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没能说服潘小玲，还是同意她留下来照顾母亲。

       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意，原本是打算请一个护工来照顾，至于价钱方便到不用操心。

       樊高也说了，我是夜夜笙歌的股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可以直接去找财务。

       “那就辛苦你了，要是有什么事，要及时通知我，不然我也不能安心的去做其他事情。”

       有母亲在这，想要全心全意的去做其他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只有潘小玲在这，我才能稍微的放心一些。

       假如没有潘小玲的出现，我可能也不会撑到现在，至少我精神层面上很难达到现在这种状态。

       “放心吧，有事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守夜的话需要轮换，不管你每天都在干嘛，无论在哪里，晚上都必须到医院来。”

       说这话并非是让我真的回来守夜，经历之前的一些事情，潘小玲是怕我出事情，所以才让我每天都要回来。

       基本上她并不干扰我的事情，只是短短半年时间医院进进出出就是三次，每一次躺下来都是半个月甚至一个月，让她能有这份担忧是很正常的。

       “好，我答应你。”

       即便我心里清楚，还是不揭穿最好。

       彼此之间心里明白就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要讲出来。

       “现在你回去吧，今晚就让我守夜，明天给我带饭就行，还有记得给我拿几件衣服过来。”

       见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了，潘小玲果断的赶人，仿佛她才是母亲亲生的一般，而我更像是上门女婿。

       很好奇母亲把她叫进去到底说了些什么，让潘小玲又这么大的改变，称呼都直接改了。

       “还是等樊高过来吧，到时候我还能搭车。”

       不只是为了等樊高，是想多陪陪潘小玲。

       这周末没能好好的带她玩，在医院这样陪着也是挺好的。

       不是不贪心，只是珍惜当下，有她在的没一刻钟。

       我倒是想天天和潘小玲待在一块，但这是不可能的，柴米油盐这些事情需要考虑。

       “也行，现在也天黑了，啥事也做不了，你等着樊高一起说不定他有什么事情对你说呢。”

       这话听起来很敷衍，不过听起来没有违和感。

       能明白潘小玲还是很希望让我就在这陪她的，只要清楚这一点就足够了。

       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这人多眼杂什么事情都干不了，要是可以的话。

       立马抱着她就吻上去，谁让潘小玲这么能理解我呢。

       有这种老婆我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

       “要不你还是给樊高一个电话吧，告诉他咱妈醒来，他来的时候带点粥什么的过来，免得饿了找不到可以吃的。”

       一般来讲，动这么大的手术室不能醒来就吃东西的，不过刚才问了医生，比较稀的粥还是能吃，只要别太稠就行。

       要是没有潘小玲在傍边提醒还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不得不说男人和女人的思考范畴果真不一样，至少这么细致的事情我忘了，而潘小玲想到了。

       可能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选择留下来的原因之一吧。

       我还没有自恋到潘小玲留下来只是因为我一个人，相比之下，更何况对于母亲的事情她很上心。

       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让她去做的，有的事情我没想到她也在做。

       几度我都怀疑潘小玲是不是母亲的什么远房亲戚，我们在一起会不会不合适等等，竟是一些吃醋的行为。

       潘小玲和母亲的醋我都吃，毕竟在他们俩人的面前，我就好像是透明的一样，心中很多言语不能表述，然我久久不能缓过来。

       在医院这段时间中，我俩最多只是亲一下，而且还是趁，没人的时候，更多时间都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潘小玲靠在我的肩上。

       偶尔她会起来去看病房内的母亲，当然我也不例外。

       直到母亲醒来，我才进去陪母亲说话，并跟她说接下来的一些事情。

       “妈。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是小玲在这陪您，我有点事情要去忙。”

       很多事情这时候我不好跟母亲说，只能像这样一笔带过。

       现在大病还没痊愈，不想让母亲这个时候增添烦心事，要是我说出来，母亲肯定会多想。

       “我倒是没什么事，一个人呆着也挺好的，何必麻烦小玲呢，现在还没过门，你就……”

       从母亲责备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以为这都是我安排的。

       “不是你想那样，我知道这样对小玲不公平，但我以后会好好的对她。弥补对她的缺失，但这是她自己留下拉埃的，我也劝好久，她非要留下来照顾您。再说了迟早都是您儿媳妇，照顾您也是应该的啊。”

       要是不解释清楚，恐怕母亲肯定不乐意，对我的指责也绝非三言两语就能了的事情。

       能有选择，我还巴不得母亲指责我一辈子呢，只是……

       “你啊你，看看人家小玲多懂事啊，当初你怎么就……唉。”

       我知道母亲想说的是我为什么要娶李春红，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悔也没用。

       再说了，要不是有李春红说不定我还未必能遇上潘小玲这么好的一个女孩。

       “现在我也很后悔，要是当时不娶她的话，说不定你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住院。”

       关于母亲胃癌晚期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会得到胃癌这种病，我也知道时怎么回事，更没有脸在母亲面前多说什么。

       一切都是我的错酿成如今的局面，不管母亲怎么说，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人老了，和以前不能比，生病住院这种事情很正常，苦的可是你啊。”

       说着说着，母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在她看来仿佛已经成为我的累赘一样。

       但我不这么想，一直以来都是母亲为我考虑，为我打算，而我一件正经的事都没有为母亲做过。

       “别这么说，要是没有您的照顾怎么可能会有我今天，无论我犯下什么错，您总是能想安慰我，只是我更希望您快点好起来，快乐开心……”

       突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说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