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3聚餐
作者:
喻芷楚 更新:2022-04-10 19:06 字数:5996
慕容飞雪一口气读到尾:
……
谢润发放开好好,迎向尤自呆傻傻的好家,林青推丈夫几把,好家还是呆立不动,他的脚象是深深植入草地,是棵不动摆的树。还是乐凯使劲揣他一脚,他才趔趄地,啊呀声拨起生根的脚,伸出手去,然后表兄弟就拥抱在起。
宝文温柔地握起好好的手说:“陈城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们已一起合作,这些天,我们就是忙润发的工程,是为纪念宝林,在宝峰山对面建所学校,投资五个亿。”
“他真好。”她抬头望宝文嫣然一笑。
表兄弟俩松开,谢润发上前见林青。林青眼潮湿,含笑:“真想不到,好好盼了很长时间,一家人终于团圆了。真好。”
他们这样一喜一伤寒喧一处,把打高尔夫球淡到一边,陈城为自己的杰作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好家和谢润发携肩漫步一边,娓娓长谈。林青注视他们的背影不停地拭泪,最后她借着乐凯的肩泣咽不止。自辛陆两家发生不幸,她是里面承受最多痛苦的人,一双瘦削的肩承载了两家人的不幸,为丈夫,为姨娘憔悴不堪。
现在,现在,他们和协地走在起。陈城和李小维已拿起球杆,好好和宝文跟随在他们后面,他们俩这是要比赛。
“又抓到了一只小鸟,真棒。陈城。”好好高声叫。
生活原本可以很开心,可以很丰富多彩,只要我们有一颗宽容的心去对待生活,夫妻未必要浓得化不开,只要有“合欢枝老拂檐牙,红白开成蘸晕花。最是清香合蠲忿,累旬风送入窗纱。”就好。
阳光下绿草上,好好、宝文投球举杆,好好一杆扬起正中好家。那是最棒的一球,陈城赞,接着他也朝好家打出一球,好家连中球弹,抢身迎击,一时空中球弹令人眼花缭乱。笑声鼓荡,那曾经有的和没有的快乐,像初夏的缤纷恣意飞舞。
谢润发也许是场中最激动的,他凝立场外。他从不敢想象他竟也可以采撷到这温柔幸福之花,让他深沉的心燃起微笑的灯火,从此有率真的心情。
李小维走近他潇洒地微笑:“六月合欢真香。”
“是,六月合欢真香。”谢润发深情地微笑,“我不知该感谢谁?”
“我大哥。他说男人的气度是芬芳的源泉,于是他为你出了这个主意,让过去的生命成为记忆,他不希望你像卢枫做一棵娄兰树,守望爱情。”
“我知道,守望爱情并不好,这辈子我只能做她的哥哥。”
李小维笑:“从私人情感说我不希望你夺走好好,宝文爱好好爱得也好心苦,他像卢枫样自小恋着好好,只是他性格比较随便,喜欢到处留情,而卢枫却是执着的要命,他认定沈书荷就不再看第二个女人,任你如何游说。”
“所以他是天下唯一的情种,他只能祈求下辈子与尊嫂缔结合欢情。”
“你也是,下世千万别做他的表哥或哥哥,做棵合欢树最好,你就可时时守着她,望着她,香着她。”
“还是望梅止渴。”
说完俩个男人开怀大笑。好好拉着宝文向谢润发和李小维跑来,她面颊晕红,长长的马尾像朵黑色的合欢飘洒,熏醉了宝文,宝文的笑容明媚过太阳,奔跑的脚步轻盈过潺潺流水。
半年后的一天,谢润发正在公司办公室处理公务,李小维意外来访,且带来一位风度儒雅气质不凡的中年人,他一见就有十分的亲切感,李小维一眼看出他的心事微笑地介绍: “嫂嫂的二表兄,苏汉楚,苏氏名香集团总裁。”
谢润发开心的笑上脸容,他早听李天泽描述过他,他的为人在他心理不仅是有了一个整体描摹更有几分神往。苏汉楚多情却不滥情,对女子敬赏有度,他自想不免有点呆,苏汉楚笑上前伸出他柔软的手掌他方如梦初醒,道歉不已,.苏汉楚一笑而过说:“我是来做媒的或者说推销,我有个小姨子,芳龄三十,就是这么个老姑娘还是不肯嫁,我老婆要急死了,责令我一月之内给她找个婆家,否则不准入家门。”。
他被苏楚的开门见山逗笑。
“哦,别笑,我说的可是正经的,你的故事我早听天泽谈起,特别感动,所以,把我这内妹推销你我放心满意,千万别拒绝我,否则你会遗憾终身,她貌美如花,博士衍,芳名林香蓉,最重要的是她没恋过爱,放谁也不信,我也不信,但这真的像珍珠样,不是没人追求她,是她谁也看不上,自看过我妹夫李天泽一眼再没看过第二个男人,唉,耽误来耽误去,每个人心中都有个神,可这神不是你的怎么办?”
