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周文斌闲着无聊干了一件事。

       他打了南城厕所里十几家小广告上的电话聊了聊。重金求子的在电话里告诉周文斌，只要捐她一颗精，她愿意给周文斌几十万。招嫖小广告电话里的姑娘嘚着声音跟周文斌说，她今年才十八岁，还在上学。包过考试的广告电话里，对方告诉周文斌，他们的考试作弊器是最先进的，藏进耳蜗里，眼镜联网可扫题。

       还有各种另类的奇葩聊天……

       周文斌用的都是网络虚拟号码，不建议大家模仿尝试。

       不建议不建议不建议，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有发生过电话窃取信息诈骗盗刷之类的，有危险隐患。

       周文斌从厕所准备出来时，碰上贴各种小广告的人。

       是个中年男人，挺着大肚子，拿着一沓各色广告纸，周文斌看着他，想了想，递了支烟给那兄弟，“这活挣钱吗？”

       贴小广告的也懵了，接了周文斌的烟后，“勉勉强强，也还行。”

       后来多聊了几句，周文斌才知道，这个贴小广告中年男人口中的勉勉强强其实是月入十几万……

       周文斌还跟我吐槽，这年头，厕所才是真正发家致富的地方啊。

       那个贴广告的男人还问周文斌：“兄弟，结婚了吗？”

       周文斌摇摇头，打趣了一句，说穷，这年头娶不起老婆。

       结果那个贴广告的中年男人抽完烟，给了他一张婚姻中介的广告单。周文斌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三万包娶越南美女。

       周文斌问他，“越南新娘，这不靠谱吧。”

       结果这个男的回了周文斌一句，“真的。”

       贴广告的男的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神秘的跟周文斌说，“我还一分钱没花，娶了一个越南老婆呢。”

       男人说完就走了，周文斌看了眼这个婚姻中介，这个中介叫小蜜蜂婚介。上面写着帮介绍越南新娘，只需3万，可直接娶回家。这家婚介还实行三包政策，包新娘四肢健全，无身体和精神类疾病！包身高和三围。多出钱可以定向选择个人喜好！包结婚成功，不逃跑！并且保证三包中有任何质量问题，可换新娘。直到客户满意为止！

       周文斌看着广告纸上打印的越南美女，嘴角抽了抽说，“这服务标准不错，娶老婆还可换可退的。”

       我听完后，憋着笑，一本正经，“你真的可以去试试唉。”

       周文斌说，当时那个男的走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味。我愣了愣，问周文斌，“你确定是在厕所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味吗？”

       周文斌看我笑个不停，冷了脸，一掌拍我脑门上，“真的那个味道好像人发臭的味道……”

       几天后，我和周文斌去外面办事的时候，在南城菜市场又遇见了这贴小广告的男人。几个城管正疯狂的追着他，他发福的肚子像是随时要颠掉一块肉下来一下，耍起夸张的弧度。最后城管还是把他给逮了，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听见他在喊，让城管饶了他。他第一次贴小广告，只是兼职。

       他还告诉城管，他正经工作是在殡仪馆抬尸。

       当时周文斌顿了顿，难怪那天有股人发臭的味道，原来是沾上尸臭……

       没想到，没两天线人李明阳就给了我和周文斌一个和越南新娘有关的消息。

       李明阳是南城余江上的捞尸人，也是我和周文斌在南城的一个线人。李明阳老家在离南城几百公里外的大山里面。他家就是因为穷，才没上两年学就出来混，跟着老严（捞尸人）学了捞尸这个行当。

       李明阳告诉我们他前几天回了趟老家，发现村里多了很多年轻女孩，这些女孩嫁给了村里一些一穷二白的老光棍。他寻思着这是不是拐卖来的？结果他打听了一圈后才知道，这些年轻女孩都不是中国人。她们都是越南人。

