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卷土重来 危机四伏 (
作者:绵绵冰      更新:2021-10-22 11:18      字数:2204
       她几乎是笑着。

       “你妈当年知青,为了返乡进城,陪主任睡了一觉才有的你。”

       “你到底是谁的孩子,还是去问陈默陈叔吧。”

       孟雨晴的耳边,回想起乐思桀的话,她现在的脸上可以被称为“恨”的东西所取代,瞪着兔子红般的眼睛,“我现在就去证明到底他是混球还是我是野孩子,”

       乐思桀驾轻就熟,拽起她的胳膊,瞪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的表情比起孟雨晴还面容冰霜,冷酷无情,“你敢。”

       孟雨晴扬起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只要他一根头发,你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她奇异地竟然笑了。

       “陈叔现在不省人事,这儿是医院,至少等人醒了再说。”安然气急败坏,她似乎忘记了,孟雨晴倔强起来,简直十头牛都拉不祝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甩开安然的胳膊,就往病房里冲,安然知道,人,面对自己很难,她需要和她父亲独处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孟雨晴又走出来,惊疑的表情,“躺在床上的那是什么鬼,是人吗?我要找的人是我爸,他是什么?”

       安然鼓励她,“要不我陪你进去。”

       孟雨晴耸耸肩膀,她欲言又止的时候,小护士迎面走来,乐思桀过去,应付一下。

       顺便安排最好的护工。毕竟,陈叔孤家寡人一个,连个老伴儿也没有。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别在这无理取闹,我让铭珠送你回去。”看得出来,乐思桀尽最大的耐心说话。

       不一会儿,铭珠走过来,后背背了一个硕大的包,“这是,我刚从店里拿的,陈叔,换洗的衣服。”

       安然接过去,退到医院走廊,乐思桀也在旁边。

       “走吧,等陈叔好了再说。”不明原因的铭珠,挽起孟雨晴的胳膊,走出了安然的视野。她几乎是不情愿地跟着她走。

       这屋子最无关紧要的人恐怕就是铭珠了吧,铭珠现在不表现出来,并不代表以后不表现出来。

       到时候铭珠,会不会也站出来一起,同仇敌忾,可眼下不能不去考虑,孟雨晴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在安然面前承认她的身世,她该感到有多羞耻。

       铭珠一路上都在听孟雨晴痛诉革命家史,听得她耳朵都快生茧子了,打车的时候,司机就成为了另外一个旁听者。

       铭珠以为她是发了烧,还是喝醉酒,说了这么多“胡话”,她还伸出手亲自试下额头的温度,以此来确认是不是发烧。

       让铭珠照顾也好,这样以来安然就不用面对事实,她必须要承认面对的,A出现在那里的事实。

       安然命令自己不去想,孟雨晴跟A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说她也不想去想,捕捉那种眼神。

       那是一种熟悉的眼神,安然透过医院走廊,昏暗的灯光,似乎想起某一种感觉,自己就好像沙漠中某种嗅觉敏锐的动物,谛听着什么信息,检索着什么。

       “这段时间我也留在这里照顾陈叔吧。”安然跟乐思桀说,他看上去脸上嗯怒气还未消,英气的脸,剑眉飞起。

       “不用,这里人手够用,你尽量多休息。”乐思桀言简意赅。

       病房里的药水味是安然最不乐意闻的,她讨厌这里一种关在牢房里的错觉,他们俩站在门口,陈叔穿着老大的病号服。

       “其实,陈叔这么多年,一直围绕在我身边,有他在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用着急。”

       乐思桀手插着口袋,眼睛温柔,看向床上那个带着硕大氧气罩的肥胖的巨婴。

       安然的目光也追随而去,两个人平静无波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我有时候,也想,我有一个陈叔这样的爸爸就好了。”乐思桀吐出一口气。

       坐在梯子上的另外陌生患者,——一个老人听见乐思桀的话,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跟着他旁边的家属感叹,假意或者真心。

       这几天,一个老人突发急病,几个人好像迅速的成长起来,就连任性的铭珠,在这几天也出奇的乖顺,懂事。

       乐思桀和安然负责在医院照顾陈叔,顾西爵和铭珠当后援团,明面上,用不着那么多人,几个人交换这来,也没那么累,更何况陈叔是大本营的守护者。

       乐思桀劝说让安然回去,安然坚持在医院帮忙,其实,有乐思桀在,甚至都不用护工。

       连安然都惊讶,乐思桀照顾老人的体贴,顺手,和医生交涉,擦洗,翻身,无一例外的都是乐思桀一个人。

       偶尔应付请来的护工,她在乐思桀和陈叔中间像个多余的摆设,没什么能插得上手。乐思桀若无其事的拧干毛巾,给陈叔擦脸,动作很轻。

       “有个儿子,真好。”护工在一旁感叹。

       乐思桀也不解释,倒是乐在其中,公司的业务一大堆,他能在百忙之中,抽身,已经难得。

       中午的时候,安然去买饭,陈叔大体上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只能发出断续的“嘶嘶嘶”的音节,就像牙牙学语的孩子在练习发音。

       几根稀疏的天灵盖头发,摇摇地,随风招摇,就像荒漠中的野草,突兀。

       陈叔的方块脸,变得臃肿,肥胖,比之前看上去更像动画片的人物。

       一日三餐全部都用流食替代,早上的时候,乐思桀喂陈叔吃饭,他自如地说,“慢点,慢点,”陈叔听话的勉强张开嘴,“不着急,对对对,慢慢来,嗯,好。”

       陈叔随着乐思桀的话,十分配合地翕动嘴巴,安然站在清晨的阳光里,乐思桀眼里闪烁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

       也许他真的很在乎,想有一个爸爸,或者,早在天长日久的日子里,把陈叔当成了爸爸,他那么无所顾忌的一个人,在陈叔面前变得小心翼翼。

       安然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掐,人长时间的缺少一件东西的时候,当你再给他的时候,他就无感了,过度的饥饿营销,勉强填饱肚子都算不上。

       在潜意识里,一举一动,会透露出他如此的需要这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