“你保证她会看中我?” 谢润发笑。
“当然,我老婆前天已将你的大致情况向她作了一个交底,有没兴趣,你不会是第二个卢枫吧!他不值得你学习,他快逼死沈书荷了.”
“我想我想不出一条拒绝的理由,你把一张洁白的白纸交给我……”
“我就知道世界再难找我这张神嘴……”苏汉楚得意地一面笑一面勾肩搭背,老友似的拥谢润发出办公室,指会客厅一盆文竹旁的女子:面容清秀白晰,法国髻,美目盈盼,美腿修长,谢润发美人看得多了,但能看上眼的没几个,林香蓉看过李天泽后,不再以为天下会再有聪明睿智的男人,俩人相见礼貌性点头……
……
慕容飞雪一口气读完合上卷宗,闭目思索,白笑棠推他几把都没反应,只好掐把他手臂,他痛的叫出声,惊看,白笑棠连连唉唉的:“说你什么好呢,小幺?一场大陆行你就快成娘们,哪有一点慕容飞雪的味?”他说着连摇头,“走了,吃饭去了,泽叔设专宴款待,他亲自下厨。”
慕容飞雪愕然不能语。
“不信吧?不过我们未必有这个级别,恐怕都是大公主撒娇争来的。”白笑棠神秘兮兮。
慕容飞雪被笑棠连推带拉的拽到会餐厅,一桌丰盛的菜肴摆在餐桌上,单看色已是勾人肠胃,再闻香便是要狼吞虎咽了。慕容飞雪再看李天泽腰围围裙,面容亲切,朗目深星里是温暖的微笑,你这样看他可是看不出他是威镇贼人,公安界里的小李飞剑,(不是古龙小说里的小李飞刀李寻欢,李天泽自幼随祖父李桌然习武,练就五把飞剑,百发百中,三十米外取人性命不是神话)。
“好幸福的感觉吧,这就是我郎艳独绝并智慧与住家男子为一身的爹爹——小李飞剑又名骄傲公子李天泽。”安雅亲昵地抱住父亲的臂膀:“请,各位远程而来的世家公子。”
李天泽微笑。
“老姐,你不要臭美了,再臭美我怕你嫁不出去啊,连累我哥俩照看你,不能陪媳妇。”李云枫突然冲安雅大叫。
哄的满室爆笑。
安雅根本不及理会反手就抓云枫,云枫哪能呆着不动?姐弟两你逃我追,云枫仍不输嘴,恨的安雅牙痒痒。最终姐弟俩谁也不曾拿到好,他们的母亲悄然出来大声:李天泽。
姐弟慌忙坐好,你瞪我我瞪你,慕容飞雪看云枫少年气傲,双眸星寒照天,嘴薄唇红,面若粉娃,再看云天,此刻虽静若松株,却也是眉轩意扬,星目灼灼。他心想兄弟俩真是像极他们的父亲,笑棠笑叫开餐了。
因为主人家已经落坐。
餐桌上从陆地到水里至田间山上无不拣其精要。
李天泽看眼年轻人,沈书荷捧上一坛酒,她亲自酿造的陈年清明酒,是怀安雅那年酿的,有十八年了。这么珍贵的酒,三个年轻人听的都有些激动。沈书荷笑让他们放心喝,还多着,她酿了一百坛,这是第一坛。
他们更是兴奋,俩小孩也被准予喝一小杯。淳酒入喉清香甘冽,慕容飞雪也是第一次喝这样的美酒,比之红酒又是别样的味。
“不要以为做男人容易,做男人最难,看我苦命的爹爹。”云枫吐舌:“他自己命苦还要逼我兄弟,整天叫我们跟他后面学这个,说这也是他的绝学,天,救命啊。”
“你不学我学。”笑棠坐他身边,笑拧他的大耳朵。
“你学,你学,你学也不能减轻我的重压,说了等于没说。”他一脸不高兴。
“也不见李家大公子抱怨一句?”安雅嘲笑他:“你二公子也太不孝了。”
“最不孝的是你啊,事事要我们操心。”小大人语气:“我若有个妹妹绝不爱你。”
安雅扑哧笑,给他夹只大濑尿虾:“知了,二公子,你不就是想听我一个道歉吗?现在李卢安雅很郑重很郑重的向你说声对不起,这只大濑尿虾代表我的心,是我跟妈妈挑了好久才挑选出来的极品,再配上爹爹极品大厨,够你心满意足了吧?”
