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醇郡王挑拨离间
作者:龙樱      更新:2021-05-28 15:26      字数:3320
       凤白梅也是无奈。

       她昨天才笑话权晟在白羽卫中就是一颗不知何时爆炸的黑火雷,转眼白珏便联合皇上将一颗威力更加巨大的黑火雷塞到她身边,她若不能一开始就彻底将那小丫头弹压住,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让醇郡王见笑了。”女将军刚发了一通威风,又自如地挂上了浅浅笑容,语气也十分客气,“郡王爷还有事吗?”

       李邈定了定神,“关涯已经答应上堂作证,证明刘老三和王晓娟死于他杀,且他绘出了勒死他的兵器。”

       他说着将图纸给了凤白梅,“九节软鞭很常见,但鞭子上有鱼鳞状的纹路十分明显。”

       凤白梅先看了图纸,没看出什么来,便将图纸给寒铁衣,“二公子对江湖上的兵器应该更加了解,能确认这样的兵器出自何人之手吗?”

       寒铁衣接过图纸细细看了一会儿,眉头紧紧地凝了起来。

       “怎么了?”凤白梅问。

       “不是鱼鳞,是蛇鳞。”寒铁衣满面凝重,“用蛇鳞制造武器并非单一的,但我所知道的有代表性的,唯有蜀中叶家镖行的大当家叶荼使用的赤练软鞭,整鞭取用数千条赤练蛇背部鳞片,用金丝缝制而成,是百炼钢也可化为绕指柔。”

       “叶家?”凤白梅从他话中提炼出几个关键词,“蜀中双盗之一的叶开颜,使用的恰好是软鞭?”

       寒铁衣点头,“如果叶开颜手上拿着的是赤练鞭,他和叶家镖局便脱不了干系。此事我会让老墨去查,不过,叶家在四十年前就被灭门了,当时叶开颜才几岁,时间过去久远,线索有限,不一定有结果。”

       凤白梅问:“灭门原因呢?”

       “江湖恩怨。”寒铁衣道,“保镖的嘛,和那些山匪水贼都是冤家,当年叶家是无人生还的状态,那些人又做的干净,官府查不出,江湖上也没人关心,案子就这么吊着了。”

       “猜也无济于事,”凤白梅微叹一声,“等叶开颜现身吧。”

       等二人不说话了,李邈才问:“听说昭儿是因为钧天剑被盗一事才会被皇兄责罚的?”

       “圣谕是这么说的。”凤白梅道。

       李邈又看向寒铁衣,“可钧天剑不是在寒府发现的吗?难道和寒二哥没关系吗?”

       寒铁衣怔了怔,“王爷怎么知道钧天剑在臣府上?”

       李邈自觉说漏了嘴,讪讪一笑,只起身同凤白梅说:“小王去安抚安抚昭儿。”

       说着,一溜烟去了。

       寒铁衣起身行到门边,看着李邈被鬼追似的顶着大太阳出了院子,凝眉道:“这小子有猫腻!从发现钧天剑再到送剑入宫,前前后后知道的人只皇上、白珏、潘公公、十三和云儿几人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凤白梅随口应道:“除非他就是偷剑放剑的人。”

       寒铁衣一拍大腿,“他和李文昭关系极好,知道偷剑的事很正常;生活在宫里,对宫里十分熟悉;又总和我对着干,把剑放到我房间门口嫁祸我,完全说的通!”

       凤白梅笑了笑,“二公子少时究竟对醇郡王做了什么,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来陷害你?”

       “我若是知道,给他磕头都把事情化解了。”寒铁衣头疼地抓脑壳,“我这次非得抓到那小子陷害我的铁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凤白梅不置可否。

       绿绮带着李文昭洗漱完毕,换了一身绿色衣裙,外罩新黄的半截衫,梳着双环髻,只戴了绿色头绳。

       绿绮之所以能被指派来跟着凤白梅,就因为她心眼实诚,主子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凤白梅说不将李文昭当做公主,她便但真一口一个昭儿地唤着。

       “昭儿,从今起你同我一个屋子,一应的起居用品会让人送来。你的身量小,谷雨的衣服恰好合适,先将就穿着,待日后统一置办。”

       李文昭跟在她后头一瘸一拐的,不时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扁着嘴不言语。

       绿绮走在前头,继续说道:“我和青锋本是被分到东院伺候的,因将军不常在府上,东院的下人房拆了,我们仍旧住在西院后头。今后你同我一个屋子,起居用品英伯会准备……”

       她说着话转过墙角,便见醇郡王在西院门口的芭蕉树下徘徊,依着规矩上前见礼。

       李邈道:“本王同昭儿说几句话,你先进去吧。”

       绿绮便进去了。

       李文昭远远地站在花圃旁,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且怨且怒地看着自家兄长。

       李邈上前一步将她拉到芭蕉荫下,“好昭儿,不是为兄不帮你,你也看到凤姐姐的样子多吓人,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拧过她吗?”

