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蒜的同时我也向厨房瞧了瞧，看到老爷子心酸的背影，确实让人心疼。

       原本他不用这么辛苦，原本他可以潇洒快活的找一个老伴儿，有自己的孩子。

       “老爷子，要不以后还是去和我们一起住吧，这样我的早餐钱就省下来了。”

       想直接让他跟我们一起过日子恐怕以他的倔脾气是不会轻易答应的，要是这样能够让他跟我在一起的话，有什么事情都好相互照应些。

       厨房内久久没有回话，这个音量我相信他能够听得到，只是不想说什么而已。

       也能想象出这么多年把陆小染拉扯大又多不容易。

       “我们一起住的话有个照应，也能让小染安心上班工作，而且我们回家还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不是么？”

       在老爷子没有反应之下，我又继续说道。

       “这可是我们的免费劳动力呢，除了小染一起，可别只指望我们好好孝顺你。”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老爷子就是嘴硬的人，正常的办法劝导肯定是不行。

       “你个臭小子，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干活了！”

       没一会儿，厨房内就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老爷子虽然没答应下来，但不像之前那么沮丧。

       偷偷看向那瘦弱的背影，我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可惜在这短时间我生命中少了两个重要的人。

       母亲已经不在了，而潘小玲……

       心里的伤感一下子就升起来，这种事情好像没什么道理我，说来就来。

       刚把老爷子的状态哄好一些，而我自己又陷入其中。

       在母亲和潘小玲的事情上，心里没有内疚和亏欠是不可能的。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哈。”

       仿佛在这一刹那，我把所有的温馨和亏欠都转移到老爷子身上。

       就像是弥补心里对母亲的遗憾一般。

       “哥，你们都在说啥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樊高这家伙走到我身后来，悄无声息的吓我一跳。

       “你走路敢不敢有点声音！”

       怒斥地说道。

       人吓人这种东西很容易把人吓死的啊！

       “我有声音的啊，是你自己没听到怪我喽？”

       樊高也很委屈。

       “好啦，你俩就别像小孩一样吵吵嚷嚷的，来把菜拿去洗了。”

       陆小染也跟了上来，手中菜篮递给樊高。

       那种羞涩和拘谨一瞬间就没了，更像是温馨的一家人。

       可这个温馨使我少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晚饭很轻松，老爷子没有像之前那么反感樊高。

       对陆小染和樊高在一起的事情虽然没有明说，却没有反对。

       晚饭结束之后，樊高和我一起来到来到小酒馆。

       这次除了李承铉，吴深也在。

       落座后，吴深也开始直奔主题。

       “关于杨中海的事情先是结束了，不过我们整理资料时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

       也不知道吴深是怎么想的，在这个时候还卖关子。

       不过这倒是他的一贯作风，只有性子相对急的樊高问道。

       “有啥事就赶紧说吧，这没外人。”

       他们之前合作虽然都有不同目的，不过在这段时间谁都能感觉得出来，都希望江宁这座城市变得越来越好。

       “我们监察局这几天根据杨中海的事情顺藤摸瓜，发现背后还有一只手，后续可能还需要各位帮忙。”

       吴深说这句话时，他担忧的就是我。

       而我就是樊高口中的“外人”。

       “那我还是先回避吧。”

       在心底，其实我还是有点责怪吴深，要是不参与他们计划中去，不答应他的话，或许母亲和潘小玲都不会有事。

       杨中海拿着遥控器，把母亲和潘小玲藏在桥上的画面一辈子都刻在我的心底。

       “王刚！”

       起身要走时，我被吴深拦住。

       “潘小玲或许没有死。”

       我瞪大眼睛看着吴深。

       眼里有说不出的高兴，随之是愤怒。

       “没死？那为什么现在还见不到她人影？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找我？”

       “我知道监察局所做的事情都是为国为民，但我王刚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心，这段时间难道我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来自心底的咆哮，内心的呐喊。

       所有埋在心底的怨恨瞬间迸发出来，一切都是因为吴深，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今晚的聚会听到吴深要来时，我原本是抱有抵触情绪，最终来的原因是不想让樊高担心。

       可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潘小玲现在尸骨无存，只能立一个衣冠冢，吴深还说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不生气。

       “或许她换了另一个身份活着呢？”

       换身份？

       为什么？

       看着吴深把一张照片递给我，看着一身打扮精致的女孩正是潘小玲。

       不管是气质还是穿着都像是换了一个人。

       合成，一定是照片合成！

       “呵，吴局长，您也太可笑了，随便拿一张合成照片就来糊弄人，难道这段时间被你糊弄还不够吗？”

       “已经找人鉴定过了，这张照片并非合成，而且还是有名有姓，之前潘小玲这个人档案根本没有记录，若不信你可以看看这份资料。”

       又是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我，心里的疑虑更加重了起来，李承铉和樊高虽然都没说什么，但他们都知道吴深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没有出面阻拦，是想让我把内心压制的情绪发泄出来。

       结果资料，做回原来位置，打开资料的那一刻心中忐忑不已。

       洛雪，女……全都是几年前的资料，唯独只有近两年的资料是空白。

       而且洛雪旗下还有公司。

       对这个人我了解，也是珠宝行业的一个新秀，前段时间拍卖的就是她的作品。

       年龄和外貌全部都跟潘小玲吻合！

       “这些资料也不能说明什么，全国这么大，长得像的人多了去。”

       我还是无法把洛雪跟潘小玲联想到一块，这两人无论是从哪方面上，都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你见过她的家人吗？”

       “朋友呢？”

       “或者说你们在一起这几个月中，她的交际圈你有了解过吗？”

       吴深立马向我抛出各式各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刚好戳中我的心。

       确实这些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