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显得十分干净精神。听到有人问她，便笑着说道：：“除非年关好些，平时都是这样的！我男人和儿子就是因为这，也外出打工了。留我一个在家招呼着孙子上学，闲时照顾这生意。要不是自家房子，我的生意也管关门了，现在光各种税收每个月就得七八十块，就这还是看我是本街上的呢，有人情的，要是镇外边的人，比这还多呢！”

       “他们收钱开票吗？”

       “大都开票的！关键是生意人生意不景气，税收又太多，好多人平时也就不开门了！只有逢集的时候才开门营业，就这听到税收的人要来的消息，不少没有根底的生意人还得赶紧把门关上暂停营业，这样也可以减少和税务部门的接触和冲突啊！”老板娘诉起苦来，看来她也是个很健谈的人。

       天终于黑了下来，白羽叫过来老板娘结了帐，和刘姬一前一后走出了小饭馆，钻进了汽车。

       柳赵庄在辛集镇镇东南角，离镇只有三四里地，白羽他们很快就到了。根据先前他们的了解的情况，知道赵金利就住在柳赵庄村后面最西头，所以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他的家。也该着白羽走运，今晚赵金利恰巧在家。

       从房子的外观看来赵金利在柳赵庄应该算上不错的人家。三间小洋楼既高大又漂亮，装饰得光洁鲜亮，喜气迎人。

       听到汽车声，赵金利走出屋子，站在门口。

       赵金利一见一辆小汽车停在了自家门口，心中就不由得一惊，当白羽和刘姬下了车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非常镇静地问道：“你们找我做什么？我不认识你们！”这时赵金利的妻子也从屋内出来了，满脸惊讶地望着白羽他们，可以看出这女人是个老老实实的村妇。

       赵金利大概有三十四五岁吧，长得精神精干，两只眼睛很亮，见到来人注意他，赶紧移开视线，望向别处。

       白羽不管这些，直接站到赵金利的面前，伸出他的手，握住他的手，热情地说道：“赵金利同志，我们是公安，想找你了解一下关于你的四轮被盗的详细情况！”

       白羽直接感到了赵金利脸上的变化，但他还是很冷静地说道：“公安同志啊，请到屋内说话！”说着把白羽和刘姬向屋内让。

       到了屋内，看白羽和刘姬坐好了，慌忙给他们倒茶，当把茶杯一一端到白羽和刘姬面前后，坐在椅子上，很恭敬地说道：“公安有啥尽管问，只要我知道，我都说出来！”

       白羽看了看刘姬，见她闭着漂亮的小嘴不打算说话，只好笑着问道：“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和我们说说吧！”

       于是赵金利就把他要到镇上拉化肥，因为贪杯钻到酒馆喝酒，喝醉了，直到老板关门才把他叫醒，出去发现四轮被盗的情况，再后来听说四轮撞了人，我就到派出所报了警。至于是谁偷了四轮，我确实不知道，派出所也没有破案！”

       “你是几点从家里出发到镇上的？四轮被盗是在什么时间？”白羽好像无目的地问道。

       “我记得是四点十分出发的，五点三十分赶到镇上，一到那里我就钻到饭馆喝酒了，四轮什么时间被偷的，我真不知道。”赵金利想了想说道，“要是知道我的四轮会被人偷走还出了事儿，我就是馋死也不会喝酒啊！”

       白羽听得一皱眉，不在意地看了看刘姬，见她没有什么反映，感叹问道：“看来你的时间关键蛮强的啊！”

       赵金利愣了一下，但很快笑着说道：“我平时做事就非常注重时间的，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呵呵呵，好习惯！”白羽也笑着问道，“你说你出来才发现四轮不见了，是吗？难道你进饭馆喝酒的时候没有熄火停车吗？”

       “熄火了，不过摇把就放在工具箱了。”

       “你的工具箱不上锁吗？”

       “当时我只想着喝酒忘记锁了！”

       “难道事前没有一点征兆吗？比如那辆破旧四轮被开走的声音！”

       “我把四轮放到饭馆对面的路边，再者喝多了，所以四轮的声音没有听见！”赵金利望着白羽，心里很害怕。

       “唉，金利同志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金利拍着胸脯说道：“千真万确，饭馆和旅店的老板都能作证。派出所已经调查了！”