       李文昭上下将兄长一打量,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是,十个你也打不赢凤姐姐。”

       随后一想到自己不知要在凤府做多久的丫头,便觉人生一片晦暗,“都怪那条白眼狼!”

       李邈四下看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白珏是有错,但害你被皇兄责罚的罪魁祸首是那个盗剑的人!”

       李文昭说风就是雨,当即拽着两个小拳头道:“没错,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偷得剑,非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不可!”

       李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感觉它还好好地挂在脖子上,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用更低的声音说:“剑是寒铁衣偷的!”

       “什么?”李文昭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新闻,“就他那个怂包样,能……”

       后面的话,被李邈捂了回去。

       “小祖宗你小声点!”李邈心有余悸地往院门口瞧了瞧,“钧天剑已经被寒铁衣送回宫了,但皇兄没有声张。”

       “为什么呀?”李文昭那小小的脑袋里此刻布满了大大的问号,“寒铁衣偷剑做什么?既然剑找回来了,为什么不公布?现在外头都在说皇室无能,说金武卫形同虚设……”

       李邈讪讪一笑,“还能为什么?为了包庇寒铁衣呗。我早就说过了,在皇兄心里,你我两个都不及他寒二一人,皇兄明明知道是寒二偷得剑,却为他隐瞒实情,甚至不惜把你……”

       “我要宰了那小子!”不等李邈把话说完,李文昭便叫嚣着进西院去。

       成功挑起文昭公主怒火后,醇郡王脸上显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狡黠,吹了一声口哨,摇着扇子漫步而去。

       “寒二你给本宫滚出来!”李文昭一瘸一拐地冲到大堂上,一把揪住寒铁衣的领子,“你自己犯的事,凭什么要本宫替你背黑锅?皇兄凭什么偏着你,我才是他的亲妹妹!”

       寒铁衣被她摇的头昏脑涨没了脾气,等她发完了一通脾气后,才问:“我的祖宗,你又在哪里听了风言风语?”

       李文昭咬牙道:“你敢说钧天剑不是你偷的?”

       寒铁衣明白,肯定是李邈那小子煽风点火了。他直接举双手投降,“我发誓,我没偷剑。”

       “你觉得我信你吗?”李文昭拉着他往外走,“我们去皇兄面前说清楚。”

       她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槛,忽听得一声巨响,门槛上生生地嵌进了一支镀银的勾簪,离她的脚也就指长的距离。

       她缓缓地顺着勾簪飞来的方向望去,看到黛衣女子神情冷漠地坐在主位上,正看着她。

       文昭公主缓缓地噎了口口水,默默地松开了寒铁衣的衣领,侧身站到门边,拿委屈的眼神看着凤白梅。

       “凤姐姐,钧天剑是寒二偷的,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凤白梅道,“是我让他偷的。”

       “啊?”李文昭怀疑自己听错了。

       “准确地说是我让别人偷出来的,二公子只是代为保管。”凤白梅缓缓地解释,“若公主觉得委屈,要报仇,尽管来找我。”

       李文昭无言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眼泪无声而下,“凤姐姐欺负人。”

       凤白梅灿灿地一笑,“你若有能耐,完全可以欺负回来。”

       李文昭的眼泪流的更凶,“你们都欺负我……”

       “你先别急着委屈。”凤白梅冷笑一声,“你想偷钧天剑是事实,而因为你导致金武卫分心,也是事实,皇上罚你罚的并没有错。既然到了我凤府,就守好一个丫头本分,别想要靠你公主身份偷奸耍滑,得罪你是得罪,抗旨也是死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我希望你懂。”

       李文昭被她说的无言以对。

       凤白梅朝绿绮使了个眼色。

       绿绮便带着李文昭下去,临走,将门槛上的勾簪拔下,插回自己发间。

       寒铁衣看向凤白梅的眼神充满了崇敬,“敢这么对她的人,你是头一个。”

       凤白梅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皇上明知道凤府是廉亲王的眼中钉肉中刺,还将公主放到凤府,究竟是什么意思?”

       寒铁衣想起他在上书苑发的一通脾气,感觉自己可能误会了皇帝。

       “公主一直是皇上的软肋,现在他将这个软肋交到你手中,既是希望你能保护好她,也是在表明他会一直支持你。”

       凤白梅不置可否地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