“这才差不多。”云枫美滋滋地接过大濑尿虾,先为它松节剥皮,转而又重重一声息叹:“唉,我们男孩子真好哄。一只大濑尿虾就打发了。”
饶是慕容飞雪和笑离俩个不爱笑的人,从进来就没有停止面上笑容,从羡慕到钦佩到崇拜到向往,他们相视几次,微笑里大概是逸飞难怪有那等厨艺,原来源在这。
“一只大濑尿虾不够是吧?这个呢?一只荷包椒。”安雅夹进云枫碗里:“下饭。”
荷包椒,云枫的最爱,他又喜乐乐的接受了,大口吃,吃到一半他又唉声:“做你的兄弟真不容易,每天要提心吊胆,做你的妈妈,就更不容易每天要念叨一千回,安雅,安雅,安雅,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嗬,妈妈的我早准备了,不用你提醒,爹爹的也不用你,你免了。”安雅只管给双亲夹菜讨好云枫,那张小妇人嘴她听着恨不能撕下来,云天却是乐翻天,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做,他的弟弟全做了,他安心的吃东西偶尔地开开口,吧嗒小嘴喝下一杯小酒又向父亲讨了一杯。慕容飞雪和笑离笑棠不知这酒性,尽管安雅说过,但他们仍是不能克制自己,一杯杯下肚畅性淋漓,宴席结束慕容飞雪醉了。这是天泽所想看到的结果。
笑离兄弟扶他回房休息,天泽在慕容飞雪休息室外的小客厅等兄弟出来,与他们谈话。他是想了解慕容飞雪,兄弟尽其所知讲述。天泽沉吟片刻说:“他应该还有比安雅情感更纠结的状况,否则他不至于如此烦燥不安,他抽了过量的雪茄,还是……?”
“这您也看出来了?”笑棠惊诧:“他说他心理可能出问题了,可能有双性恋,他,他。”他半天,他不知道怎样讲。
李天泽笑:“泽叔还有什么没见过,有什么难于启齿的,说吧。”
“他,可能对飞飞,那个,那个。”他很谨慎的用词。
李天泽笑,笑他真的还是个小孩子,说:“同性恋早已不稀奇,爱上飞飞也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事,让他放下包袱,有问题解决问题,不要采取躲的方式,那只会越来越糟,回去看好他,也注意点安雅,安雅正值青春期,其实都是不稳定因素,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预知的事。”
“明白,泽叔。”白笑棠连连点头回答。
他们再说了一些家常话,李天泽出门上班去了。
笑离俩兄弟打算先看看慕容飞雪,再找云天兄弟玩,他们实在喜欢俩小兄弟,一对捣蛋鬼。
他们走到慕容飞雪床边,慕容飞雪梦语,全是英文:飞飞,你去哪,不,我知道我不可以这样,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安雅,安雅,你不要哭,不要哭,我要死了。笑离,你在哪,帮帮我。
笑离抓握住他一双救助的手:“小幺,没事的。”
慕容飞雪梦中反反复复说着这些话,当痛苦已极,笑离就一直守候,云天兄弟午觉后来看他们,听到慕容飞雪梦语嘻嘻笑:“小飞飞听到他的表白不知道是喜还是无语,老姐肯定是骂他大傻瓜。”
“你们俩小孩别口没遮拦,乱说。”笑棠警告。
“当然,有关小飞飞的事咱哥俩一向谨慎,他可是咱未来姐夫,不得不小心,不过他?我们也不拒绝,毕竟也挺帅气,也合咱哥俩的眼缘,我们哥俩不说啥,祝他好运吧。选择毕竟在老姐手上。”云天笑微微。
“这还差不多。”笑棠笑。停下想起问:“安雅呢?”
“她们母女有些日子没见了,相见是要说点心事的,比如。”他指慕容飞雪:“她不能再隐瞒了,她必须做个报告汇报一下。还有你们就要北面去看爸爸,她要准备一点东西孝敬一下。”
“你兄弟恐怖过恐怖分子。什么都知道?”笑棠惊心地说。
“当然,必须的,否则日后如何担当大任?从小培养。”云天耸肩,一米六的个在笑棠近一米八的身影下仍略显单薄。
笑离看看云天和笑棠,无语,笑。
笑棠和小兄弟纠缠笑闹了一下午,晚上八点来钟,慕容飞雪才醒过来,笑棠他们刚好吃完晚餐来看他,他十分歉意,安雅也有来,她瞥眼他:“都告诉你了,这种酒后劲很足的,别贪味甜,它是最麻痹人的了。”
“不试不知道,试了才知道,老姐,你就不要责备他了,你心理学是怎么学的?”云天以长者口气,慕容飞雪笑,安雅恼,要弹他脑门,他疾躲过,云枫安排工人送饭过来给慕容飞雪吃,只是清粥,可这正是慕容飞雪想吃的,他觉得嗓子眼渴得要命,他连喝了两碗。
云天笑:“搞掟,我们去游泳,这小泳池虽比不得大海,可也去暑。”
“就你小鬼头多事,我可不会再跟比赛,只玩玩,湿湿身。”笑棠事先声明。
“随意,随意,我哥俩很民主的。”
“民主?我揍你有份,越发的没大没小。”安雅瞪他。云天却上来修好,主动拉起她说:“老姐,你大了就不要弟弟了,你关心了一下我哥俩吗?”
