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最近发现，自己日思夜想的竟然是秦无忧身上的味道，根据咨询了贺景以及几名太医过后，他更加的暴躁。

       贺景是闻见过秦无忧身上那股清新竹叶香气的味道的，但他没有分析出来是什么作用，而且还闻出了药材的味道，因此没有多说，只说了这一点。

       而宫里那些太医就更加没有依据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说姬云梧这样念着一定是对这气味有了依赖。

       姬云梧非常确定自己是爱着秦无忧的，但他现在固执的认为她用身上的香气对他做了控制。

       之前对秦家的武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程亦连夜把齐明轩跟那些女人送出了宫，并搬空了王府的库房，还是给齐明轩他们留下来了一部分的，随后从宫里调出来了不少人，收拾好了秦无忧的东西，不知所措。

       程亦不知道该不该给秦无忧送过去，他知道，秦无忧就是姬云梧的药，只有在秦无忧面前，姬云梧才会收起所有的暴虐。

       “罢了，拿回宫里也没有用，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来。”程亦把秦无忧的东西送回了秦家。

       她的东西并不多，大多数都是珠宝一类的，衣服什么的程亦都没带上，因为他知道有苏锦在，她不会缺了衣服穿。

       秦无忧刚回到秦府，跟程亦的到来就是脚前脚后的事。

       “程亦来了，带着两个箱子。”鸢尾送完小男孩没有寻到秦无忧，就回了秦府。

       “让他进来。”秦无忧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知道的越多，心里就对那个男人多了几分怨恨。

       程亦自己拿着两个大箱子，摆在秦无忧的面前，跟她解释了一番，随后就要离开。

       “你倒是个念旧的，还知道把这些身外之物给我送回来。”秦无忧没有给程亦逃脱的机会，如果能从他嘴里套出来什么信息，那是最好的。

       “您说笑了，只要主子在位一天，您永远都是盛京的皇后娘娘。”程亦的内心很是纠结，他十分警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说出来点什么。

       “他不是都要广纳后宫了吗？这位置我坐不坐都没有关系，回去告诉他，随时可以让位，废后也是可以的。”如果说之前姬云梧的举动让秦无忧寒心，那么这一次就是让秦无忧彻底死心了。

       她绝对不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秦家如果真的犯了罪，正值新年，还不是有一个关押大牢秋后问斩一说吗？

       但姬云梧直接给越过了，这摆明就是把秦家当做了弃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了。

       “皇后娘娘息怒，主子他也是情势所迫。”程亦果然还是向着秦无忧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就像鸢尾，即使跟大家相处久了，也是一心一意向着秦无忧的，各司其职，各为其主罢了，秦无忧从来没有怨过程亦。

       “那么斩首我父亲呢？也是情势所迫吗？如果真的查清事实了也可以关押起来，秋后问斩不是吗？可见我们秦家始终是他眼里的弃子，他登上皇位的垫脚石罢了。”秦无忧在故意试探程亦。

       按照常理，这家伙一定会为姬云梧做一些解释，这样秦无忧就能旁敲侧击出更多的信息。

       但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有着程亦的参与，甚至最重要的证据现在都在程亦的手里。

       证据并未销毁，而是再拿到一份会比较难，那个璃国身居高位的人已经被姬云梧给警告过了，就连璃国公主，那个郑璃茉，秦无忧也只是让他远远的看了一眼，说了几句话。

       姬云梧手底下有很多能人异士，模仿个声音还是没有问题的。

       “皇后娘娘，此事恕属下无可奉告，娘娘牵绊众多，还是尽早回宫的好。”程亦撂下来这么一句话，便逃也逃似的离开了。

       “他这是在威胁你吗？”认识了这么久的程亦，鸢尾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一面。

       “是不是被他的假象欺骗了？那个男人操练出来的人，又怎么会比他差多少？”秦无忧知道，程亦在外一直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能做到替大名鼎鼎的战神说话的存在，又怎么会是一个软柿子？

       只不过程亦良心未泯，很容易被相处较多的人套出话来，刚才他突然的威胁，只不过是一种掩饰手段罢了。

       “鸢尾，我好难过啊！”想明白这一点的秦无忧眼泪无声的落下。

       能够让程亦掩饰的，不过就是有关秦家的事了，姬云梧应该是调查到了证据，不是过了程亦的手，就是让他销毁了。

       程亦得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是不是皇上他查到了证据？”鸢尾同样猜到了这一点，论窥探人心，她可是要比秦无忧专业得多。

       “八成是，程亦就是那个经手人。”秦无忧十分笃定的说道。

       如果姬云梧查到了，那么他多半是把证据销毁，相关证人被他威胁，那么她想要拿到，就太难了。

       “明天我陪你去淮风月吧！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那个璃国人的信息。”很多青楼都是对一些出手阔绰的人有记载的，只有主人才会经手，鸢尾冷静的说道。

       “不必，我自己去就好，淮风月看上去不像是风月场所，这主子也一定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这就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了。”秦无忧叹了一口气，看来姬云梧还没有查到淮风月的事。

       否则这个消息，她是绝对不会从丝萝哪里听到的，青楼这样的场所是最怕官家的，所以会畏首畏尾一点。

       夜晚是个可怕的存在，因为在安静下来之后会让人无限遐想。

       天亮了，秦无忧基本上一夜都没有合眼，她的心在程亦的剧烈反应之下彻底死了。

       没有什么比知道赤裸裸的真相而让人心痛的事情。

       秦无忧看着铜镜之中丝毫没有气色的自己，略施粉黛，随后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外面披了一个白色披肩，戴上面具，准备前往淮风月。

       鸢尾起初想要跟着，被秦无忧拒绝了，这是只有她一个人去才能有几率得到信息的事儿。

       毕竟对面对垒的是这个国家的皇上。

       “这位娘子是来这里寻人的吗？”昨日那个带着面具的女接待款款说道，说话的语气跟昨日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