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们，我媳妇儿要是有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康宝一听，哇得就哭了。

       双方再次吵嚷起来。

       我一个头两个大。

       恰巧小区监控画面调出来了，这才暂时安静下来。

       嫂子还不依不饶，“看什么监控！有什么好看的！我儿子那么小，他还能干什么坏事儿？”

       “真是大惊小怪，不就是摔一跤吗，金贵的跟祖宗似的！”

       她一直说个不停，直到被我瞪了一眼，才不情愿地闭了嘴。

       在小区监控画面里，我嫂子正牵着李康宝往楼栋里走，看样子是刚从我这边回去。

       然而走到一半，嫂子似乎遇见了熟人，热络得聊起了天来。

       一旁的李康宝似乎觉得无聊，抢过嫂子手里的遛狗绳，牵着狗就往别处走。

       没走几步，迎面走来的就是出事的那对小夫妻。

       那狗不知道发什么疯，瞅着那孕妇就狂吠，李康宝一个没牵稳，它直接挣脱了朝人家扑了过去。

       还好孕妇的老公眼疾手快，一脚把狗往旁边踢开了。

       这比格犬虽然凶狠异常，但李康宝养的是半大的幼犬，到底是有些怕人的，没再敢上前去。

       “谁的狗啊！出来溜不知道好好牵着吗！”

       “还养这么凶的，看紧点儿，不然举报你！”

       自己的妻子被吓到了，男人明显恼了。四周环看了一圈，却只见12岁的李康宝把遛狗绳攥到了手里。

       “诶你这小孩儿……！”

       “算了算了”孕妇朝着男人皱了皱眉，又看向李康宝，“小朋友，以后可要注意看好它哦！”

       “狗狗是不能到处瞎跑的！”

       谁只李康宝抬起头就朝着他们啐了一口。

       “呸！”

       “略略略，就不管，就咬你就咬你怎么样！我的黑勇士最勇猛！”

       “敢踢我的黑勇士，我撞死你们！”

       “都去死吧！”

       他往前狠狠一冲，一头撞向了孕妇的肚子……

       孕妇被撞倒在地，几秒后，鲜血顺着大腿流下……

       而李康宝却像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得意洋洋地站在一边。

       事情真相大白。

       那丈夫再次目睹一遍事情的全过程，气得脸都青了。

       偏偏我妈还要慢悠悠地开口：“哎哟，我说把我们匆匆忙忙叫出门怎么回事儿呢，不就这么个小事儿吗？”

       “这视频不是明摆着呢吗？明明就是你们欺负我家小宝的狗！”

       “哎哟我家孙子从小就爱护小动物，肯定见不得你们这么欺负狗啊，要我说啊，他撞你们都算轻的了。”

       “要换我啊，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瞧瞧，这是个明事理的长辈能说得出口的话吗，对方还没开口，我站在旁边都嫌丢人了。

       “妈！你少说两句！”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再说了，自己没事儿挺着个大肚子乱跑，出了事儿倒还怪别人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

       双方还没争执完，急诊室的灯灭了。

       结果是，那孕妇的孩子没了。

       了解才知道，这对夫妻结婚好几年了，由于女方多囊严重，一直没要上孩子。

       最后进行了两次试管，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

       已经这么难了，孩子现在还没了。

       我看着被几个大人挡在身后，一脸无所谓地玩着悠悠球的李康宝，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事实太过残酷，我想了好多安慰的话，却始终没说出口。

       “行了行了，事情算是解决了吧？我们能回去了吗？明天还要忙孩子开学的事儿呢？”

       “不让走啊？得，要不我们赔你们几万块钱？就当精神损失费。我告诉你，别再死缠着不放了！”

       “这孩子既然没了，那是你们命里没有，就不该强求！”

       我嫂子深刻的展示了什么叫做又坏又蠢。

       懦弱的大哥一言不发，悄悄扯了扯她衣角，被瞪了一眼后，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你瞪我又怎么样，我家小宝才12岁，你还想让他去坐牢不成？”

       ……

       对方确实没办法让李康宝坐牢，李康宝未满14岁无法承担责任，但不代表监护人也不需要。

       对方态度十分坚决，拒绝了一切调解，直言要哥嫂一家赔偿一百万，不然就直接向法院起诉。

       因为事件全责在李康宝，被直接强制执行的可能性占到了95％。

       也就是说，如果不想直接被扣工资，房子车子被抵押，那么只有乖乖赔偿。

       嫂子对此骂骂咧咧，直言一个没出生的野种根本不值这么多钱。

       我无言，她根本不知道试管婴儿得耗费多少物力精力，再加上夫妻俩的精神损失费，人家让赔一百万，已经算是挺讲道理的了。

       自家人从前一天的精神焕发变得愁眉苦脸，只剩李康宝每天还乐得自在，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丝毫没有一点闯祸的觉悟。