       村里有人做了介绍人，带着村里的光棍去了越南相亲后，还在越南和越南姑娘领了结婚证，才带回村子里的。

       李明阳父母和一些亲戚还劝说李明阳，也去越南娶个媳妇。

       说是娶越南媳妇只要给三四万块钱，就可以领证办事了！

       李明阳还在纠结这事可能是违法的，还挣扎纠结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结果谁也没想到，没几天，村里这些越南媳妇忽然就集体失踪了！

       我和周文斌接到李明阳的消息后，商量了一下，周文斌跟我说，越南新娘这事，我们要不要查一查。周文斌说他有预感，这新闻挖出来后应该会挺值钱。

       我同意了。就和周文斌一起到了李明阳的老家，调查了所有买了越南新娘的人家户，问了他们是怎么在越南买的姑娘？这些人一开始都极度不配合，嘟嘟嚷嚷的喊着，他们是合法婚姻，还领了证。

       那些人还把结婚证拿出来给我和周文斌看，我俩看了一眼，发现这些证件几乎都没有民政部门的钢印，只有普通的盖章。仔细看了看他们的结婚证后，问他们，这些结婚证是怎么办下来的？

       他们犹豫了几下才告诉我们，这些证都是介绍越南新娘的中介一手包办的，他们本人连民政局都不用去，结婚证就办好了递到他们手上。

       我和周文斌翻白眼，这样他们也能信那个狗屁中介的……

       这些人说，他们是通过一个专门的婚介去的越南。当时所有去越南找老婆的，还去开了单身证明和办了护照。以旅游的名义跟着中介人去的越南，到了越南以后。这些中介人就让他们叫自己养妈，说是在越南都得这么叫。

       然后就是在越南的旅馆里，等着养妈带越南姑娘上门，他们可以直接选越南新娘。当时说好了普通长相的三万，好一点五万块钱包娶回家。要是选不上，就随便给点打车费，就可以换另一波姑娘上旅馆来，继续选。

       我和周文斌听完，心里明白了，这个中介很有可能是专门干这行的。所谓的结婚证也基本可以肯定是越南新娘中介弄得假证。

       我又问了一些关于越南新娘跟着他们回国后有没有什么特殊行为？这些人想了想，这群越南姑娘在回国的路上，基本都不吃东西。就只喝点水，和牛奶。

       我和周文斌愣了愣，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然后这些人又告诉我们，这些越南新娘回国后，一个晚上都跑厕所。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没吃东西。还拉了一个晚上！

       站在一边的李明阳，挠了挠头，会不会是她们从越南到我们这，水土不服，拉肚子了。这些人还告诉我和周文斌，要说奇怪的，倒是有些地方有点奇怪。他们说，娶了这些越南新娘回国后没多久，婚姻中介的养妈还来过一次，和越南姑娘说了一会话后，越南姑娘还把几个黑色塑料袋给了养妈。

       他们当时还怀疑越南姑娘偷啥来着，结果查了一圈，家里啥也没少。

       所以也就没人在意了。

       我和周文斌摇摇头，觉得这些事虽然有点奇怪但因为跟越南新娘消失的原因，扯不上。也就没管了。

       最早失踪越南新娘的那家人告诉我和周文斌，当时那越南姑娘失踪的时候，中介都还在这。中介还火急火燎的帮忙找了一段时间。并且当时就把他家到越南娶媳妇的钱退给了这家人。其他人才相信，这个中介是真的。

       结果没想到，这些越南新娘还是跑了。

       中介也再也联系不上了。

       我俩了解完以后，先问他们要了中介的联系方式。他们很快给了我和周文斌两个电话号码。周文斌试着拨了几次，结果都显示电话是空号，根本就打不通。我和周文斌想了想，问这些娶了越南新娘的人要了所有当时新娘的手机号和微信。因为语言不同，很多娶了越南新娘的人都用微信翻译和当地人进行沟通。

       果然，很多人都给提供了微信号和手机号。我和周文斌用最土的办法，挨个用不同的微信号加了一遍，等了半个小时候，居然真有一个越南姑娘的微信通过了周文斌的验证！

       周文斌假装网友跟这姑娘聊了半天后，这姑娘一共以要红包的名义问周文斌要了一两百块后，高高兴兴发给周文斌她的定位链接。

       周文斌很快就通过电脑软件定位找到了这姑娘现在的地址，赶紧开车跟着地址追了过去，李明阳也一路跟着我和周文斌。这群姑娘现在就在南城，并且姑娘和周文斌的聊天中透露，她们要准备乘车去往广西旅游。

