声。

       睁开如枯树一般的浑浊双眼,正要开口唤人,却见到我大喇喇地坐在炕上,瞳孔瞬间紧缩,房间里肉香四溢。

       她的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嘴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这个人实在心善,看不得一个斑白老人如此可怜,于是跳下炕,将碗里的肉强塞进她嘴里。

       “妈,尝尝我的手艺,味道怎么样。”

       死老太婆木着一张脸,两只眼睛紧张不安地盯着我,像是被施了咒一般一动不动,额头沁出一大片冷汗。

       我失了耐心,狠戾爬满面目,双目赤红,阴沉沉地命令道,“嚼!”

       李翠兰急忙用手接过碗,锁链与碗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她不敢耽误,大口吃起来。

       被烫到也不敢吐,不停地在嘴里哈气。

       像是只被吓到炸毛的鹌鹑,一边吃一边用眼神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目光中充满恐惧。

       我满意地给她鼓掌,略带欣赏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表情,坐在炕上悠闲地晃着腿。

       有了肉的润滑后,她的嗓子似乎好多了,她试探地望着我,畏畏缩缩地开口。

       “儿……儿媳妇,铁柱……铁柱呢?”

       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卷起一缕发丝,轻轻缠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妈,你不是刚刚吃了吗,怎么还问?铁柱……在你胃里呀!”

       李翠兰盯着碗里的肉脸色煞白,手里的碗应声落地,嘴角肌肉不停抽动,跪在地上吐了个昏天黑地,嘴里不停重复。

       “不可能……不可能……”

       说着又去扒拉碗里还剩的几片肉,豆大的眼泪连成线,一边呕吐一边失声痛哭。

       我哈哈大笑,眼镜眯成一条线,像是只慵懒薄情的猫。

       “这就受不了了?还有更好玩的呢!”

       我打了一个响指,脚步声从外边响起,李翠兰听到有人来时眸子霎那间变得蹭亮。

       蠢老太婆,还在期待她那已经四分五裂的儿子能回来呢。

       在她殷切的目光中,阿月穿着洁白的裙缓缓走了进来,她见到这场面还是有些害怕,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翠兰就移开眼,立马躲到了我身边。

       我手指点着她的脑门,暗骂她没出息,她搂着我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开。

       李翠兰的目光却瞬间变得诡异而惊悚,她的视线流连在我和阿月之间,突然大叫。

       “鬼啊!有鬼!”

       她连滚带爬地跑出家门,一会嚎啕大哭一会吱哇尖叫,见到人就指着我说我是魔鬼,倒是比我还像个疯婆子。

       李翠兰一路往山顶跑,越跑越快。

       我在背后担心地朝她喊话,“妈,小心脚下呀!”

       “砰!”

       她连忙回过头看我,却没来得及仔细看前边的路,于是大头朝下从山尖上摔了下去,整个人倒插在树上,当场死亡。

       我撇撇嘴,这么快就死了真没劲,但看在死得够惨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吧。

       没人给李翠兰收尸,她就这么烂在山间的大树上,没过多久肉身便被山里的狼啃食干净,死无全尸。

       赵铁柱失踪、李翠兰死了的消息很快就在这个几十人的小村子里传遍了。

       在这群愚民嘴里,我的身份也从疯子转变成了丧门星,谁惹了谁倒霉。

       我每天大摇大摆地从村东头晃悠到村西头,所有人见到我都绕道走。

       我饿了,就随便停在一家门口,他们会忙不迭地拿出好饭好菜招待,生怕得罪我。

       再有拐子来卖妇女,我就在村口一躺,谁都拿我没辙。

       终于,村里的老光棍巴癞子坐不住了。

       巴癞子人如其名,脸上巴巴赖赖都是坑,是赵铁柱的猥琐好友,也是趁着赵铁柱外出偷偷来侵犯“我”的罪犯之一。

       还不容易攒够了娶媳妇的钱,好事却一次又一次被我阻拦,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在别人的点拨下前来找茬。

       我嗤笑出声,被人当成刀还不自知的蠢货,不过即便你不主动送上门,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巴癞子手里提着锄头气势汹汹地砸开大门,凑热闹的人群都围在门口。

       我手里抱着大公鸡,坐在苞谷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的兴奋溢出,像是等待猎物上门的猎手。

       他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毛,但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打退堂鼓,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抄着家伙就冲了过来。

       我直接将公鸡扔到他身上,公鸡尖利的喙对着巴癞子的脸就是一顿输出。

       “啊啊啊啊啊!我破相了!我是不是破相了?”

