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合欢劫。
作者:
喻芷楚 更新:2022-04-10 19:05 字数:4755
宴中最后宝文、子豪、乐凯、陈城都醉了。醉中的宝文撞进好好的听雨轩——浴室,宝文美其名“听雨轩”。当时好好正冲完凉,望着镜中亭亭玉立的自已发傻,突然一声好好就跌进一个人,吓得她尖叫慌忙裹上睡袍,闪眼看是宝文,脸灼灼地烫起来,宝文一把拥住她,口中喷出浓烈的酒精,好好的脚在发软,身子酥晕,胸中滚动着一颗火球似的,她不知道,她快支撑不住,身子软得象团棉,浴袍滑下身,唇被辣辣地被封堵,她口干舌燥,想挣挣不脱,她无力地哀求,梦幻似的呻吟。宝文激情狂荡,酒精已使他失去常性,二十多年来他没想过这样拥有她,甚至不敢让自己有半点非份之想,今夜,此时此刻,他要,他的爱情已被熊熊燃烧起来,狂野的手狂野的激情在她赤裸的胴体上游走,他亲不够,一声声地唤着好好,她被他的爱情燃烧地窒息过去,他把她放进柔软的大床里,而后将自己一身醉意放入温暖的水里让身体清洁,他要她看他一身洁美壮健的肌体,宽阔的胸膛。他拥着她吻着她唤着她,她幽幽舒醒,似怨还嗔,他不管,他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他执着地要她看清他,她却哪里敢睁开眼?赤裸的男人曾是她那样熟悉,她在他怀里千百万次地央求:“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宝文。”
“别怕,好好,本来我们早该是夫妻了。”他柔情万种:“今夜我要你做我一世的女人,睁开眼看看我,好好。”
“不,我,我,我我怕。”她已蜷缩到他胸前,偎得紧紧地……缠绵不尽的夜,静静地吐出蓓蕊的芳芬,让流浪的心找着栖步的理由。那个无法说出的盼望,就冰凝在这夏日月下。
“哇,日已上三杆。”酒醒的子豪,拍拍脑袋,好久不成这样醉,他说不出是痛快还是什么,总之他醒来非常开心,因为乐凯和陈城醉得还不曾醒,陈城还在说梦话,还在和宝文干杯,乐凯呼噜直响,简值就是斯文扫地,他越看越忍俊不禁,哈哈就大笑,忙爬起身想去看看宝文什么样,他还没穿好衣,林玲开门进来,他忙招呼声早,她呶呶嘴:“还早个什么,宝文上公司都半天,他让我陪你们先喝早茶再四处逛逛。”
“他就上公司了?他没醉吗?”
“醉?他没醉?他比你们谁都醉。”她冷哼声。
他听得莫名其妙直问:“什么意思,林玲,我怎么听不明白?他比我们还醉如何却比我们还要早醒还能开工?”
“是,如果你是能早点你可以看到他那副醉态。”她更生气地说。
“笨蛋笨蛋,天下第一笨蛋,”在打呼噜被两个说话声音吵醒的乐凯大骂子豪:“那混蛋借酒对好好做坏事了,他能不醉吗,林玲能不嫉妒吗?”一面说一面迅速起了床,带上眼镜。
子豪还傻傻地问“是吗?”
林玲白眼他,扭身出去。
乐凯哈哈大笑:“那小子真是太幸福,他果真比我们醉,子豪你还不肯信吗?”
“是,我怎么可以信?他如何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几十年的感情,他最少应该和我们商量一下,更不应当在我们来的第一天给我们一个至命的打击,你受得了吗?我现在只觉浑身痛得厉害。”他指着胸口:“他没有一点兄弟情义。”
乐凯笑得更是绝,子豪一副娃娃受季屈得神态真是绝,乐凯把仍在梦中的陈城左推右搡的弄醒,陈城不知发生什么,揉揉睡意朦胧的眼,乐凯不理他只顾对他说:“你怎么可以睡得着,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我们中已有一个破了男孩身,他出局了,他要实现当年的诺言。”
“谁?不是你昨晚酒后乱性?”
“是,有人酒后无德,但那人不是我,当然也不是子豪。”
“宝文?哦,天。”陈城大叫:“他可太幸福了,我就梦见他出轨还和他干杯来着,不想是真实。”
“你们很开心吗?”子豪瞪着他们,
陈城点头应自然开心,他没有理由不开心,难道说你不开心?他反问子豪。
“我开心?不,一点也不,我没有准备。”他的话惹的他的同伴又是阵大笑,接着子豪也笑了,他向来幽默。
三位客人洗漱完毕来到大厅,故意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像往常招呼已等他们很久的好好,只见好好不施粉胭脂,却是满脸酡红煞是艳丽娇柔。三位贵客不觉看痴了,想,不知杨贵妃醉酒有无如此不胜娇态。好好见他们眼神异样,酡红更增了一倍,俏嗔:“不认识吗?”