       “哦，这些我知道！”白羽笑着问，态度很和蔼。

       赵金利的眉头皱成一团：“你们找我干什么？”

       白羽不置可否地点着头，说道：“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我哄谁也不能哄公安啊！我哪有这个胆儿啊！”赵金利显得很诚实的脸上荡着兴奋的笑容。

       “他是个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他从不说瞎话的！咱村里人都知道！”赵金利坐在一旁从没有说话的老婆插嘴夸道。

       白羽和刘姬都没有接她的话，他们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刘姬端起面前的茶水，放到嘴边又放到桌子上。

       “金利同志，我们调查了受害人，据他所言你的那辆破旧的四轮行走的时候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他说那辆四轮离他二十多米就已经听到了声音，不过当时他没有在意这两四轮是针对他的；而你所言，你在酒店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恐怕与实事不相符吧，你怎样解释这个问题！”刘姬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盯着赵金利不放，这眼光就像是一把解剖刀，要把他的心剖开似的，让赵金利心里是那样的不自在。

       “也许我那时真的喝多了！”赵金利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姬分辩道。

       “你什么时间从家里出发，什么时间到镇上，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你是个很精细的人。你竟然会大意到忘记给工具箱上锁，你怎么解释？”刘姬笑得很美，很迷人。

       “我确实忘记锁工具箱了！”赵金利肯定地说道。

       “就算那晚不是你亲自开着四轮撞了受害者，也是你有意给行凶者提供作案工具的，对吧？”刘姬人长得美，笑得美。说话也美。不过这种笑让赵金利心惊肉跳，骨头里发寒。

       “你这是胡说八道，我赵金利是个规矩人，不信不问问！”赵金利吓得蹦起来，不敢看刘姬。

       “哦，其实我们这些天就注意到了你了，眼线把你近期的活动报告给了我们，可以说我们对你的活动了如指掌，现在就请把你最近两天的活动和时间说出来！”刘姬依然笑得很迷人。

       “我抗议，我坚决反对，这涉及到我的私事，我拒绝！具体情况我已经向派出所说清楚了！”赵金利大声说道。

       “金利同志，你最好和我们配合！你以为派出所那些人相信你的话，我们也会相信你的话吗？”白羽没有了先前的温和，声音异常严厉。犀利的眼睛直视着还要争辩的赵金利。

       “你们不是警察？”赵金利惊叫起来。要不是在他家里，估计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错，我就是那个受害者！”白羽站起来，走到了赵金利的身边，眼光似箭，刺得他心疼。

       “你们别胡来！”赵金利惊恐万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冒冷汗。

       “说吧，只要说话我们不会对你动粗的！”白羽冷言冷语，在赵金利而言就像刮了一阵冷飕飕的风。

       “你们何必为难我，我与那件事儿没有关系的！”赵金利浑身发抖，显得有些无奈。

       “你与哪件事儿没有关系？”白羽问道。

       “千真万确！我是个实在人！”赵金利答道。

       “真的没关系吗？”白羽冷冷地盯住他，一股凉彻骨髓的感受使得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几下。

       “真的，不是我做的！”赵金利的防线是脆弱的。

       “尽管不是你所为，但至少你为行凶者提供了作案的工具吧？还说与你无关？谁指使的？到底你为谁提供了四轮？说！”白羽严厉的声音在这房内沉闷地响起，就像打了炸雷，震得赵金利和他的妻子双耳嗡嗡作响。

       “他没有做什么？我可以作证！”赵金利的妻子胁肩累足地喊道。

       “坐在那里，别插话！”白羽对赵金利的妻子疾言厉色地制止，然后对赵金利说，“说清楚就没有你的事儿啦！法律是不会冤枉任何人的！”

       “我想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啊！”赵金利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一时间萎蔫得就像被开水浇过的稗草。

       白羽和刘姬都惊住了，吃惊地望着赵金利，同时问道：“你也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回事儿？说！”

       赵金利说出一番话来，让白羽和刘姬当时就石化在哪里，好半天没有了反应。赵金利以为他们怀疑他欺骗了他们，他们被他的欺骗震怒了，接下来他们会用什么难以想象的手段修理他呢。他恨不得立刻把心掏出来给他们看，表白自己的真诚，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们，要是我说了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让我全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