       巴癞子捂着脸急急忙忙地跑到村长面前,痛哭流涕,村长欲言又止地安抚着巴癞子。

       我又抱起公鸡,一边抚摸它一边在背后阴测测地补刀。

       “小东西长得真别致,我好心让我家大宝给你整整容,怎么倒怪罪我了?放心,医者仁心,免费的不收你钱。”

       巴癞子转过身,脸上横七竖八多了很多道血痕和小肉坑。

       嗯,看起来更像是山海经里出现的物种了。

       他被我刺激得发了狠,嘴角的横肉都颤抖起来,抡着膀子朝我砍过来。

       “死娘们,今天我就要替我兄弟报仇!”

       我灵活一个转身躲过,背后却发出一声惨叫。

       中了!

       回过头,果然巴癞子的右脚被老鼠夹狠狠夹住,整个小腿一片血肉模糊。

       这个老鼠夹是经过我亲自改造的,咬合力翻倍,只怕现在巴癞子的右腿是保不住了。

       我做惊讶状满脸疼惜地看着巴赖子……脚下的老鼠夹,门口凑热闹的人闻到血腥味像吸血虫一般扑了上来。

       村长戴着墨镜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匆忙小跑过来,手指颤颤巍巍地点着我,急得吹胡子瞪眼。

       “铁柱家的,巴癞子再怎么样也没伤到你,你怎么能这样坏了人家的一条好腿啊?”

       叽叽喳喳的人群闻言也开始交头接耳。

       “哎呀,巴癞子也是可怜。一把年纪媳妇没有,腿要是在瘸了可怎么办噢!”

       “这女的可真歹毒呀!”

       “真是丧门星!”

       我掏了掏耳朵,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这么多苍蝇在嗡嗡叫。

       我挑眉,看着村长那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不屑道。

       “这什么话?欺负我一个寡妇没人照顾,没人说话了是吧?我还没怪他弄坏了我的老鼠夹呢,这可是我精心做了好久,专门用来抓恶心人的死老鼠的。”

       我小声啜泣,“呜呜呜天地良心,我可没让他巴癞子来我家,也没让他扛着铁锹来我院里照着我打吧。”

       村长被怼得灰头土脸,说不出话。

       只能喊了几个村里的青壮年,想合力把老鼠夹撬开。

       巴癞子一直在呜呜哇哇的乱叫,脸色煞白,额头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爬满全脸。

       我还在一旁小心叮嘱别弄坏了我的夹子。

       几个人贼眉鼠眼地互相对视,这些人我都认得。

       赵铁柱其实是个自大的可怜虫,平时和这些人称兄道弟,背地里他的好兄弟不知趁夜色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而我现在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老实巴交的闷葫芦了,他们此刻再面对我,多少有些畏缩。

       只敢低着头一点一点拆掉铁丝,生怕被我瞅到了谁的脸认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我的老鼠夹终于被完好拆卸好。

       巴癞子仿佛经过了一场漫长的酷刑,整个人三魂去了七魄,只剩半条命,被几个人抬了出去。我站在院门口哈哈大笑,环视围观的人群,对着躺在架子上的巴癞子大喊。

       “欢迎下次光临!”

       傍晚,村长拄着个拐棍来到了我家手里,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抱着一只鸭。

       我没理他,也没让他坐,还在专心致志地修我的老鼠夹。

       他尴尬地愣在原地,轻轻咳了一声,刚要开口便被我打断施法。

       “村长大半夜来我一个寡妇家里怕是不太好吧?”