“嘻嘻,认识,好好怎么不认识。”他们诡秘地笑。“我们去安伯家茶楼。”
好好林玲还有子豪三个出了辛府,往安家茶楼,从茶楼出来,子豪建议步行游览,他们先从繁华的北京商业大街走,路人行行色色,商铺招牌琳琅满目,当他们来到玉器一条街都有些泛累,出了一身汗,好好摸摸额头汗就着街边椅子坐下,林玲四顾环视看有无凉品店,好进去坐坐,凉爽下,平时她们很少到这来,出街都坐车,逛街也很少,她寻了很久才发现远处有家小型凉品店,急趋步引众人过去,一入店,清凉的空调让他们立刻凉了下来,店不是很大,但出奇的是这里竟有顺德双皮奶,陈城祖上是顺德人,他非常好吃,所以一听说有双皮奶兴奋得要命,一面点上,一面询问,原来,店主是顺德人,于是和店主好聊起来,林玲一旁听一边盘算,如今在外做生意的人都很多,天南地北的,茶楼的风味小吃为什么没有顺德小吃呢?这是个缺陷。从凉品店出来,继续往城北走,城北是旧城区,他们可以看到大量五六十年代旧房,狭窄的小巷,里面拥攘的人群,这是一群急待疏散的人群。
他们穿过里面的一条小巷往南回走已是下午五点,子豪不免问:“林玲你们不打算回去吗?”
“回,当然,但是现在这边一个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可以放下,那边有陆二叔应该不成问题,何况宝林过几天就回去,不是你们要来他已和大姐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急,不如陪我们去九寨勾。”
“有好好和宝文,他们不正是你们此行目的?”
“你说话不要总是带刺,亲爱的。其实我心里更想看你。”子豪笑,且拖着她的玉手摸他心口:“上天可证明,我抨然跳动的心是为你跳的。”
林玲抽回手啐他,一天不怎么说话的好好笑了,酡红色就一直没有从她脸上褪去,甚至有曾无减。“你为什么不带她从我们的视线消失,你不用担心环境不熟,她已是这的地理通,爱不在你的费话上。”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果然就带着她一头走了。乐凯还一面对离去的背影叫:“你要做什么尽管做,不必回话商量。”说完和陈城开怀失笑。
好好看看时间说:“我们也不用回,再钻钻这里的小巷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一些好的东西常流落民间,上回我寄给二叔的小香炉就是在这一带无意发现的,兴许这次可以碰到一副好字画。”说话间他们已进了一条狭窄的弄巷,在这不成规矩的形成了一条旧货小市场,多半是为躲避城管收费。到这逛的人还真不少,拥拥攘攘。小摊上摆出来的商品从古钱银币,瓷器玉皿字画等等一应俱全,货物当然有假有真,那就要看你慧眼识宝。乐凯陈城饶有兴趣地走在其中,不时弯下腰,蹲下身,摸摸瓶,翻翻书,展展画纸,就在乐凯长时间审量一张题名张大千的画时,商家用他惯用的笑容讨好地说:“怎么样,老板,这可是真正的名家手迹,想要开个价?”
乐凯笑:“里面还有吗?他仿真的很象,我想看看,他的功力不错。”
商家见遇到行家先是自笑自嘲了一回,很快又拿出来两幅差不多手迹,乐凯仔细看,在上面指指点点还不住点头似有赞意,最后竟让商家开一个实价,商家不好意思开了个200元的价位,好好盯着乐凯,他笑笑,一面付款一面说:“我买的是他功底,您见着主人烦说声他可以作回自己,画画人德字最重。”
商家接过的是双倍的价钱,十分感动,连连承诺他一定把他的话带到。
好好笑了,说:“还是那脾气,爱管闲事,满街的应品你劝得多少?”
他展着画笑:“你不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吗?他的笔锋告诉我他是个善良之辈。”好好更笑;“你还能隔画相人,你可以做相面先生了,不如我们再开家相面馆。”
“说得正是,好好,他近来又迷上《易经》,乐伯快被他气死,好好的生意不去邦打理,还要拉上我,幸亏我意志坚定。”陈城笑。
“多点学问有什么不好,五行八卦,人生世事都在其中,你们说说为什么好好只喜欢宝文,为什么不是你陈城,你说从英俊到才学家世哪样输那个宝贝蛋,说不清是不是,这就是玄机了,要研究。”
好好俩笑骂:“你还是多研究点林露,别把林露研究掉了。”
他们说说笑笑,又逛了会旧货市场,在他们要离开时,让好好发现了一件真品,北宋的一尊铜佛,她开心极了,她运气总是好,每到这必有收获,她把他送给了乐凯,因为她知道他喜欢中国文物,大小必有收藏。乐凯再三谢谢,那是尊笑弥勒,乐凯摆出一幅弥勒的笑的模样:“肚子还小了一点,明天我把肚皮再撑大一点……”他话还没说完,好好已笑弯了腰直叫他打住:“你不用开相面馆了,开间庙宇最好,香火一定旺,你想一尊真佛还不够招揽香客吗?”