       我和周文斌赶到南城的时候，顺便给李琛报了警。很快，我和周文斌找到南城一家靠近大巴车站的小旅馆。

       我和周文斌站在小旅馆外面，看了一圈后发现这里有很多大巴车停留。我和周文斌照着大巴车上的牌子和公司找了一个交警朋友查了一下后，发现这些大巴车居然都是黑大巴！

       这些黑大巴上都标着不需要任何证件就可以乘车，去往广西云南的都有。司机还告诉我们，坐他们的车什么也不用查。也不担心警察或者政府阻拦。甚至有需求的话，他们还可以介绍中间人给我和周文斌，可以不用护照直接从广西或者云南境内，偷渡到越南，缅甸……

       周文斌听完，道了几声谢后。转头就找了个地方，把这群家伙举报了！

       然后，我和周文斌赶紧根据之前的定位信息，进了小旅馆。我商量着让周文斌编了他自己买了越南新娘后，越南新娘跑了，然后去问一下前台。周文斌上去问了前台后，前台不确定的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我，周文斌立马说：“这是我表妹……”

       李明阳也赶紧指着周文斌说：“他老婆确实跑了！”

       前台有点狐疑，这里越南姑娘多了去。每天都有，谁知道谁是谁……

       周文斌又试探着问前台，有没有办法查一下这边的越南姑娘住户信息。前台看了看我和周文斌，想了想，告诉我们，不能透露住户信息然后没给我们查。

       我说，那我们要一间靠近走廊的房子。前台姑娘倒是没说什么，开了一间给我们。

       我和周文斌入住后，在房间门口安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想监视楼梯口出入状况，然后寻找那群越南姑娘。

       但让我和周文斌都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还没有等到那群越南姑娘，我们的门就先被一个陌生男人刷开了。

       那个男人开了我们的门后，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跑了。周文斌追上去，但是很显然对方很熟悉环境，很快就跑不见了。周文斌回来的时候，手上捏了一张卡片丢给我说，这个是刚刚那个男人跑丢掉的，周文斌说，“这是一张万能房卡。”

       李明阳懵了，上前问周文斌，“什么是万能房卡？”

       周文斌白了他一眼，告诉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万能房卡其实就是旅馆通用的白卡，可以刷开任意一间客房。一般这种卡都在清洁服务人员手上使用。

       估计刚刚那人是专门用万能房卡盗窃旅馆的。

       但是周文斌告诉我，他刚刚追小偷的时候发现，一个打着旅游旗号的大巴车上，有一群姑娘好像说的是越南语。所以他先停了一下，就站在大巴车窗子旁边，听了会儿后，他确定这些姑娘就是说的越南语。以前他在边境待过，能懂一点。

       我稳了稳，赶紧跟着周文斌找到了那辆大巴车，想走上去搭话这群越南姑娘。看看能不能通过这群越南姑娘找到什么线索。结果这群越南姑娘看了看我，还没说话，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就站了起来，看了看我和周文斌，警惕的瞪了几眼那些姑娘。我和周文斌还没反应过来，一路跟着的李明阳指着这个中年女人跟周文斌说：“斌哥，这个人就是之前到我们村里的那个越南新娘婚姻中介人！”

       我和周文斌怔了怔，这个婚姻中介很有可能是一个越南新娘职业骗婚团伙。我赶紧拿手机视频锁定这群越南姑娘，周文斌也故意制造了点小事，绊住了带着越南姑娘的中介女人。

       这个中介女人反应很快，当即就要走。周文斌拦住她，直接问她：“是不是可以介绍越南姑娘？”