       他后退两步,把鸡鸭扔到院里又折返回来,推了推脸上的墨镜。

       “铁柱家的,你有所不知,铁柱他娘也是个命苦的人,铁柱他爹早年在城里让车撞没了,是铁柱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铁柱拉扯大,确实不容易。结果现在咳咳……要我说,这事我拍个板,是不是可以就此打住了。”

       他顿了顿,见我没什么反应又继续。

       “你对村里有怨气,这些我都懂,但是我们这个村就这么几十口人,你不让我们去外边找别个,那咱们这个村慢慢不就灭亡了吗?这样,你开个条件吧。”

       我直视村长,唇角带笑,眼底却带恨。

       “如果你们全村的老爷们儿都拴在驴车上,跳进粪桶里,然后齐声大喊,生不出儿子,我是废物,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跑个十个来回儿,我就放了你们。”

       村长气得脸色煞白,他压低声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娘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我横眉冷视他,毫不掩饰眼底的怒火。

       “砰。”

       村长头上多了一把斧头,直直地将他劈成两半。

       村长李忠福就是在火车站诱拐阿月的瞎子。

       阿月举着斧子在背后将李忠福直接开了瓢,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白裙上,形成一幅惊悚的画面。

       李忠福躺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我抄起剪刀,露出恶魔般的微笑,直直的冲他的右眼扎了下去。

       “你不是爱装瞎子吗?做假的有什么劲,不如做个真瞎子!”

       阿月看着我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阿月笑,我才发现,她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一深一浅,可爱俏皮地很。

       这一刻,我在她的眼中放佛看见了自己,我们好像合二为一。

       一起放声大笑,笑声飘出房间,传出院门,回旋在空中,久久未停。

       在我们的笑声中,李忠福慢慢咽了气。

       我们牵着手心照不宣地走出家门,一起来到巴癞子的家。

       他正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哼叫着。

       我拿起床边篓子里的剪刀,对准他的下边,“咔嚓”一声,一个小小的东西从巴癞子身下脱落,他却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瞪大双眼盯着我浑身发抖。

       我捡起地上那二两疙瘩肉扔进了他的嘴里,连人一起扔进了粪坑。

       我们杀红了眼,挨家挨户地闯进去,把所有曾经欺负过“我”的人都消灭干净。

       他们脸上的恐惧、流出的鲜血是最好的祭品,祭奠“我”和阿月失去的青春。

       我事前已经将安眠药给了每家的女人们。

       在这个村里,所有被拐来的女人都不被容许叫自己的本名,全部用谁谁家的来代替,就好像她们只是男人的附属品,真正的她们从不存在一样。

       她们看到我来全都瑟缩在一旁,默不作声得装没看见,亲眼目睹我砍死她们的男人后,投向我的眼神除了恐惧还有感激。

       我和阿月就这么一路从村东杀到村西,皎洁的明月静静地陪伴着我们。

       后来,天亮了。

       我和阿月坐在堆叠的尸体旁,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自从来到这里后一直萦绕在我心底的雾霾终于缓缓散开。

       伴随着晨曦,不时有大包小包的妇女带着孩子从我身前走过,她们眼里噙着泪花向我点头致谢,又头也不回地踏上了离开村子的道路。

       这条曾经她们慌乱中无数次尝试跑出去,又被无情拖回来的自由之路,这次终于可以放心大胆、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终于,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来阻拦她们,踏上回家的路。

       我和阿月互相对视笑开,她的身上、脸上全是血色,像个小花猫。

       于是,我们打算先回去洗一洗手,换个衣服,却没想到在院门口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赵铁柱,他竟然还没死。

       当初他被我砍掉一条胳膊卖给了人贩子,没想到现在瞎了只眼、瘸了条腿又跑了回来。

       命还挺大。

       赵铁柱傻呆呆地盯着院里村长的尸体发呆,听到脚步声急忙回头。

       他见到我后面色瞬间苍白,上下牙齿不停打颤,汗珠不断从脸颊滑落他却根本不敢擦。

       他颤颤巍巍地不停后退,舌头打结,大声叫骂。

       “我……我报警了!陈明月,我报警了,你别乱来!”