“我怎么没有啊,你瞧瞧你身上的衣?不是我在苏宅日夜纺出来的吗,你以为我就在那玩?我还有学的,纺了还要染还有裁,你真是不知稼穯艰难。”
云天低头看看身上绸缎的小衫,柔软舒适,纹案是苏镇山水田舍牧童小牛,即古典又清雅,就象早先的小公子哥,他美美的笑:“老姐你不说,我不觉得你手艺比去年有长劲了,花色均衡了许多,手工也大好过去年。”
“当然了,小东西,太外婆又教了我新招,传女不传男。”她得意地笑:“明年我该更进步了,你们每人再加一套。”
“谢谢老姐,那就是说你明年要在那呆更长时间了?”
“不用,老规矩。”
“你不用,嘿嘿。”他鬼脸笑,一个劲嘿嘿,潜台词还用安雅猜,她啐他一口:“人小鬼大,我不去游泳了,你们去吧,别太晚了。”她说完甩身就走了。慕容飞雪眼巴巴目送她离去,心思乱糟糟。
泳池里慕容飞雪和云天追逐,云天入水就像条小龙入水,云枫也不亚于兄,兄弟在水里快活的直叫,一同的年轻军人同他们挑战着取乐着,足足一个钟才被笑棠强行拉上来回去。他们还抱怨为什么不让他们多玩一会。
“还玩?几点了,小孩子睡觉不要超过十点,否则不益成长。”
“好吧,为了不影响我们帅哥形像我们回去。”云天拖长音调:“你们呢?”
“我们也睡觉,不打扰二位公子。”
“这差不多,够哥们。”
“你们真是会讨价。”
“那是,你要看这是谁家?集几大家族一身的优良血液,当然是优良品质了。你嫉妒不来的。”
笑棠晕。咸口不语。
云天笑,回到楼前稳中有降自道晚安拜休息。等云天和云枫果然睡熟了,笑离邀慕容飞雪庭院散步,想解开他的心结。不等他先开口,慕容飞雪已是问:“泽叔是不是有说什么?”
“嗯,他说你那种心理其实很正常,你不用有心理包袱,会放下来了的,假以时日吧。”
“如果放不下呢?”
“你对自己要有信心?以前的慕容飞雪哪去了,如何变得如此婆妈了?”
“如果你总这样,我可真后悔邀你来了。”笑棠也说:“我们只想你和飞飞有个公平的平台,你够爷们他也够爷们,你们俩个爷们有什么可能发生?你?我说,你多半是被他无所不能的才能所迷,你羡慕他崇拜他,仅此而已,说爱是不可能的。”
慕容飞雪不跟他争,他要静下心调整心态,他们散步到凌晨两点。清露下到他们眉梢。
一夜无话,安雅早早起床,精心梳理,结一头云辫,一身蒙古女孩装束,镜前左照右看,自己满意了又跑去给双亲看,他们满面微笑点赞,她美如仙子般才独自跑去沈园见他的舅舅沈汉禹和查理舅舅,跟他们到公司,中午沈汉禹和查理再约了李天泽夫妇过来一同用餐。
云天兄弟领着笑离三个玩了一上午,中午也赶来吃中午饭,他们见安雅异样的装束看呆了,好久好久方缓过神,她娇嗔:“很难看吗?”
慕容飞雪人傻傻的乱了芳寸,笑棠百毒不侵,接过她的话笑脸笑戏,她面灿桃花绯红一脸,酒没喝,慕容飞雪已是醉了。一场宴会下来他只是低眉不敢看安雅,他怕自己的心思让她看到。
宴席后,沈书荷叮嘱安雅一遍又一遍,天泽又特意给一枚精致的胸花,且在她耳畔耳语数声,她连点头。
大概三点,沈汉禹和查理的专用直升机来送安雅四个去漠北探望卢枫,安雅的亲生父亲。
安雅亲生父亲卢枫,宿边军人,深爱妻子沈书荷,却因中间出现李天泽,他在李天泽无声的爱情中败北,成为娄兰一棵不朽的风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