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晓要和郭海军离婚，我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张晓晓会心软：“晓晓，郭海军打了你肯定会来求你原谅，你可千万不要心软！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张晓晓坚定的点了点头：“妈，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我告诉张晓晓：“现在先不能告诉郭海军，你想要离婚的消息，他肯定不会同意，就算他同意了，没有他出轨的证据，家产也是你们两个一人一半，便宜他了。”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打算暗中收集郭海军出轨的证据，由谢尧和张晓晓24小时轮着来拍摄照片、找酒店登记记录这些。

       至于我，我只能给他们精神上的支持了，毕竟我现在是个七十岁老太太。

       在郭海军现在的住址楼下蹲点了几天，拍到了好几张他和那个女生同进同出的照片和视频，第三天，郭海军突然给我打电话。

       “妈，张晓晓现在怎么样了？”

       我冷笑：“谁是你妈，你把晓晓打了还好意思来问？”

       郭海军在电话那边咬牙切齿：“她敢给我戴绿帽子，老子收拾她是应该的！”

       就允许你把别人肚子搞大，不允许张晓晓有异性朋友？

       翻了个白眼，我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郭海军直接回家了。

       谢尧出去查酒店记录还没有回来，张晓晓像只炸毛的狮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郭海军，你回来干嘛？”

       “这是老子的房子，老子想回来就回来！老子看你有没有把野男人藏在家里！”

       张晓晓气得浑身发抖：“你滚，滚啊！”

       我直接一拐杖打在郭海军膝盖上，他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你要么滚，要么就给我跪着。”

       张晓晓闭了闭眼：“郭海军，我累了。”

       或许是我和张晓晓太过冷静，郭海军眼中竟然浮现出一层恐慌，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晓晓，晓晓你别生气了，我不应该打你，我是太爱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郭海军跪在地上祈求着，但张晓晓不为所动。

       郭海军又转头看向我，求我帮他说两句话，我也没理他。

       接下来的几天，他向公司请了假，都住在家里，做好一日三餐，等张晓晓回来就殷勤地凑上去，但张晓晓从没正眼看过他。

       我让谢尧继续在外面收集证据，他让我一有情况就马上跟他说。

       张晓晓下班后，郭海军想要接过她的包，但被她侧身躲过了，我看见郭海军眼中闪现几丝狰狞。

       我不动声色的说：“晓晓，来吃饭吧。”

       张晓晓答应了一声：“妈，我炒几个小菜，马上就来。”

       这几天不管郭海军做了什么饭菜，张晓晓都没吃过一口，而是坚持自己动手做饭吃。

       郭海军听见这话，神色越发难看，直接甩门走了。

       我眉心突突跳，预感到郭海军应该会憋什么大招出来。

       张晓晓说：“不用管，他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

       “我妈有一句话说得对，那就是单靠结婚证拴不住男人的，同样，也拴不住我。”

       看着张晓晓眼里的坚定，我很是欣慰。

       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谢尧打来的。

       “念禾，快出来，郭海军好像提着一桶油漆去了张晓晓公司。”

       什么？

       我和张晓晓赶去了她的公司，灯火通明的楼下，我看见谢尧正往上楼上走，于是叫住了他。

       晚上七点的公司，多的是人加班。

       谢尧面色焦急：“郭海军刚上去。”

       我们赶紧跟上去，紧跟在郭海军后面进了公司。

       郭海军面色阴沉，拿起油漆刷就往张晓晓工位上刷。

       谢尧直接冲上去钳制住了郭海军的两只手，疼得他面色扭曲。

       “你放开我，你这个奸夫，大家快来看啊，张晓晓老牛吃嫩草，给我戴绿帽子，奸夫就在这里！”

       同事打量的目光朝张晓晓看过来，张晓晓气得浑身发抖。

       谢尧的神色越发冷了。

       我冲上前去狠狠拧着郭海军的耳朵：“你别他妈放屁，你自己在外面乱搞，还往晓晓身上泼脏水！”

