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的警戒线这几天倒是不能收了，出了这种事情，市中心小区的家长无法安心把孩子放在学校，他们就怕下一个害死的就是自己家的小孩。

       学校迫于舆论压力和教育局的压力，给学生了三天假。

       学校门口现在很冷清，只有几个片警守在这里，保留现场。

       韩琊几人在发现尸块的地方寻找凶手留下来的标志，但是翻找了许久之后都无果。

       安逸他们都快要绝望了，与其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调查犯罪嫌疑人呢。

       韩琊扔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给程雅，说：“小雅，你马上查一下，这里半夜有没有清洁人员来过现场？”

       程雅把笔记本打开，连上门卫室的网，和交通大队的执法人员打了一个招呼之后，黑进监控系统，边看边说：“这不可能韩琊，凶手是在两点半把尸体绕过监控录像放到这里的。先不说没有什么痕迹，我能确定，半夜两点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清洁人员来过这块地。”

       程雅调出两点半的监控录像，调了三十二倍速，确实没有一个清洁人员到过现场。

       “而且，分局的人也都说了，这个现场他们来的时候，就只是拍照取证了，并没有找出什么纸条。”

       “韩琊，”安逸往五米开外的地方走来：“该不会这个凶手和我们分析的变态不一样吧，就是他作案不留下纸条之类的。”

       韩琊沉思了一会，说：“不可能，一个陶醉于自己犯罪手法和崇尚最求艺术的人，不可能不会留下一些签名！”

       韩琊几人都愣在这，韩琊想到了些什么，眼神迅速坚定了起来：“不对，不对，我们漏了一个。”

       韩琊立马掏出电话打给龚主任，龚主任现在一肚子火都不知道往哪发，刚巧韩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也没等韩琊开口，就骂道：“韩琊，你们出息啊，你们给我带回来的尸体都特么不是一个人的你们知道吗？我今天一上午，午饭时间到了我都没去吃，结果呢！尸体分明就是两个人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吴信最不淡定，抢过电话问：“龚主任，您别在这里开玩笑啊，这要是被媒体报道出去了，woc，我们几个全部都要死这里！”

       确实，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离尸体被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九个半小时，龚法医尸检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开完会的时间，龚法医花了三个小时才发现那是两具尸体！也就是他们白白做了那么久的无用功！

       韩琊愣过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你等我回去，我待会和你一起做尸检。我想问一下，那个拖把的把儿还在你那边吗？你要是方便的话去物证科帮我看下，拖把杆上有么有一些刀刻的痕迹。”

       五分钟之后，龚主任的电话打来了，语气很严肃：“韩琊，还真特么被你说对了，拖把上面有一个刀刻的不太明显的痕迹，是Art！”

       几人瞳孔收缩，Art——艺术！

       “辛苦了，我马上回去，你看看食堂现在还有没有饭，帮我们几个打包一下。”

       江奕他们去了会议室，韩琊去了龚法医那边。两个人都端着盒饭。

       实习法医早上吐的都不想看见任何食物，但偏偏，法医部的老前辈全部都和变态一样，对着一堆碎尸，还在那边啃排骨啃的贼香。

       龚法医的气也消了不少，边吃糖醋排骨边说：“哎，食堂这伙食质量提升了啊，就是糖醋排骨多加了糖，不利于我们这种易冲动的。到时候一不小心就暴毙了！”

       韩琊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拼凑起来的尸块，说：“龚法医，建议您没事多吃点糖，您这种易动怒的身体就暂时不用怕吃糖了，您就想想会不会低血糖暴毙在这和尸体同眠吧。”

       就在龚法医快要和他怼起来时，旁边的实习生听不下去了，主动开口问道：“那个，前辈，我想问一下，这两具尸体如果经过后期的拼接缝合，那这两个女人是不是一个少了上半身一个少了下半身。”

       龚法医转过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眼神，就感觉在关心智障儿童。实习生呼吸一窒！

       龚法医问：“我想问下，你们四年在大学解刨过多少尸体。”

       “没多少啊，也就大约十多个吧。十多个尸体里面分析的案件也就是最极端的，碎尸案或者激情杀人，心理变态杀人，报复性杀人或者双重人格类杀人。情感之类的杀人被归类于激情类杀人之类的。”实习生没明白意思，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不应该啊，”龚法医习惯性的拽了一把头发：“我当年读书的时候，大学整整四年也就解刨过五具尸体。而且接触的案件也没你们多，那为什么我问不出那么幼稚的问题。”

       实习生：“……”

       “这不会是政府放宽要求了吧，碎尸案，如果你无法确定尸块是不是一个人的份量或者重量，你就会在这方面浪费很多时间。这个东西是必须要一眼看出来的。”这个时候龚主任是真的有点主任的气质了，把实习生吓得一愣一愣的。

       韩琊在旁边接话：“如果你不能第一眼用你的大脑做出分析，那么你只会在案件之中给自己添麻烦。就比如这次，凶手故意把尸体的重量按照一个人的来古惑我们，如果把这个案子交给一些比较菜的法医，他们会直接归类来自于同一尸体。”

       “报告结果送到医院最晚要等十多个小时。所以你只能靠自己，根据你的经验和你课本上的知识自己估算，碎尸来自一个人两个人！这个时候你就要结合犯罪心理学，一般来说对于崇尚艺术的死者，情况很明显的，死者两个人，一个人只有上半身，一个人只有下半身。”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半女性的尸体和一半男性的尸体。我和你分析的是两种现象，当然，还有一种很极端的案例，当时我在美国，然后一个坑里埋着五位死者的碎尸。重量就只有一个一米八五成年男性的重量，七十一千克。后面我们一看，这不对，手明显不是一个人的，脚也不是。还有女性的胸部特征。当时那起案子并没有找到死者的头。当时是在偏僻的郊区，所以当时尸检都很困难，我们当时七个法医花了十多个小时，才把尸体拼好。结果是三个女的两个男的。”

       啃着啃着排骨突然不香了，龚法医默默的放下碗筷，说：“这个案子我知道，是美国的4.11案件。当时凶手是开膛手杰克的粉丝。后面好像是凶手因为想看一下自己的杰作，被当时埋伏在那的警员抓到了！这起案件很轰动，woc，韩琊，你该不会想说这个凶手也是开膛手杰克的粉丝吧！”

       “不会，开膛手杰克是因为喜欢杀戮而杀戮。但是这个凶手纯属就是为了艺术！你仔细看尸体的切口，特别整齐，凶手都把碎肉拿刀一起细细的挑掉了。”

       老师说的果然没错，和法医打交道就会发现做这一行的人不正常。他就应该听他妈的，去和活人打交道，他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