“你可真损,好好,好,我答应你们回去以后,我收性不再不务正业,不再叫老头生气。”
他们出了旧货市场,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放,喧嚣了一天的城市进入了光海流河中,每一条光河显得都是那么匆忙,车辆像在灯的河流上漂浮,象鱼儿一样游来游去,见缝就并道溜过去,你再抬头,各种各样的商铺灯箱招牌,商家的广告箱,流光溢彩,五光十色。也许这还够不上动人,你站在十字路口,什么是车水马龙,这或许应该是了,你看宽阔的路面车涌如潮,灯闪急速,猛然刹车,猛然启动,时有飞星漩流,令你惊心动魄,唯恐撞出轨道而或沉入暗流。乐凯两个笑赞不想这样一个小城倒也繁华。
他们站在十字路口犹自欣赏,好好手机响起,是宝文打来的,问他们这会在哪,他过来接,她环视一下,在沿江路的仙人桥,离宝文公司不远,宝文让他们就那等他。很快,宝文趋车赶到。昨晚的激情,昨晚的缱绻爱恋还写在他脸上,他一停下车,几乎就有揽过好好的冲动,好好微微避开,所以只揽到她香肩,乐凯两个忍耐住笑,要等到好好不在再跟他玩笑。
宝文把他们请到安家另一家四星级的酒店,离城东十里外的柳泉山庄,你在这里可吟泉弄月,听柳话鱼,蹬山攀亭,你可以在这里尽情享受到来自巴黎,英国东南亚等异国风情的美食。也可以吃上本地地道的农家菜。子豪林玲在这等候他们多时,各处也游览了一遍,风格独特,六层楼,青砖绿瓦,轩椽兽脊,门前一圆形水池,一道宽约四米的水幕从天而降,冲滚着水池里一个大大的风水球,水池边是水生绿色植物,欣欣向荣,环水柳树依依,柳树下停的一辆辆小车俨然唐宋的一匹匹宝马良驹,确有“客舍青青柳色新”的况味,站在柳下不免有几分依舍之情,尢其当乐凯望见子豪在柳下候他们那张望的神态,心中仿佛有样东西暖暖地滚动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要流泪,他使劲眨眨眼,眼泪才没有出来。他不免轻声骂了声该死的陆宝文,“骂的好。”不想陈城和他一样被感动,而且滴下两滴泪,他们虽然不用西出阳关却是要南回故里,相聚又要离别,小车的发动机仿佛就是王维的瘦马在引颈嘶鸣,一杯杯酒饮下,旧友不知何时能再相逢,天隔一方思念有期还无期。所以他们今晚的酒又比昨日不同,金樽对月杯杯空。子豪醉得起身想敬宝文和好好的酒,酒踉跄的在手上,不小心洒了好好一身也不顾只趴在他两中间醉意朦胧地说:“好好宝文干,我要把林玲带走,否则我会肠肝寸断死,我不能没有爱人在身边。”说完他就醉得不能动了,打起呼呼,林玲赶紧把他扶着坐下,极是怨责,宝文因为有好好挡架,醉得不是那么严重,可也是口齿不清,让林玲不要管,男人的事男人自己作主。好好示意林玲别理会,只管叫撤席,送上醒酒的果品,咖啡。
谢润发独自隔室,听着他们不时传来的欢言嬉笑,好好的嗔恼俏语,他浅浅地饮几口酒,他不想醉,也醉不了,他只想让自已心事平静些,从他的坐处可以俯视窗外所有的景色,他可以看到荡漾的水面,柳枝轻轻。那柳枝仿佛是那多情男子的手,又仿佛是他的唇,千年来他们就一直这样轻描淡写地相拥相偎,写尽苍桑柔情。他听着他们离去,看他们在竹桥上纵歌,陈城和好好月下柳枝当剑,那是何等风流快哉,好好轻盈飘逸的身影让他为之动容而笑,她是多么可人。有多少年他是这样用温柔的心去注视她,这样远远的。
初识她是他十岁,好好只有四岁,她在上幼稚园,妈妈带他回新加坡祭父,然后带他到一家幼稚园,让他认她,告诉他她就是他仇人的女儿,妈妈当时的怨毒他还记得,父亲在仇恨中死去。妈妈在仇恨中活着,在他所有的记忆里都是妈妈的仇恨……让辛家家败人亡。可是他从来都无法去恨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