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两点，四楼也没什么客人，该下班的已经下班，就只有一两个值夜班的同事。

       不过我们在樊高的办公室，一般来说也没什么人来。

       我也没有客气，坐在他对面，两人都点了支烟。

       能看的出他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凝重。

       “樊哥，你单独留下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迟迟不见他开口，我也只好先问，刚干活回来，又到了这个点着实有些困。

       “你今晚上不能走。”

       任务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怎么我还不能走？

       “把手机放桌上。”

       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也没有多说，直接把手机放在桌上，而且手机还没开机，要不是这叫办公室里的挂钟，我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樊高深深的吸一口，剩下的烟直接放在烟灰缸中掐灭。

       “留你下来是我自己的意思，任务已经结束，也可以说没有结束。”

       沃德？

       “那我们现在还要干嘛？”

       既然内结束，那么接下来肯定有事要做，还是尽快做完，尽快回去，已经很多天不回家了，儿子肯定很想我。

       “什么都不用干，你今晚上就是不能走，手机就放在这不能动！”

       难不成这又是杨中海又一次对我的考验吗？

       二二三四再来一次？不厌其烦？

       要是这样，我真怀疑接下来还有没有那份耐心，甚至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总是提心吊胆的感觉。

       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我怀疑自己会崩溃。

       “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要不然留我在这会使我心不安。”

       愁眉莫展的样子，难以让人琢磨，这是我现在看到的樊高。

       原本以为他是那种呆头呆脑的大汉，有今天的成就估计都是杨中海帮助，但现在我错了。

       能从最底层混起来，很多公子哥都叫他一声樊哥，要是没有点智慧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可能是他的憨厚一面只是故意装出来给一些人看而已。

       “我们当中有鬼，所以我让你留下来是确认今晚上的事情跟你无关，在你来之前我们就一直在查，这次也是老大安排得圈套，只是我不想这件事情连累到你，所以把你留下来。”

       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我们这几天当中所做的都只是在演戏，就为了布局引出内鬼？

       若是今晚我离开，说不定真的会去找吴深，到时暴露的可能就是我自己。

       只是不知道樊高口中所说的人会是谁，是吴深的人还是其他势力的人。

       “我也不是那种人，杨老板怎么也对我有恩，若是害他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于是我腰板挺直，拍着胸脯接着说。

       “谢谢你照顾我，能来咱们夜夜笙歌有一个轻松的工作已经很好了，要是我能干出那种事情，那简直猪狗不如！”

       嘴里这么说，心里实则相反，如果现在我不表明自己的态度立场，可能会让樊高对我感到失望。

       我的朋友并不多，王虎离开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至今生死未卜，如今能够算是朋友的就只有樊高。

       他对我那份心是发至内心的。

       “不讲这些，要不是相信你，也不会让你进四楼。”

       确实夜夜笙歌四楼就已经涉及到一些圈内富家公子的秘密，能在这里上班的员工，不仅仅只是涨工资和老员工那么简单，更多的是管理层对他们的信任。

       夜夜笙歌虽然有几个老板一起投资，但话语权基本上都是杨中海和樊高俩人。

       所以基本上在四楼工作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亲信，至于只听说过的八楼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所以进来我都很努力工作，没给你丢脸。”

       对樊高我没什么可说的，至少我不可能跟他说，我就是吴深派来的卧底（这只是我来此的其中原因之一）。

       “我们四楼的人，都是需要考核才能上来，包括你也不例外，这件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听老大说的，你也别介意，公司有公司的管理制度，不然难以服众。”

       现在我也明白了，难怪樊高那天匆忙的离开，估计是杨中海背地里给我的考验，怕樊高在场出了什么差池，这才把他调走。

       只是后来为什么有一段时间没来夜夜笙歌就不得而知了。

       “应该的，不能对每个人都开后门，不然跟你一起的弟兄也会心生怨念。”

       能够跟我当年谈这些已经是樊高很给面子，对我照顾有加了，我怎么可能怪他。

       至于杨中海那就另当别论。

       “可惜了，我们这么严格筛选都能让个别耗子混进来，虽然老大做的有些事情我不赞同，但你也知道干了我们这行想洗白很难，所以暂且只能这样了。”

       樊高没有说明杨中海到底做什么让他不满，不难听出其中有很多无奈，要是有更好的出路谁还愿意搞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你也别想太多了，路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挺过去的，总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站在大家面前，你挣来的钱是干干净净的！”

       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我也不那么矫情藏着掖着。

       内心也是希望樊高别干违法的事情，毕竟我把他当做兄弟的，免得真正把杨中海的事情搬到台面上来时，会连累到他。

       所以我很珍惜现在和樊高的关系，就只有他和王虎把我当兄弟，一心一意为对方考虑。

       “我把你带到夜夜笙歌来，并不代表让你跟我一起干，所以你只要负责好端盘子就行，其他事情别过问，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他用双眼犀利的眼神盯着我，很严肃的说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讲的，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以我现在的能力，估计什么都做不了，但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好受。

       “跟你老实说吧，这次老大弄的东西是白色粉末，是想整合江宁市场，我虽然是混出来的，但这种东西从来没碰过，做人要有底线。”

       坚持自己的原则很重要，特别是樊高这种人，混出来的什么都见过，难得的事他没有把自己的良知丢掉。

       “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把你留下来，怕这件事情连累到你，才没让你走，当我得知是那种东西后，我也很后悔，很愤怒。”

       我并没有中途打岔，一直在听他说，即便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但他的音量一直压得很低。

       “打心底讲，我也希望这次出事，但不希望那人是你，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