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作者:某甜      更新:2022-04-04 12:38      字数:2107
       他不可察觉地哂笑了一下,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里面的人自言自语道,“还是收拾细软,早点开溜吧。万一王爷等会真有什么要求,我岂不是很吃亏?回头被赶出府,赔了夫人又折兵……”

       南司月闻言,哑然,手顿在门上。

       里面的小丫头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虽然他也很帅啦,又救了我,照理说,我是合该以身相许的……不过人家是王爷,就算没娶亲,什么女人没尝过,只怕也不稀罕我这个身,既然如此,还是把这一项省下算了。多说不益,收东西走人!”

       说完,云出也不急着啃果子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哪知这么倒霉,一跳下来,那被砸痛的脚趾头又撞到了她随手丢在地上的核桃壳上。十指连心,她又哀嚎地叫了声。

       南司月也在此刻将门推开来。

       “如果真的有什么要求,只怕吃亏的是本王吧。”他对着目瞪口呆的云出,冷着脸道。

       “如果真的有什么要求,只怕吃亏的是本王吧。”他对着目瞪口呆的云出,冷着脸道。

       云出被抓了个正形,索性不狡辩了,站在那边弱弱地对手指,做无辜样。

       “你大可放心。本王对你并无兴趣。”南司月继续冷然道。

       他生平最恨之事,莫过于别人的阳奉阴违,心口不一。南司月自幼眼疾,老王爷王妃在世的时候,下人们的小心翼翼、虚与委蛇,以及之后的欺瞒诈骗,都让他深恶痛疾。

       而云出的这番话,更让南司月怒不可遏。

       她如此提防着他,当初又何必答应他的求婚?

       他南司月并非娶不到妻子的人,当初纯粹是权宜之计,既不忍她丧身唐三剑下,也是要与夜嘉的嚣张赌气而已。

       “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云出自知失言,心虚之下,态度还算顺良,低低地说,“反正,这事儿就算我欠了你的,等事情一过,我立马走人。欠下的人情,王爷什么时候想讨还,就去胡同口的杂货店那里,报上我的名号,千山万水,云出定然会回来报答这个恩情的。”

       她这样江湖气浓重的应答,倒让南司月没那么生气了。

       可是神色间的冰冷,却如山巅之雪般,不化不散。

       “王爷也累了,早点安歇吧。”云出吐吐舌,心头也是一阵轻松。

       这样说穿了也好,省得她提心吊胆。

       说完,她从床上起来,把自己弄乱的卧榻整理一番,又把地上的果壳收拾成一堆,然后惦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待她经过南司月身边时候,南司月忽而问。

       “王爷要休息,云出自然是回避回避。王爷请早点安歇,别我这种小鱼小虾生气,气坏了身体太不值当了。”云出涎着脸,很狗腿地回答道。

       “你能去哪里回避,如果遇到他,徒惹麻烦。”南司月神色不动,冷淡地否决掉她的提议。

       “遇到谁?唐三?”云出眨眨眼,不解地反问。

       南司月并未直接回答,又似被她的话提醒,想起什么,递过来一个蓝色锦帕包着的事物,递给云出道,“唐三转交给你的新婚礼物。”

       云出惊疑地接了过来,口中嘟哝着,“不会是暗器吧……难道是毒烟……王爷,我先出去一下,待我确定这东西没问题,再——”

       “本王检查过,这东西没问题。”南司月打断云出做张做智的表演,淡淡道。

       云出无趣地‘哦’了声,用另一只手把帕子撩开。

       蓝色的丝帛上,一枚翠色欲滴的美玉,静静地躺在上面:却是雕着‘云’字花样的那块。

       云出呆呆地瞧着,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竟然,就这般,还给了她!

       “唐三……是不是来观礼了?”过了许久,云出才涩然地问。

       “没有。”南司月的回答还是简单简练,继而拂了拂衣袖,自顾自地朝床榻走去。

       云出见南司月把撒满干果的床单扯了下来,更觉无趣,偏偏又不能出去,唯站在门口,进退维谷,当真郁闷得很。

       “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南司月目不能视,却也能感觉到云出还杵在原地。

       云出讪讪地挠了挠头,一拐一蹭地挪到床前的八仙桌前,无甚诚意地说,“王爷累了就先休息吧,我在这里坐一坐就好。”

       话虽是这样说的,心里却指望着南司月发挥‘主人公’精神,将床让给她这个‘弱女子’睡。

       哪知南司月这般不客气,闻言冷淡地‘嗯’了声,然后和衣躺上榻,不再理她。

       云出看得目瞪口呆,倚着八仙桌站了一会,无奈地坐了下来。

       为什么她现在遇到的男人都没有怜香惜玉的精神?

       唐三是这样,南司月也是这样,她怎么那么命苦啊!

       长夜漫漫,秋寒沁骨,云出担忧地瞧了瞧外面越发浓烈的夜色,伸手环抱住自己只穿着单衣的身体,又看了看一早脱下来、被南司月挡在床里侧的外袍。

       算了,别人是指靠不上的,她得自救。

       估摸着南司月已经睡着了,云出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挪到床边,手臂越过南司月,去扯那件红色的霞披。

       眼见着就要抓到披风的衣角了,云出正暗喜着,喉咙忽而一紧。

       一只冰冷如鬼魅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是那么大,下一刻,已经将她掀翻在床上,从上而下,钳子般制着她。

       云出窒息得满脸通红,惊怖地看着忽然发难的南司月。

       他的神色,依旧很冷,很冷,空洞的眼眸里,竟散出凛然的杀气。

       他要杀她?

       他也要杀她?

       云出心胆俱裂,呼吸艰难喘气,脸颊红得几要渗出血来。

       她今年果然命犯太岁——

       这生死关头,云出突然想起,年初的时候自己心血来潮去拜庙——当然,她并不信佛,纯粹只是听说那佛像的眼珠是价值连城的宝石所嵌,所以去见识见识而已——哪知半路遇到一个疯癫道姑,拉着她的手,口声声说:你今年命犯太岁,将有大劫,将有大劫啊。

       声音凄厉吓人,云出好不容易才挣脱她的手,走了几步,还回头冲着那道姑做了个鬼脸,不在意道,“我云出福星高照,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