       对方惊了惊，拿了电话边打电话边马上回了周文斌一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文斌想了想，直接抢了对方的电话，正准备警告她我们已经报警。结果周文斌话还没说完，李琛他们就到了。上来了解情况后，在这个中介女人身上发现了很多假证件，并且这些越南籍的姑娘都是偷渡过来的，李琛他们把这些人全都带走了。（很多越南新娘都是选择偷渡到中国的）

       李琛带走这群越南姑娘和养妈的时候，扔了支烟给周文斌，得意的笑了笑：“谢啦！”

       周文斌问李琛，这个案子我们可不可以涉入，并且保证消息不外传。

       李琛挑了挑眉，咧着嘴笑，露一口白牙告诉周文斌：“当然不可以！”

       这话气得周文斌牙痒痒，恨不得踹飞李琛，又无可奈何。不过李琛走的时候却告诉我和周文斌另一个消息，李琛说，他们昨天接到报警，有个出租房里有恶劣的腐臭味。警方开门进去后，在出租屋里找到了腐臭的来源！

       腐臭的来源是房子里的一台冰柜。

       冰柜里的东西，是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女尸……

       李琛告诉我和周文斌，由于房屋屋主电卡欠费，断电了几天，这才让味道飘出去了。警方在南城和最近人口失踪库里都没有查到确认女尸的身份。后来找到屋主调查的时候，屋主表示这屋子租给了一个贴小广告。但是这个租房子很狡猾，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现场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和线索。

       李琛让我和周文斌有时间，去查查这个案子。

       我和周文斌听完，吓了一跳。这种性质恶劣的案子，通常背后都有一个变态的凶手。怪不得李琛这么大方，让我和周文斌去查呢。我和周文斌还有李明阳，不甘心的各回了各家。

       当天晚上，周文斌从李琛软磨硬泡后，才知道，那群人越南新娘确实就是职业骗婚团伙。他们专门在各地发越南新娘的小广告，等着那些人找上门，然后让他们交定金，带去越南再给红包和彩头，再交手续和服务费后，才让姑娘跟着他们回国。回国后不久，这些姑娘都假装要稳定在中国的样子，甚至有的还会把准备好的作假怀孕试纸拿给对方看，以稳定对方。然后寻找机会再配合中介的人，逃离。

       李琛还告诉我和周文斌，我们虽然没有规定和禁止涉外婚姻，但是对涉外婚姻的中介有明确规定不得以营利为性质，介绍买卖妇女人口。中介职业骗婚这事，恐怕是跑不掉坐牢了。

       但是让我和周文斌都没有想到的是，李琛说，在把这群越南姑娘遣返移交越南警方的时候，这群越南姑娘才说，她们其中有一个越南姑娘的亲妹妹，当时并没有跑出李明阳他们那个村子，至今还下落不明。

       我和周文斌从派出所回来的时候，都觉得这事挺怪的。我专门找了李明阳，确认了一遍他们村子里确实是所有越南姑娘都跑了吗？李明阳打了电话问了一圈，然后肯定的告诉我和周文斌，村子里的越南新娘确实是都跑了！

       我和周文斌面面相觑，想不明白滞留的越南姑娘到底去了哪里？她又是怎么失踪的？

       我和周文斌商量着，明天继续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失踪的越南新娘。结果没想到，睡到半夜的时候，周文斌爬起来喊我，我打开门揉了揉眼睛，忍住想要踹他的时候，周文斌跟我说，“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周文斌告诉我，白天的时候他抢了那个养妈的手机，后来养妈和那群越南姑娘被抓走后，手机他忘了交给李琛他们了。没想到，这手机大半夜的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你们怎么搞得，上次拿的货有问题。”

       我赶紧看了一眼周文斌递给我的手机，确认了信息后，我和周文斌商量着回了对方一句：“货不可能有问题！”

       很快对方就又回了短信过来，说：“他妈你们的货不纯！”