       郭海军双目赤红：“妈！你到底是谁的妈！”

       我冷笑：“我没你这种儿子！”

       张晓晓走过来：“我还没跟你离婚呢，你就想这么毁了我？”

       说完她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她直接把油漆泼在了郭海军身上，办公室的人发出阵阵惊呼。

       我也惊讶的看着她，这真是......太他妈帅了！

       郭海军开始疯狂咒骂张晓晓，谢尧直接把张晓晓工位上的手帕塞到了郭海军嘴里，又拿鞋带把他的手狠狠打了个死结。

       张晓晓深吸一口气，给被打扰的同事们道了歉。

       “谢尧、妈，谢谢你们。”

       张晓晓提着剩下的那半桶油漆跑了出去。

       谢尧看我有些疑惑，解释道：“张晓晓的公司是国企，今天这件事，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有可能会让张晓晓直接被开除，所以我想，她应该是去郭海军公司报复了。”

       郭海军一听这话，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哦，他也在国企。

       我只觉得大快人心，对付恶人，你就必须比他更恶。

       第二天，果然像谢尧说的那样，张晓晓接到了来自领导的开除消息。

       不过张晓晓昨天拿油漆在巨大的纸壳上写了：郭海军出轨搞私生子，拳拳暴打糟糠妻，丧尽天良！

       今天应该也有成效了。

       我安慰道：“晓晓，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

       张晓晓看起来很是颓废：“我一个中年妇女，又丢了铁饭碗，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谁说中年妇女就找不到工作了？你去公司里一抓一大把中年男人，他们能做的你照样能做。”

       谢尧见张晓晓情绪还是很低，扯开话题：“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和郭海军离婚，不然他以后还是会折磨你。”

       谢尧说的以后，是指我们离开之后，那时候张晓晓不仅要对付郭海军，还有加上她那个封建思想的妈，和原身这个恶婆婆，肯定不好过。

       谢尧说，除了郭海军和女人共同进出的照片，他还收集了开房记录，甚至还有床照。

       谢尧去住了他们住过的酒店房间，发现不少都有针孔摄像头，于是就威胁酒店拷贝了视频给他。

       我和张晓晓眼睛都是一亮，这样郭海军出轨就板上钉钉了，说不定还能让他净身出户。

       事不宜迟，张晓晓想直接到法院提起诉讼离婚，但被我阻止了。

       诉讼离婚时间太长，对张晓晓更加不利，我建议张晓晓直接跟郭海军本人谈离婚和财产分割。

       张晓晓点头说对，给郭海军打电话说离婚的事。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郭海军的怒吼。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你就是死，也得是我的女人！”

       又来了，这熟悉的话......

       张晓晓冷漠地说：“我只是通知你，别逼我去起诉。”

       张晓晓给了郭海军三天时间考虑，这三天郭海军不停地打电话，但张晓晓都没有接，她说同不同意就一句话，直接发微信。

       看着张晓晓如今这么雷厉风行，我心里觉得很有成就感。

       谢尧在一旁泼冷水：“等着吧，估计郭海军又会找帮手。”

       ......我想我知道谢尧说的是谁了。

       第三天一早，张晓晓妈妈的电话果然打来了。

       “晓晓，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二婚的女人没人要，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我本来不想让张晓晓回去的，但是她说，既然决定要离婚，那就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谢尧开车把张晓晓送到楼下。

       “我们在车里等你，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打电话！”我给她鼓励。

       在车里，谢尧忽然问：“你上次说的，还算数吗？”

       我装傻：“什么？你说分手啊，当然算数了！”

       谢尧冷冷的盯着我：“你上次说回去就跟我复合。”

       我炸毛了，谢尧风靡万千少女，心里还有个白月光，干嘛非要跟我复合？

       我不耐烦地说道：“就算分手了，我也会继续给你写剧本的，只要你买，我保证质量不会下降，童叟无欺。”

       谢尧咬牙切齿的说：“你觉得我跟你谈恋爱就是为了剧本？”

