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一下是林老师吗？白茹的班主任？”

       “我是，你们是？”

       “警察。”

       江奕掏出证件，给站在自己面前的班主任，这也是一所私立学校，但是白茹在的是那边的最差班级。

       班主任姓林，是一个秃顶大概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啤酒肚，带着一副眼镜，主教政治。

       林老师拿出抽屉里面放着的茶叶招待了江奕和安逸，江奕说：“我们想问下你白茹生前在学校的表现情况。”

       一般来说老教师都会痛恨那种不学无术的孩子，因为他们对于学校和班级来说无异于害群之马。

       但是江奕却看到了意料不到的一幕，这位老教师眼里居然全是惋惜和悲痛，他说：“白茹这孩子，长的漂亮，家境好，学习成绩也意外的好，人品也很好，就是每天打扮的太暴露了。”

       江奕和安逸疑惑的对视，这是什么情况？

       林老师看出来了两人的疑惑，絮絮叨叨的解释道：“就这么说吧，白茹她虽然看上去不学无术和一些人天天去泡吧，浓妆艳抹，我一开始也不太喜欢她，除了成绩好一无是处。我记得有一次别的学生在我课上捣乱，是她出的头。之后我们班的纪律和秩序被她管的特别好。”

       江奕耐心的听完，他确实没有想到白茹成绩会很好，

       江奕问：“那么她会逃课吗？”

       “会和我请假，也会和我说去哪里。”

       这不应该，按照一个不良少女的习惯，逃课还要打报告请假也是罕见，还会告诉老师去哪里。这属实有些奇怪。

       江奕皱眉，问：“请问一下，她为什么会什么事情都和你说，你是不是对她有过什么特殊照顾？”

       “是的，我当时还对她印象不是很好的时候，一伙人扬言要打她一个。我当时就正好看到了，把她给护住了。还带她去吃了个晚饭，到底是个十七岁的小孩子，能坏到哪去。”

       “之后她就和我聊了一下她的家庭，说她爸妈在她五岁的时候就离异了，之后她和她爸爸一起生活，但是爸爸一年就回来两天，结果那两天还经常吵架。所以她父亲和她感情一直不是很好。”

       林老师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心疼和懊恼：“然后我就和她说，她有时间可以来我这边吃饭，我可以照顾她。之后她就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好好的孩子会去吸毒！”

       江奕不动声色的问：“那你知道她平常用手机是和谁联络的最多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林老师说到这也更加自责。

       一般来说，如果自己有孩子的话应该会提一下自己孩子吧，江奕轻微皱了一下眉，问：“请问一下，你家有没有小孩？”

       “啊，有。但是我家儿子都读大学了，每年寒假暑假也不太回来。”

       江奕更加不明白了：“你家孩子和白茹关系好吗？”

       “我儿子和白茹都没怎么见过。”林老师摆了摆手，摸了一下额头，说：“因为寒假暑假白茹也都要回自己家。但是，见过两次，每次都是她给我拜年的时候。”

       那确实没什么问题了，江奕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了。我这边想问下你，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心理医生之类的？”

       “啊，提过一次，那个心理医生的头像是蓝色的，有只鲸鱼，白茹和我说这个头像很治愈。”林老师拍了一下自己光的发亮的脑袋，说：“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找我聊完之后就会去找心理医生。”

       “那么她每次找完心理医生，会不会情绪波动很大或者是瞬间感觉人很压抑？”

       林老师立马慌了：“该不会是心理医生有问题吧？”

       江奕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不少，她说那个心理医生她认识一年了，每天都会联系。”

       江奕问：“我记得私立学校是不能带手机的。”

       “不是，我这边给白茹开了一个小灶，她不会把手机带去教室给别人看见。”

       江奕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专门给她开小灶？”

       林老师说：“白茹每天晚上出门其实有些时候是在鬼混，但是大多时候她是在拉合作方开工作室。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

       江奕抓住了线索：“开什么样的工作室？”

       一个高中生开工作室，而且还是在上学的时候，又可以稳住自己的学业，这听起来是有点不可思议的。

       “纹身工作室。”林老师的语气有一些自豪成分在里面，虽然很轻微，但是江奕察觉到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江奕心里默默分析，教学时间长，包容广，而且擅于发现改变学生。

       可以说是非常合格了。

       江奕心里是比较尊敬这种老师的，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公事公办：“她学过美术？”

       “她请过家庭教师专门教她美术，然后她自己喜欢设计纹身，之前在我家吃饭的时候也喜欢看些纹身视频，自己有事没事画着玩。”

       “能给我看看她画的吗？”

       “可以。”

       看得出来林老师是真心爱护学生的，就连平常白茹画的纸都留了下来，还写好了日期。

       “白茹每次画完画都会留下署名，署名是鲸鱼。”

       白茹喜欢写花体字，她的刺青也有很多花体，包括署名。

       江奕翻了一下画作，从简单的花花草草签名到狮子和人头像，江奕开口：“我想问一下，她认识那个心理医生多久了？ ”

       “好久了，听说有一年了。”

       江奕对于这个时间线愣了一下，他以为最多也就几个月，没想到一下子就是一年。

       做蓝鲸游戏的人，耐心比所有人都强。

       “耐心”、“强悍”、“势力”、“知进退”、“神秘”、“了解每个年龄段的人。”

       江奕在黑板上写下这些关键词，说：“凶手和第二个死者认识时间是一年，死者手机这边小雅还在破解聊天记录。凶手很谨慎，每次聊天记录都会要死者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