       当然，也除了我。

       因为我早已在心里暗下决心，哥嫂家的事我一概不管，李康宝的事自然也和我没关系。

       我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偏偏就有人看不惯了。

       “小晗啊，我该说你什么好呢！现在家里都这么样了，你还有心情追剧？！”

       自从出了个事，哥嫂就以回去不方便为由，一家三口都回到了爸妈家住。

       每天啥事儿也不干，光是站着“干着急”。

       “那我应该怎么样？”

       “你一个做姑姑的，好歹出把力，难道就这么狠心，非要看亲侄子流落街头才开心吗？”

       我放下筷子，咧嘴一笑：“毕竟我只是个拿着三千块钱吃饭的赔钱货，我哪儿来的钱给康宝呢？”

       是的。

       在很久之前，我大学刚毕业，由于拒绝了我嫂子“好心”介绍的进厂提议，而选择的自己喜欢的行业从底层做起，她便对我越发看不上眼。

       骂我是挣不到钱的赔钱货，白给我吃那么多年饭，一点钱也捞不回来。

       搞笑，我吃我自己家的饭，碍着她什么事儿了？

       最可怕的是，我爸妈也觉得嫂子说得在理，不止一次地劝我去厂里拿高工资。

       即便他们知道工厂流水线鱼龙混杂，知道我只是个未曾踏足社会的小女孩儿，知道我从小到大就有自己的梦想。

       就连哥嫂现在买的那套房子，里面也包含了我的各种奖学金、比赛高额奖金……美名其约投资，说等哥嫂有钱了，肯定好好待我。

       而事实是，拿着家里大半积蓄的夫妻，对着我这个卑微社畜不断哭穷。

       说到底那句话，不过因为我不幸得成为了重男轻女里的那个“女”罢了。

       所以从那时候我便暗暗发誓，我不会再顾及家人情分，我只管过自己的生活。

       于是乎，后来的几年，我勤勤恳恳工作，职位已经升至了设计副总，而我的小金库，也日益丰厚。

       只不过在家里人眼里，我依旧是那个每个月拿着三四千块钱，只图个温饱同时又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罢了。

       眼见就要吵架，我妈忙把我拉到一边：“晗儿啊，你别和你嫂子一般见识，她那人就是嘴碎，心还是好的。”

       “不过啊晗儿……”

       “你看看你手里还有没有钱，康宝这边实在是……”

       见我一脸的震惊，她声音弱了下去：“你看，你现在也没结婚，一个姑娘家，手里握那么多钱干什么？”

       “你先借给你哥他们，他可是你亲哥，以后还能少得了你的吗？”

       我彻底心寒了。

       从小到大，爸妈的重心永远在哥哥身上。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哥哥，我什么都是用他剩下的。

       就连一块生病，俩人也马不停蹄地在哥哥面前打转，差点就忘了把我也带去医院。

       可是明明，我比懦弱愚蠢的哥哥优秀得多，明明我已经乖巧又懂事了。

       我想，大概，性别就是原罪吧。

       “不借。不帮。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解决。”

       我拿着包气冲冲地出门，我爸扯着嗓子在后面吼。

       说我要是敢出去，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说我是不孝女，我不懂事，冷血无情。

       说他当年就应该只要我哥一个。

       李康宝在一旁看戏，饶有兴致地跟着喊：

       “小姑是贱人，小姑是赔钱货！哦哦哦，不准回家喽！”

       “不孝女，不孝女，滚出去，滚出去！再也不准来我家！”

       “太好喽，我可以霸占小姑的大床啦！”

       他喊得起劲儿，一屋子的人却没一人出声制止。

       我看着婴儿时期那个天真懵懂的小可爱，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出口成脏，目无尊长，坏事做尽的小恶魔，只觉得悲凉。

       自此，心底的唯一一点心软也消失了。

       我收拾了东西带上了小狗住进了公司安排的单身公寓，这也是我很早之前就计划好了的。

       一直留在家里没走，不过还是因为念及那点父母亲情，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

       在公司住了几周，回家拿其他东西，却意外地发现钥匙打不开家里大门了。

       本以为是这段时间他们换了锁，结果邻居一说才知道，这房子，在我离开了第三天，就被他们卖了出去。

       思索再三，我还是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他老人家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怎么，我自己家的房子，还不能卖了？”