       “你可怕得很！你还会强吻！”

       谢尧脸上出现明显的疑惑：“你在说什么？”

       我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赶紧搪塞了过去。

       谢尧还想问，但张晓晓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张晓晓声嘶力竭的求救声。

       “救命，不要，你给我滚开，妈救救我，啊！”

       呼喊声、布料撕碎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辱骂声。

       是郭海军！

       我一边跑上楼一边对着手机喊：“郭海军，我是你妈，我告诉你这是婚内强／奸，还不停下来！”

       没效果。

       到了门口，我们用力拍了几下门没人开，谢尧直接把门踹开了。

       张晓晓他妈惊恐地看着我们，见我们要去卧室，赶紧拦在我和谢尧面前。

       “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你们别......”

       我们推开张晓晓她妈，直接踹开了卧室门。

       入目是一片狼藉。

       张晓晓衣不蔽体，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味道。

       郭海军这个畜生！

       谢尧冲上去打得郭海军抱头鼠窜，我赶紧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给张晓晓套上，看着张晓晓空洞的目光，我很难过。

       我给张晓晓穿裤子时，摸到了一滩血，张晓晓表情痛苦扭曲。

       我脑中灵光一闪，平底锅文学里有一节，就是说郭海军和张晓晓太激烈，导致了张晓晓流产，难道就是今天？

       “谢尧，别打了，张晓晓可能流产了！”

       我和谢尧把疼晕过去的张晓晓送去了医院。

       郭海军低着头，守在病房外不敢进来，张晓晓妈妈则是一直在哭。

       “哭哭哭，你把张晓晓骗去让郭海军欺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晓晓妈妈被我骂得一哆嗦。

       不久，检查结果出来了，张晓晓怀孕七周，因为多次被殴打和粗暴的房事，导致流产了。

       郭海军颤抖着嘴唇：“不会的，怎么会，她什么时候怀孕的......”

       张晓晓妈妈则是差点哭晕过去。

       我没理他们，进病房照顾张晓晓，看见她已经醒了。

       “你醒了，没事的，就是一点......”

       张晓晓打断我：“我都听到了。”

       我嗫嚅这说不出话来。

       张晓晓忽然开始哭，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

       “我妈把我骗上去，一进门郭海军就把我往房间里拖，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我心疼地抱住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郭海军突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头，又扇了自己几巴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

       张晓晓埋着头不愿意看他。

       我厌恶的说：“你真让人恶心，伤害张晓晓的时候你心安理得，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郭海军哭着，声嘶力竭的说：“妈！晓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个畜生，你想怎么打我都可以，只要你别跟我离婚！”

       “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孩子，只要我们不离婚，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张晓晓已经四十多岁了，这次怀孕简直是不可能的可能，而且高龄产妇生产那么危险，郭海军居然还想着用孩子来挽救婚姻。

       简直可笑！

       张晓晓听见这话，终于有点反应：“我不会生你的孩子，我要和你离婚。”

       刚进病房的张妈底气不足的说道：“晓晓，要不是你闹离婚，我和海军也不会出此下策，海军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妈伺候你坐小月子。”

       张晓晓激动的说：“妈！你是我亲妈！七年前郭海军对我性骚扰，见我第一面就说要搞大我的肚子，您还是非逼着我嫁给他。”

       张晓晓把这么多年埋在心里的委屈统统宣泄了出来，我这才从她的话里拼凑出了完整的、属于张晓晓、而不是郭海军妻子的人生。

       张晓晓生活在一个不太富足的家庭，在年幼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妈妈是个传统的女人，一辈子没改嫁，因此她给张晓晓灌输的理念就是，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女人只能困于柴米油盐。

       在张晓晓十岁的时候，上学路上摔断了腿，妈妈不肯多花钱给她治疗，她说：“女孩子嘛，又不需要抛头露面，跛就跛了。”