       看到这里我和周文斌恍然明白了，这个人口中的货，很有可能是指毒，很多时候，在圈子都有暗语。比如大麻在圈子里，通常是说飞叶子。

       难道那个养妈还是个贩毒人员？

       我和周文斌不敢惊动对方，周文斌先打开了养妈的微信，在微信里翻了一遍。微信里还留存养妈交代越南姑娘们怎么逃走，在哪个位置面包车接应她们的消息外。还找到了一个养妈和越南姑娘的对话，不同的是养妈和她的对话停留在一个月前，我和周文斌推算了时间后，养妈和这个越南姑娘聊天的时候，应该就是越南姑娘刚到村子里不久的时候，这个越南姑娘当时在微信上给养妈发了一条消息，说她拉不出来。

       然后交流了几句后，养妈告诉她，实在便秘就用开塞露。

       没多久，这个姑娘又在微信上告诉养妈，她觉得好痛苦，肠子像是火在烧，养妈很快就让她，赶紧趁着晚上，跑出来。她开车去接她。

       结果这越南姑娘就再也没有回消息了。

       养妈一直问越南姑娘：“你跑出来了没有？”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就是养妈撤回了几条信息。

       最后一句，养妈还在问她：“到底怎么样？”

       周文斌试了试，恢复了微信数据。在恢复的微信数据里，我和周文斌找到了养妈撤回的那几条微信！

       养妈问越南姑娘的是：“胃里的东西还在吗？”

       对方一直没有回答后。

       养妈最后问的一句是：“还活着吗？”

       我和周文斌看了信息后，惊了惊。周文斌也皱着眉，继续在养妈的手机里翻了一遍。除了养妈微信上和越南姑娘的交流外，还在养妈的手机里发现了大量，越南姑娘吞咽苹果和萝卜块的视频，周文斌皱着眉说，“这些越南姑娘吃东西的视频真别致。”

       我顺手爆了周文斌的头，说：“别致个头！”

       我心一沉，“这些越南姑娘搞不好是在做人体运毒！”

       人体运毒这事，我和周文斌以前也遇到过一次。那一次我和周文斌是在查一个网络高薪招聘外出务工年轻人的时候，发现那些被招聘出国的年轻人都被困在了外国。并且被强迫进行吞咽练习，然后利用人体运毒回国。

       有人因为人体运毒，毒｜品在体内破裂而导致死亡后无法排出毒｜品。毒贩竟然直接生刨了这名运毒者的尸体，取出了毒｜品。

       我和周文斌心惊，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周文斌在养妈手机的另外一个私密软件里找到了加密视频，破解后，我和周文斌看见，这些姑娘正在吞蜡封包裹好的条状物品。看样子应该就是运毒了。

       我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那个最早失踪的越南姑娘，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我和周文斌没敢耽误，也大半夜的赶紧打电话给了李琛，上交了养妈的手机。李琛接到消息后，在电话里骂了我和周文斌一通，说我们现在才想起来交手机。周文斌这次只是讪讪的回李琛，真的是忘了……

       李琛带走手机后，我和周文斌也睡不着了。一直想着人体运毒的事，坐在客厅半天后，周文斌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昨天安在车站旅馆门上的针孔摄像头还没取呢。第二天，天亮以后，我和周文斌一早赶去了那家旅馆取摄像头。

       取摄像头的时候，还遇见了昨天前台的小姑娘。我告诉前台，昨天我和周文斌有点东西落在房间里了。所以今天来取一下。小姑娘看了看电脑说，昨天晚上，她见我和周文斌走了以后，一直没回来。所以她就把房开给了别人。

       前台跟我和周文斌道了不好意思后，讪讪的拿了钥匙说跟我一起上去。

       我和周文斌跟着前台上楼以后，前台先敲了敲门，里面半天没有声音。

       我和周文斌看了一眼门上的针孔摄像头，琢磨着等会转移别人视线，把它取走。前台敲门半天后，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谁？干嘛？”

       前台在门外说明了一下情况，结果屋里好好地，忽然就没声音了。然后我和周文斌就听见咚的闷响，我赶紧跑到楼梯拐角的地方去看了一眼，是一个男人从二楼跳到一楼的水泥地上，正在疯狂的跑。周文斌凑过来，看了一眼情况后，指着奔跑的男人跟我说：“这人不是之前那个发小广告的吗？”

