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胖子出院,爷爷病亡
作者:香江才子      更新:2021-02-22 12:21      字数:3496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由于昨天感觉自己见识的太少,一大早我就钻入了书房。打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有关于很多鬼怪的孤本都收录在里面,我看过的还不到九牛一毛。

       拉开窗帘,我看到的不是阳光,而是一个大大的脸,准确的说是脸印。窗户上面只有一道痕迹。脸的轮廓。

       如果是直接印在窗子上,应该还有面部的一些痕迹,比如鼻子,嘴巴……

       但很明显……这是江娜留下的。

       是警告?还是恶意的吓唬。

       反正我已经与她撕破脸了。以后见着了就是你死我活。

       我摊了摊手,打开窗户,用布把上面的痕迹都擦掉了。又用鸡毛掸子把书上的灰尘都扫了一遍。

       书房里乱七八糟的。有电风扇躺倒在地,半截发霉的面包缩在角落。连老鼠都嫌弃。

       一一用扫帚扫遍,正打扫着,头顶就突然掉下一本书,我下意识的接住。书页翻开在陆游和唐婉的两段悲苦诗词上。

       目光往书上一扫:

       《钗头凤》

       陆游

       红酥手,黄縢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钗头凤》唐婉

       世情薄,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两个人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我只记得那会很喜欢这首诗,也在喜欢这首诗的时候喜欢了一个女孩。

       可是店里规矩不能破,一看到这两首诗,就勾起了我的陈年往事。

       脑海里突然划过江琪的影子,我又晃了晃头。

       我现在自己都顾不了,怎么还可能有时间谈情说爱。

       想着就把诗词放在了桌上,继续我的忙活。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方阿姨的叫唤,也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打开门的时候,胖子又给了我意外之喜。

       他出院了,连带着带了两三只鸡过来。

       “今儿个,我就给你俩下厨,都好好补补啊。”方阿姨对我和胖子都很好,以前也时不时送点东西过来的。她吆喝着就进了门。完全像进自己家一般。

       每次过来都会吧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却又知道什么东西不能动,什么东西需要动。

       以前听胖子说过,方阿姨是城里的千金,那是受过诸多教育的人。嫁给村长,算是下嫁了。

       这一切自然让很多人不解,其实也就四个字玄学:因为爱情。

       “怎么出院了?这才住一天,好了?”我瞧了他一眼,他也跟着往屋里走。“我这不是担心你么?”“行了,何儿,担心也没啥用。咱快快……进屋去。尝尝我妈烧的大黄鸡!”“……”

       方阿姨在吃完饭后还是走了,只是我的腰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方阿姨的厨艺那是真不错,我一连吃了三大碗,叫刚出院的胖子都比不上。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胖子得忌口一段时间。

       刚出院,医生交代的话,总不能不听吧?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这是方阿姨的原话。

       我在晚上做饭的时候再次转答给胖子,得到他泪眼汪汪的表情。

       “行了,你先撒手。就吃一口。”胖子整个就挂在我身上,我都觉得自己身上像挂了一头猪。

       太重了。让人窒息。

       “啊,好嘞。”胖子终于放了手,我也终于能够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吃过晚饭后,我用铜钱配上签给今天卜了一卦。卦象不明。半吉半凶,又像随时都有转机。

       我决定就在今晚请老爷子。

       还是定在子时。

       晚上八点的时候,我给江琪打了一个电话。她过来是穿着一身的黑色皮衣,本是清纯的脸蛋,高高束起的头发。但加上一身黑就多了几分性感。

       我上前去迎她。

       “何大师,我不会乱动乱说话的。”她向我保证。

       “谢谢你能叫我来。”

       “三小姐你别客气,何儿能邀请你过来是他的福气。”胖子又在油嘴滑舌了。

       我见此只觉得无奈。也由着他们去了。

       胖子刚出院,头上的绷带还没拆,还得养着一段时间。但他觉得在家里也是养,在医院还是坐。还不如回家呢。

       待的真是太他妈无聊了。

       胖子跟我说起的时候肥嘟嘟的脸都皱成了一团。看的我都不忍心责怪了。再加上我也不想像个老妈子一样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于是出院之事也就这样就此揭过。

       只是江琪这番过来看到胖子这样,便上前问候了几句。胖子却乐呵了,瞎扯着聊了起来,也不帮我准备家伙了。

       我废了一番力气才把东西搬好。

       白天就算再热,晚上都会有一股阴凉,而且这何家店开的地方也是有讲究的,怎么可能在阳气旺盛的地方开?

