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四楼，樊高的办公室。

       除了樊高还有张旭也在。

       来这么长时间，杨中海也是第一次在夜夜笙歌露面。

       “杨老板、樊哥让你们久等了。”

       杨中海就坐在平时樊高的位置，而樊高跟张旭都老老实实的现在对面，现如今我也加入他们站着的队伍。

       这只是下午四点三十分，客人还不算多，但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四楼辅佐樊高做事，张旭去八楼。”

       能有这个安排一点也不意外，要是杨中海这个时候安排我去八楼，那才是怪事。

       至于安排张旭恐怕是想培祥自己的亲信，随后慢慢取代樊高在夜夜笙歌的影响力，这样一来，樊高在夜夜笙歌的话语权就会慢慢的被取代。

       如此说来，樊高和杨中海的矛盾已经开始激化。

       在夜夜笙歌杨中海才是最大股东，他说话其余的小股东当然不敢多说什么，更何况现在樊高渐渐式微，几乎没人敢站出来为樊高说话。

       “多谢老板提携，我一定力所能及的帮助樊哥处理四楼的相关事物，多为樊哥和您分忧。”

       我不知道樊高此时此刻是怎么想的，以他之前的暴脾气肯定会大脑一场，但上次我俩谈话，显然他考虑的事情和在谋略这块已经有很大的不一样。

       这也是跟吴深提过之后，为啥想招揽的原因之一。

       加上樊高在江宁市地下市场的地位，什么消息都灵通，有他在，吴深的监察局就等于控制了地下市场。

       面对所有的未知，想要重新培养一个人，所需要的代价太大，所以他们更愿意扶持拉拢樊高。

       “本来呢，也想把你调到八楼去的，主要是你刚来不久，资历不够，免得其他老员工说闲话，刚好六子离职，四楼正缺人手，所以你就留下来帮忙。”

       杨中海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要是在外人看恐怕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实则是借我打压樊高。

       “应该的。”

       他也不再对我说话，把头转向另一边默默不说话的樊高和张旭。

       不过没对张旭啥都没说，但到了樊高这里杨中海不由皱了眉头。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猜测肯定是在贩卖毒品上面。

       樊高是想通过杨中海真正的洗白，而杨中海却想统治江宁市整个地下市场。

       “给你这样的安排也别有什么怨言，王刚兄弟来公司不久，需要一个人带他熟悉熟悉，你们之间关系也不错，所以你留下来带他是最好的选择。”

       话说得是好听，怎么说樊高也是股东之一，而且是除了杨中海以外最大的股东，结果被这么安排。

       出现这种可能的无非就是其他股东已经站到杨中海一方，而樊高为了那群兄弟，有所顾忌自然接受安排，加上实权被架空，他也是没办法。

       “当然，老大你这样安排很合理，他是我带进来的，我不带他谁带？”

       这话说出来，和那天晚上跟我谈话的樊高如同两个人一样，依旧让人觉得他是四肢发达的大汉。

       之后杨中海寒暄几句带着张旭就去了八楼，在离开的时候，张旭看了我几眼，什么话都没说。

       这下好了，谁都知道樊高失势，看张旭此后怎么对我。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做出头鸟的习惯，更何况以我的能力，根本说不上话，别说帮樊高，不给他添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

       心里不爽是很正常的。

       当年要不是我在公司受到这种气，后来也不会创业，虽然以失败告终不管，但我能感受到樊高现在的心情。

       办公室内仅剩下我们俩人，樊高心里不好受是正常的，他什么话也没说，坐回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我也不客气，搬张椅子坐在他对面。

       给他递了支烟，我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我这才开始说话。

       “樊哥，你怎么就不争取一下呢？”

       樊高怎么说也是股东加公司元老，杨中海这么安排怎么也说不过去啊，要是安排休假什么的还能理解。

       一直以来，樊高虽然是主要负责四楼的管理，除了股东还是员工，恐怕没有谁比他更倾力倾为了吧？

       换个角度来讲，杨中海这么安排，是变相给樊高一个警告，而且这份警告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

       “算了，我也不是那种争权夺利的人，只想让兄弟们有一个好的出路，可没想到啊！”

       其实，樊高到底有多少道上的兄弟我并不清楚，没见他提过，也没看到过。

       来夜夜笙歌这段时间都是在风平浪静中度过，而且在这里工作的员工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进来的。

       “不管怎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两个大男人说这些话可能有点肉麻，显得矫情，但这是我此时对他的一种保证和安慰。

       张旭能够得到杨中海的肯定，恐怕少不了那次对我考验的功劳。

       “以后在公司，恐怕你也不会像以前那么顺了。”

       不用他说我都明白，之前有他一直罩着我，没人为难，没人说闲话，但以后的事情都说不准。

       “顺不顺无所谓，更何况我答应来公司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现在也不用对樊高隐瞒，上次就已经跟他说过我来是抱有目的的，关于《江海图》的事情，我都已经全部说出来了。

       杨中海要是让我顺顺利利，反倒觉得其中为问题。

       每次看到杨中海的时候，都觉得他这人冷冰冰的，谁也不会想到他和李春红会做那种事情。

       如果我不事先知道李春红和杨中海狼狈为奸，说不定会觉得杨中海是那种不近女色的人。

       “不说了，准备工作吧。”

       烟抽完了，樊高依然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不好多问。

       我也再说什么，脑海里这一刻全部是杨中海这个人的特点。

       最终在我脑海中，用一个词来概括他这种应该就是反差。

       能够安静下来思考回顾这些问题，放在两月前刚得知李春红出轨时，根本不会有这份心，当时基本上是崩溃边缘。

       我也想不到现在竟然能用反差这词来形容杨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