       “反正你哥嫂这边也能住下，我有儿子养老的，不用你这个不孝女操心！”

       我想说的话哽在了喉头。

       想想软弱的哥哥和强势霸道的嫂子，我冷笑，我爸聪明一世，现在是老糊涂了。

       但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尊重他的决定。

       这套老房子据说卖了60万，再加上嫂子手里的积蓄估计也差不多了。

       只希望他们今后好好带着李康宝过日子，不要再闹什么幺蛾子。

       最重要的是，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

       但是变故却出现在了，三天后。

       上班时嫂子一个急电打过来，说我妈出车祸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将信将疑。

       却又听见我妈在电话那头痛苦地哀嚎，一次比一次大声。

       “小晗，你心不能这么狠吧？就算不顾及我们，也得心疼心疼妈吧？妈现在可躺在医院呢！”

       嫂子语气十分焦急。

       我立马丢下手里的活，赶去了医院。

       到了指定的病房，推开门，却没见我妈人。

       里面呆坐在病房上的，是李大壮。

       我爸妈在同一个单位工作，而这个李大壮，就是单位大老板的傻儿子。

       之所以是傻儿子，是因为这人有病，三十多岁了，智商却只有六岁。

       被养的肥肥胖胖却生活不能自理，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一天到晚就嚷着要看“漂亮姐姐”。

       听说家里年年急着给他找个媳妇儿，却没一个人愿意。也是。谁愿意一辈子和个臭恶的傻子睡一块儿呢。

       我见过这人几次，每次都避如蛇蝎。今天，李大壮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流着哈喇子的傻子一回头看到我，简直两眼放光。

       “小，小晗，媳，媳……妇儿！”

       “睡觉，生娃娃！生胖娃娃！”

       他说着就朝我扑过来，我一个没注意，竟被他压在了身下。

       嘴里的口水都快滴到了我身上，迎面而来的汗臭味和油腻味让我忍不住想吐。

       “滚啊！你有病吗？”

       “哥！爸！嫂子？”

       “你们人呢！”

       我一面阻挡着这死胖子的进攻，一面焦急地寻人。

       但回应我的，只有李大壮越来越狂热的眼神。我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而让我跌落谷底的，是我用力把李大壮踢到地上后，我家那几个，立马打开门冲进了里面。

       是一直躲在外面吗？是听到了我的呼喊却当没听见，还是原本就是一场阴谋？

       李大壮摔得疼了，呜呜得哭喊起来。

       我妈捂住李大壮的嘴，给我爸递个眼神，我爸立马去把门锁上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却被哥嫂分别按在了病床上。

       紧接着，就看着我亲妈，鼓励着李大壮，那个傻子，一步步朝我走来。

       “大壮啊。快去吧！快去和媳妇儿生小宝宝，阿姨教过你怎么做的！”

       我被按着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李大壮一步步朝我压过来，脏手不断得在我身上游走。

       接触到我想杀人般的眼神，嫂子目光躲闪。

       “小晗啊，你也别怪嫂子。要怪就怪你是个女人。这女人的命本来就贱，你就认命吧！”

       “牺牲你一个，保留我们全家人的幸福，还保住了康宝美好的未来，不亏！”

       “再说了。大壮家那么有钱。你是嫁过去过好日子呢！”

       我流下眼泪，看向我妈，我妈扭头看向了另一边。我祈求地看向我爸，却是得到了她的一句：

       “你们俩没吃饭吗？按稳点儿！让她跑了还怎么成事儿？”

       “要是她不能和大壮结婚，那康宝的钱咋赔！”

       他们公然对我做这一切的时候，那小恶魔李康宝甚至还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此刻，眼前的一群人不再像亲人，不，甚至不像是人，而像一群来自地狱的魔鬼。

       我发了疯一般的挣脱。

       人在濒临绝望的时刻，所爆发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

       我拼尽全力挣开，然后按响了病床旁的铃。

       来吧，谁都别想好过。

       当护士着急忙慌赶来时，我终于卸下了身上的重担。

       瑟缩着拨通了电话。

       “喂，110吗？”

       “我要报警。”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让我嫁给李大壮，彩礼一百二十万。

       这样，不仅赔偿费充足了，甚至还能剩下大笔钱够李康宝上学用。

       不用再为今后发愁。

       可是，他们知道我是肯定不愿意的。毕竟连上次那个“优质男”我都没看上眼，又何况这个傻子。

       所以他们用了一计，把我骗到医院，想让我生米煮成熟饭，当众丢人，然后不得不嫁给李大壮。

       我无法想象，在当今社会，还有这种行为的存在，更无法接受，做这件事的人，居然是和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亲人。