       所以这晚上也就变得凉快了,在夏天也不会担心太热而睡不着。

       然而现在才三月天,我不得不往屋子里披了件外衣,凑合着穿着一身道袍。依然摆上老爷子的生辰八字,在请鬼前又慎重地拜了佛祖一遍又一遍。

       在经过黑衣鬼差雕塑旁时,雕塑突然倒了,压住了我的脚。

       不很重,但也够我疼一会的了。

       我担心等会踩五行八卦的走位时,下盘不稳容易出岔子。就打算歇息到亥时再做法。

       再看胖子那边,此时正与美人相谈甚欢。终于说的差不多了,才发现我的存在。

       我已经躺在躺椅上了,那是扶起雕塑之后的事。

       江琪也是大方地一笑,就和胖子一起帮忙,准备一些还需要准备的家伙。遇到不懂的了也时不时地问我几句。

       两方的境遇一下子就调换了过来。只是有了江琪的参与,就连摆灵台这种体力活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终于两方都准备好了。我也不再偷懒,站到了灵台前。点上了鬼香,胖子和江琪把那个鬼差雕塑搬到了桌子旁。雕塑的目光是看向中央的草纸人的。

       草纸人身上便是贴着老爷子的生辰八字还有他生前的一块贴身物件。碎裂的玉扳指。

       月亮渐渐隐于云下,越来越高,也越发神秘。已经看不到一点光亮的时候,子时也到了。

       泪烛点燃,其余的蜡烛全都熄掉了。

       我嘴里念着拗口的咒语,铜钱剑挥舞着。桌面的八卦盘上,龙头稳稳的静躺着一动也不动。

       即使桌子已经抖成筛子,自始至终,鬼香和泪烛也没熄过。

       庭院不知何时开始乌云翻滚,阴风大作。一缕缕黑烟从外面不断地飘来。

       灵台已经有裂痕。我的咒语却不停。

       那是专用的请神咒,其实这里是没有神的,只有鬼。说是“神”,只是好听点罢了。

       那是一般请鬼咒的升级版。

       我念着就快口吐白沫了。灵台上,八卦盘的龙头才开始左右晃动。

       对面草纸人处,一缕缕黑烟渐渐成型,组成一个模糊的影像。

       只是当他聚起来能看清模样的时候,是一张正对着我的血盆大口。

       狰狞的眼眶已经凸出了整个面部,那两只眼珠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他的两只手已经骨瘦如柴,浑身都是黑漆漆的。

       真正飘荡我面前游了一圈以后,脸上竟开始滴血。

       “江老爷子,我有愧,你的事我并没办成。”即使如此,我还是冷着脸说道。

       胖子早已经躲在衣架的衣服后面,江琪蹲在他旁边,两人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看着。

       “啊!你这个无耻之徒!”江老爷子开始大吼。我觉着儿他可能连神智也不清了,在地府被折腾成这样,还有理智可言吗?

       等等!

       被地府折腾过的一般都是十恶不赦之徒,那么折腾完后会去干嘛??

       自然是喝孟婆汤去投胎!

       我这是坏了大事了!

       我心想着不对劲。

       而黑衣鬼差不知何时睁了眼,在江老爷子快要扑向我的时候,迎了上去。

       两人大战了一场,阴风更盛了。江老爷子被打倒在地,逃了出去。鬼差也追了上去。

       两人一下子就消失了。

       江琪却跑了出来,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去,一边跑一边喊道:“父亲!”

       吓得我连忙上去拦在了她面前:“他已经不是你父亲了!”

       “可是我也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跑出去害别人啊!”江琪说完以后就绕过我往外追去。

       没错!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江老爷子就这样出去。他是厉鬼!

       江琪的话提醒了我。

       我来不及准备其他,扛上家伙吆喝着胖子就上了江琪的车,一路追去。

       但是追到城市中心十字路口的时候却一点踪迹也不见了。

       现在是午夜,车子极少。路上还有路灯,可是我们三个人心里却一阵灰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像催魂一般响了起来。

       是父亲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加扩音。那边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水儿,你爷爷他在动手术的时候,没能撑过去……去了。”

       啪嗒。

       手机从手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