       于是张晓晓就真的变成了跛脚。

       初三那年，张晓晓放学回家，家里坐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呲着一口黄牙对她笑。

       妈妈说，那就是她给张晓晓找的男人。

       “女孩子嘛，读那么多书还不是要嫁人，我十四岁就嫁给了你爸爸嘞。”

       张晓晓夺门而逃，身后妈妈的呼喊变成了魔咒，她捂着耳朵向前跑，微跛的右腿带起一阵阵风。

       张晓晓去了暗恋的男孩子家里，可他妈妈讨厌她身上的穷酸气，早就搬走了。

       最后妈妈狠狠打了她一顿，可是张晓晓把头磕破了也坚持要念书。

       张晓晓考上了城里的高中、城里的大学，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女人都要像妈妈说的那样，在家里相夫教子。

       张晓晓在世界教给自己的道理和妈妈口中的道理里迷茫，张晓晓成了老姑娘。

       张晓晓一开始真的非常讨厌对她性骚扰的郭海军，可是妈妈总说自己愁得睡不着。

       妈妈说张晓晓再不结婚自己就去死。

       张晓晓和郭海军结婚了。

       郭海军是一个油腻自大又色／情的男人，张晓晓在日复一日的挣扎中麻木了。

       于是她想，就这样假装自己很幸福吧，即使别人都不能理解。

       说完这些，张晓晓已经是泪流满面：“妈，读书教我明理，但是你却和郭海军一起一次次把我推进深渊，我真的好累。”

       张晓晓的妈似乎极为震惊，她没想到张晓晓竟然对自己有这么多的怨言。

       或许，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我对张晓晓妈妈和郭海军说：“你们不要再来打扰她了，不然我会叫保安。”

       张晓晓妈妈失魂落魄地走了。

       就在这时，谢尧按停了录像键。

       谢尧认真的说：“张晓晓，我想把你这段录像放到网上去，网友的力量很大，郭海军应该会顶不住压力马上跟你离婚。”

       “并且，我想让网友告诉你，你妈妈是错的，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而不是谁的妻子，或者是谁的母亲。”

       张晓晓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她说：“好，请你全部放到网上。”

       谢尧把郭海军和张晓晓的日常相处、郭海军的出轨证据、张晓晓在病房里说的话剪成了一部集锦，上传到了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网友们纷纷感慨，论一个封建思想的母亲和一个大男子主义的渣男是怎样毁掉一个女人的。

       其中有千万个来自山村、小镇的女孩，她们纷纷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引起了一大片共鸣。

       郭海军渣男、十四亿人希望张晓晓离婚、张晓晓是很多女孩的缩影，这几个话题频频冲上热搜第一。

       郭海军终于顶不住压力，答应星期一和张晓晓去办理离婚手续。

       就在这时，郭海军前妻的儿子郭成才忽然从学校回来了。

       郭成才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这次是回来做体检的，他提出想要郭海军和张晓晓一起陪他去。

       张晓晓答应了。

       去体检的那天上午，郭成才来敲我的门，他眼里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忧郁。

       他说：“婆婆，我希望你也陪我去，可以吗？”

       骤然被一个本来比我小不了多少的人叫婆婆，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在我犹豫的这几秒里，郭成才却突然像反悔了一样，说了一句：“算了没什么。”转头就走。

       我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了，估计这孩子也是知道了网上的事，想要一家人再聚在一起一次，唉。

       郭海军拿着郭成才的体检单，忽然暴怒起来。

       “你怎么会是A型血！”

       张晓晓也有些惊疑不定：“成成你？”

       郭成才面色坦然：“对，我不是爸的儿子，我爸和我妈都是O型血。”

       “爸，你还不知道吧，你有弱精症，很难让别人怀孕。”

       郭海军脸色通红，他这种极度自负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下被告知自己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还被指出有弱精症，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郭海军捂着心口，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张晓晓眼神复杂的看着郭成才：“成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郭成才低着头：“就去年，我发现我血型不对，就去问了我妈。”

       “我妈说，当时我爸、我婆婆、还有爷爷都逼她生儿子，可是她三年都没能怀孕，偷偷去查，才发现我爸有弱精症。”

       “她当时快被逼疯了，一时糊涂就......”