       大概是李康宝出一点差池就让这一大群人都疯了吧。

       我报了警，把所有人都拉去的警局。

       我说，他们都是一伙的。

       我爸当众又给了我一巴掌。

       我说，我不接受调解，必须走法律程序。

       我妈冲上来也想打我。

       我说，我哥嫂身上已经有民事案件的，数罪并罚。

       嫂子破口大骂我是白眼儿狼。

       就这样，他们以妨碍公务罪，都多喜提了一个月拘留。

       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

       明明承诺的给李大壮找媳妇儿，结果却把人儿子弄进了警察局。李大壮爸妈表示很生气。

       这结果总要有人承担的，不过那人不是李大壮。

       是我爸妈。

       以挪用公款罪入狱，检举人就是李大壮父母。

       看吧，想从人家那里拿好处，却没想过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哥哥嫂嫂虚惊一场，安然回到了家却背上了二百二十万的欠款。

       一部分小夫妻的赔偿款，一部分李大壮爸妈的欠款。

       你说为什么那一百二十万到账了没拿去还钱？

       哦，因为我嫂子看中了一套学区房。先拿去全款买房了。

       按她想的，反正我嫁给了李大壮，以后多的是来钱的机会。还怕区区赔偿款吗？

       夫妻俩走投无路，只得变卖了房产、车子、先偿还一部分欠款。

       这一来，李康宝不乐意了。

       不能住大房子、不能吃肯德基、没得去游乐园玩，这样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这么着，哥嫂还得惯着他，就是刷信用卡也得给他好好养着。

       不仅这，因为李康宝喜欢那狗，说什么也要带着，不准卖。哥嫂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一条狗。

       可是好日子哪有那么长久，本来家里就我哥一个人工作，再加上还有赔偿款要还，日子只有越过越拮据的份。

       终于有一天，李康宝受够了这样“穷逼”般的生活，在某次嫂子端着粥喂给他时，被熊孩子一把打翻。

       李康宝瞅着正在舔粥的狗嘿嘿一笑，然后指着嫂子放声道：“黑勇士，咬她！是她不给我们做好吃的！她不配做我妈妈！去给我咬死她！”

       ……

       接到嫂子求助电话时，我已经在大洋彼端。

       是的，我接受了公司的外派任务，并且已经获得了绿卡，后半辈子，大概也不会再回去了。

       听着电话里她无尽的忏悔，说不该对我那样，很对不起我，这个家不能没有我。

       我不耐烦地打断：“要干什么直说。很忙，没空。”

       嫂子期期艾艾，最终承认了是找我借钱。

       “小晗，你就救救我们吧！康宝他现在脾气很不好了。前几天还让黑勇士咬我和你哥，你哥都去医院打破伤风了！”

       “你就给我们点儿钱吧，康宝脾气变差，都是没钱惹的祸。”

       我冷笑：“不就是招畜生而已吗，你们急什么？”

       “忙，挂了。”

       挂断电话，把这个月的第十个电话号码拉黑。

       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那又凭什么要求别人来拉他们出泥潭。

       再说了，临走前，我去看了我爸妈。为还清养育之恩，我往我爸的户头可打了一笔不小的钱。

       我知道他会给哥嫂用的，所以，别再来找我要了。

       几天后，一则国内新闻冲上了某博热搜。

       ＃13岁男孩刀刃父母，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看完这个视频，你还敢溺爱孩子吗＃

       ＃是熊孩子还是恶魔？十几年的辛苦到底培育了什么＃

       ＃熊孩子滚出地球＃

       我随意点进一个报道。

       只见画面里被两个警察押着的赫然就是李康宝。

       这么久不见，这小子却肥胖得没边儿了，活像个充气的皮球。

       他眼神恶狠狠得望着周遭的一切。

       身后，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出了群租房，他看都不看一眼。

       面对着镜头，小恶魔狠狠得啐了一口。

       “拍什么拍，你妈死了！”

       “居然敢抓着我，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不让我好过，该死！你们全部都该死啊！”

       事情的原委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他拿嫂子的手机打王者，被嫂子强行拿过去接电话后，他气不过，顺手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就捅了过去。

       哥哥下班回家撞上，谁知熊孩子早就杀红了眼，没了朋人性，也狠狠给了他几刀。

       邻居被惊动赶来查看时，两人已经在血泊中没了生气，李康宝却还坐在电脑桌前津津有味地玩着游戏。

       直到被押上警车前，他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要迎来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的一生早就毁了，又或者说，早就没有一生了！

       不过，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关上视频，开车出门约会。

       今天天气真好，很适合野餐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