       周文斌说到小广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李琛那天喊我和周文斌查的那出租屋女尸的案子。周文斌看我一眼，似乎也想到了。他赶紧追了出去，我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前台站在旁边拿着钥匙一脸懵状的问：“这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让前台先开了门，然后进屋。

       贴广告的男人跑得时候太急，连床上的电脑都没有来得及关。我上前去，动了动电脑，前台想要阻止我，我直接拿了记者证跟她说，我是暗访记者，你们旅馆不登记，就让人入住。已经违法了相关规定。

       前台听完我的话，愣了愣，退到了一边，让我继续查电脑。我看了看电脑，在浏览器的浏览痕迹里发现了这个贴小广告的男人居然在用电脑看尸体！

       这是一个专门的恋尸癖网站，上面有各种各样化妆没化妆的女尸照片。

       在论坛日志里，这个男人还发布了一组冰柜女尸照片，女尸的脸上呈现青紫色，尸斑明显。男人为这组照片命名的标题：我的越南新娘！

       我看了一眼，贴小广告男人的论坛ID级别，这个论坛的级别显示此人已经是老用户了。

       看样子，贴小广告的男人应该是一个恋尸癖。

       恋尸癖其实就是对尸体才能产生兴趣以及爱恋，并且伴随喜欢收集尸体。通常这类人群还会对尸体做出性反应。这类人通常都比较隐蔽，表面上也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前台凑上前来看，看到电脑上的各种女尸后，忽然惨白了脸，一口冷气倒吸，尖叫起来，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张着嘴巴指着电脑尖叫！

       我第一时间保存了所有电脑上的资料后，安抚了前台小姑娘。我让她别叫了。我告诉她，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你不用害怕。

       然后我把窗子锁好，让她把门锁好，等待警察。带着她下楼。下楼的时候我趁她不注意，把门上的监控也取了。下楼后，前台半天缓不过，我给她倒了杯热水，算了算时间，周文斌追出去已经十五分钟了。

       没多久，周文斌就给我打电话，说是逮住了贴广告的男人。联系上了警察，已经移交警方了。让我好好在旅馆等他回来。

       半个小时候后，周文斌跟李琛走了进来。我上前把房间里电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李琛，然后李琛带走了电脑还有我和周文斌以及前台小姑娘，一起去警局录口供。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贴广告的男人一直在喊着，人真不是他杀的。

       贴广告的男人说：“这个女尸，是他捡的。”

       我和周文斌还想继续听点什么的时候，没想到，警方一看我俩录完口供了，就叫李琛带我们出去。

       直到后来事情结案以后。李琛才告诉我和周文斌，冰柜里的那具女尸经过鉴定，确实就是失踪的那个越南姑娘。

       不过，那个贴小广告的确实不是杀人凶手。

       这个越南姑娘的尸体，确实是他捡的。

       李琛告诉我和周文斌，这个越南姑娘真正的死亡原因是因为，体内的毒｜品包装被胃酸腐蚀掉了，导致毒｜品泄露在体内，造成重度中毒死亡。当时越南姑娘从村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清，正好碰上贴小广告的男人。然后就被这男人捡了回去，男人发现这个越南姑娘死亡后，就把她冻在冰柜里。

       直到后来，贴小广告的无意被城管抓了。家里停电后，冰柜里的尸体腐烂，发出臭味被人告发……

       后来这男人一出来就知道这个消息，赶紧跑了车站附近想找个黑大巴车逃出去，临走的前一晚，他还在电脑上悼念他的新娘，却没料到第二天会遇上我和周文斌取摄像头这事……

       李琛还告诉我和周文斌虽然贴广告的男人没有行凶杀人，但是他依然犯了辱尸罪。情节严重也差不多可以判刑了……

       在查了这事后，我几天没有去吃过荤腥。顿顿清水白菜。周文斌还笑我，结果李琛瘪瘪嘴告诉我和周文斌，他也已经很久见不得肉了。

       毕竟，冰柜里腐烂的尸体，狠狠的都刻进了我们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