       我目瞪口呆，怎么都没想到故事会是这个走向，郭海军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郭成才又接着说：“我在学校知道了你们的事，爸怎么对你的我都知道，我不能再让他欺负你，所以......”

       “所以你就想帮我出气？”

       张晓晓微叹了口气：“傻孩子。”

       我问谢尧：“郭海军有弱精症，那小三的孩子是？”

       谢尧说：“我去查查。”

       我让他快去快回。

       没过多久，郭海军醒了，在病房里面无能狂怒，他对着张晓晓说：“你这个贱人，肯定是在外面偷男人了，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他就该被我捅死，孽种活该！”

       张晓晓直接冲上去扇了郭海军一巴掌，声音大得回荡在整个走廊。

       “你住口！你不配提我的孩子！”

       “你有没有常识，弱精不是死精好吗？”

       我无语，顺手把谢尧手上的资料拿过来，甩到了郭海军脸上。

       资料上满满都是他外面的女人怎么跟另一个男人缠绵悱恻的，而他还当着那女人的提款机。

       “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不是你的，你们渣男贱女配一窝！”

       郭海军红着眼睛叫我妈，谁是你妈啊？

       我不屑的离开了。

       星期一，在谢尧和我的半胁迫下，郭海军和张晓晓扯了离婚证，财产全部归张晓晓，郭海军丢了工作的同时又净身出户。

       就在他俩从民政局出来那一瞬间，我和谢尧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灵魂上的枷锁被打破的轻松。

       就快要回去了。

       张晓晓若有所感的看着我，她说：“姑娘，你要走了是吗？”

       闻言，我惊得差点摔倒，谢尧手疾眼快地扶住我。

       “你，你在说什么？”

       张晓晓微笑，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你不是郭海军他妈，你们的眼神不一样，你一定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吧，你是仙女吗？”

       呜呜呜，怎么办，眼睛要尿尿了。

       张晓晓接着说：“姑娘，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勇气挣脱这一切，希望你平安喜乐，得偿所愿，就像你说的，成为想成为的任何人。”

       张晓晓轻轻地抱了我一下，我感受到她身上灵魂的芬芳，她说：“再见。”

       醒过来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了，我摸了摸脸，很好，光滑有弹性。

       “叮咚。”

       门铃响了，一开门，谢尧头上缠着绷带。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趁我关门的最后一秒挤了进来。

       “程念禾，我没同意分手，你说过回来就跟我和好。”

       我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谢尧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挑：“你是不是看见我强吻于莎莎了？”

       我一惊，他居然还好意思说？

       没错，我跟谢尧分手的原因就是撞见他强吻同期小花于莎莎。

       于莎莎跟谢尧合作了一部戏，俊男美女吸引了一大批CP粉，那天我去接谢尧下班，在地下车库撞见谢尧把于莎莎按在车子上亲。

       回了家我就在电话里跟他说了分手。

       谢尧听完我讲的，脸色无奈：“程念禾，你自己看看。”

       谢尧手机上正播放着一个视频，正是谢尧的替身把于莎莎按在谢尧的车前强吻的监控视频。

       谢尧声音有点委屈：“你不光认不出我，还不相信我。”

       我有点心虚，谢尧其实对我很好，于莎莎要跟谢尧炒CP，谢尧直接微博官宣了和我的恋情，给足了我安全感。

       “我就是看错了......”

       谢尧被我气笑了：“你就觉得我会背叛你，程念禾，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却朝我吻过来，为出口的话都溺毙于唇齿中。

       我晕乎乎的想，那就这样吧，反正，谢尧好像挺喜欢我的。

       很多时候，我们只注重光怪陆离的现象，而很少去探寻为什么。

       网络上，关于平底锅文学的讨论还在继续，我耐心敲着一行行字。

       我知道，平行世界有个女孩，她终于走出了半生的潮湿，勇敢迎接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