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气急败坏
作者:乳豆      更新:2022-09-26 09:47      字数:2292
       淮安侯气得一阵手抖,发白的脸上更是突兀的涌出两团潮红,一双眼窝深陷,怒不可竭地瞪着宋非烟。

       这模样瞧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气晕过去。

       宋非烟冷眼瞧着,想起淮安侯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只觉得今日这一场病,这番话,还是轻饶了他。

       “爹,你就是再恨我也得顾惜自己的身体啊,别最后急火攻心……”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淮安侯夫人冲上来将宋非烟推到一边,屁股一矮坐到了床畔:“侯爷,我早跟你说过这丫头跟她娘一样,命格重咱们侯府镇不住她,你看现在……”

       淮安侯夫人说着呜呜哭了起来:“侯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宁儿可怎么办呀!”

       “咳……咳……若不是……”淮安侯气虚不稳,发出的声音犹如从破烂的风箱中飘出的,“国公府……要退亲……”

       “造孽啊!”

       “侯爷,夫人,若是此女不走,只怕侯爷的病难以根治,还要闹的侯府家宅不宁。”黄袍道士手托桃木剑作揖,说得一脸大义凛然。

       “侯爷你听听!”

       淮安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慢慢点了点头:“那就……”

       宋非烟听着他们几个人一番言语地安排自己,只觉可笑,又很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只怕是我走了你的病也好不了。或者说我走了,你死得更快。”

       从进门开始宋非烟就在观察淮安侯的症状,面白、气喘、咯血,这乃是突发的急性寒症。

       只可惜并没有重视,相反还一个劲觉得自己克了他。

       真真是好笑至极。

       “宋非烟,你少在爹面前胡言乱语!”宋霏宁讥讽道,“你一个乡下长大的,连书都没有读过,你知道什么!爹你可千万不要信她!今天不是那谁的……我看她就是怀恨在心故意报复!爹这几天不是都睡不好吗?肯定是她……”

       宋霏宁正说着话,方才离开的管家带着一个人去而复返:“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屋里的人瞬间忙碌起来,大夫被推着到淮安侯床前,正要将斜挎着的药箱取下,便被焦急的管家一推:“先生快看看,我家侯爷究竟是什么情况!侯爷身体一直很硬朗,突然就这样病了……怕不是被有人些人害的!”管家说着话意有所指的斜眼看了宋非烟一眼。

       “莫急。”大夫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托枕垫在淮安侯手下,这才上手去把脉。

       片刻后,大夫摸着下巴上一撮胡须,沉吟道:“侯爷此症乃是气急攻心,焦思忧虑所致,再加上不久前淋了一场雨,若是不将害得侯爷这样的东西除去,只怕侯爷的病难以治愈。”

       淮安侯眼皮眨了眨,突然眼皮快速翻动翻起了白眼!

       “侯爷!”

       “爹!”

       “哈……哈……”淮安侯歪着头对着宋非烟的方向发出一阵破碎的气音。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弄出去!让她呆在这是要气死侯爷吗!”淮安侯夫人尖声吼道。

       闻言,几个丫鬟小斯立刻上前,团团将宋非烟围住。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宋非烟冷冷的看着众人,淡淡地道:“我跟二皇子有婚约在身,你们谁敢动我!”

       原本蠢蠢欲动的几个下人立即都停了下来,纷纷转头去看淮安侯夫人。

       “死丫头,你——”

       宋非烟嫌恶地将淮安侯夫人的话音打断:“你再多说一句,来日我便叫殿下加倍奉还。”

       说着宋非烟又看床上病殃殃的淮安侯一眼,露出玩味笑意:“还有他究竟是如何病的,你们母女俩心里清楚吧。”

       霎时,淮安侯夫人面色变得煞白。

       “若是不怕死,你们就继续来招惹我。”宋非烟丢下这句话便径直离去,偌大一个屋内竟无一人敢阻拦。

       淮安侯夫人半响失神,被宋非烟一句话弄得方寸大乱:“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现了……不!这件事绝不可能被发现!”迅速否认掉被发现的可能,淮安侯夫人转过身,却被淮安侯那一双正盯着自己看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侯爷……”淮安侯夫人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弱弱问道:“您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那双眼睛阴沉浑浊,死死地盯着淮安侯夫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淮安侯一生病,整个淮安侯府气氛都十分低靡,而宋非烟让淮安侯生病的消息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侯府,一时间人人都对宋非烟避如蛇蝎,生怕遇上她就会害自己生大病。

       以往从正院到宋非烟的院子步行需要十分钟的时间,然而这次宋非烟晃晃悠悠的走,竟用了将近比以往多一倍的时间。

       在回来的路上,宋非烟将今天的一系列事理了个清楚。

       先是那个突然冒出的小斯,再是淮安侯生病,还有那个道士跟大夫的话。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宋非烟,她是不祥之人。而且好巧不巧的还选在今天——原主生母的忌日。

       就那么怕她想不起生母吗?

       宋非烟微微眯眼,脑子里虽然没有任何关于生母的记忆,但自醒来后每次想起生母她心里便总有几分不安。

       据说生母当年是因生下宋非烟后身体一直没调理好,就这么一直拖着,终于是撒手人寰。

       而生母刚死不到一月,淮安侯就迫不及待的将宋霏宁母亲娶进了门,之后宋非烟被送到乡下庄子,整个淮安侯上下再无她们母女二人生活过的痕迹。

       可生母当年当真是病逝吗?宋非烟不由想到方才那个跳大神的道士,她万万没想到淮安侯居然还迷信。

       不过迷信么……

       宋非烟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既然那么想她调查,那她就如他们的意好了。

       当年生母身边的人肯定不止早上那一个小斯还留在淮安侯府。

       宋非烟进到屋里先将整个屋子都打扫清理了一遍,这一打扫便让她发现不少生母已经留下的东西。

       其中最贵重的是一个一尺大小上了锁的木匣子。因为年代久远又长年无人打理,锁上已经锈迹斑斑。

       宋非烟取出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插进锁芯弄了几下,便听“咔嚓”一声响——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