       “陈……明月?”

       一记弓箭像是从遥远的过去穿越而来,直射我的心口。

       胸口发麻发酸,四肢震颤,一股苦味蔓延至喉口。

       我回头看着阿月,她也在看着我,眉眼弯弯,浅浅一笑。

       我低下头,发现我竟然和阿月穿着一件一模一样的白裙子。

       未来得及多想,远处传来警笛声。

       我回过神,拉住阿月的手。

       “陪我,我们一起做完最后一件事。”

       阿月对我点点头,眼神坚定有力。

       赵铁柱看我愣神之际,踉踉跄跄地想从后院跑出去,片刻后却又传来一声惨叫。

       我左手牵着阿月,右手提着砍刀,走到后门。

       赵铁柱被老鼠夹紧紧夹住了仅剩的一条好腿,正疼地原地打滚。

       我站在背阳处,一张明丽的脸上闪现癫狂神色,在阿月的注视下,我挥刀砍向他的脖子。

       “住手!”

       “啊啊啊啊!”

       一群警察冲上了牵制住了我,我手中的砍刀和赵铁柱的脑袋同时落地,发出“咚”的一声。

       “陈明月,现因涉嫌故意杀人罪将你逮捕,请和我们走一趟!”

       我回头,阿月还站在赵铁柱的尸体旁,她一双乌黑的眼紧紧凝视着我,风吹起她的衣摆,她依然微笑着对我说,“阿月,你做到了。”

       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做到了吗?

       我顺从地跟着警察走了出去,院门口却聚集了十几个离开又折返回来的妇女。

       她们都红肿着双眼看着我,她们怀里的娃娃也睁着黑亮的眼睛注视着我。

       一个瘦瘦小小的妇女突然冲了出来,大喊道,“警官,她不是坏人!”

       我认得她,她也是没有生出孩子即将被送去“拍喜”却被我发疯救了下来的小枝。

       她低着头怯生生地说她叫柳枝,可以叫她小枝。

       说完便一眼都不敢看我,飞奔着回了家伺候人吃饭。

       她因为怕疼怕挨男人的打,平时走在路上从不敢主动和我说一句话。

       但也是她,趁着和男人出城买菜的功夫拼死帮我带了足量的安眠药。

       现在,还是她,勇敢地站了出来,为我站了出来。

       在她身后,一个接着一个妇女也相继向前迈步,将出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警官,她不是坏人!”

       “警官,没有她我早就被打死了!”

       “警官,不要抓她,你们不能抓她!”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好像做到了,起码,我为她们做到了。

       警察被搞得焦头烂额,只能一边安抚一边疏散人群。

       “请相信法律!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那你们怎么没有早点来呢!之前那么多坏人,你们怎么不来呢!怎么没人早点救我们呢!”

       柳枝被气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顺着指缝不停地流了出来,现场一时陷入沉默。

       我叹了一口气。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早点没有人来帮帮我们呢?

       如果,能有人早点来,或许......

       最终,我还是被警方带走了。

       但是由于我确认存在精神方面疾病,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虽然杀了十几个杂碎,但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于是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疗养。

       过了段时间,柳枝前来探视我。

       我几乎没有认出她来,她便胖了也变美了,曾经黝黑的皮肤如今变得白嫩紧致。

       她的家人声泪俱下,激动地握着我的手感谢我救了她。

       柳枝也哭的不能自已,最后拥抱了我,递给了我一个礼物,是一条新裙子。

       柳枝扬起唇角,笑意晏晏对我说,“陈明月,谢谢你。”

       我也笑了,发自内心的替她开心,“柳枝,不客气。”

       柳枝送我的是一条粉色的连衣裙,我很喜欢,她也很喜欢。

       我穿着新裙子坐在病床上,身边的阿月在我身旁翩翩起舞,笑颜如花,像是窗外新开的桃花般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