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女人难缠(一)
作者:红-尘别梦      更新:2022-04-03 20:25      字数:3722
       王蛟安排警察守着四面八方,才到里面见到袁丽和孙傲,告诉他们,王局要求他们随机应变,如果掌握了证据,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拘捕归案,绝不能让他出现意外。

       袁丽和孙傲会意。

       袁丽吩咐警察上前叫门。

       “咚咚——”

       除了风吹树枝和家畜家禽的声音,大院内十分寂静。

       “咚咚——”警察再次打着门,声音在这冷苦的季节里传得很响也很远。

       “刘镇长,你以为躲在院内就能把问题躲清楚了吗?你错了,只有站出来面对派出所的调查,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身为镇长,罔顾法律,置法律的尊严于不顾,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孙傲大声地叫着,声音在街道上和刘保国的大院上空回旋着,激荡着,久久不愿意消失。

       附近的人家有的站在门口,也有的站在平顶房上,向着这边观望。

       白羽也喊道:“刘保国,你身为党员,镇政府的干部,暗中纠集怂恿地方势力以威胁恐吓的手段,驱使不明真相的百姓拦截围堵殴打警察,砸毁警车,已经有人揭发检举你了,有没有这回事儿,你只有站出来接受调查,才是唯一出路。可你现在躲在家中,装缩头乌龟,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躲避得了吗?”白羽不齿刘保国的行为,大声喊道,“什么是人,就是一撇一捺,顶天立地,你要是个‘人’就出来解释啊!刘保国,你还是个人吗?”

       “刘保国,要是你还这样顽抗,我们就要破门而入了!”袁丽早就忍不住了刘保国的偏激和顽固了,走到门前,把门拍得“啪啪”响。

       “吱呀——”院门开了,女人站在门内,像个“大”字,双手摁在门框上,两脚分开各把门的两边,横眉立目,横睇这这群不受欢迎的人。

       刘保国的女人身材中等,肤色微黑,但长得很强壮,圆形脸,重眉毛,小眼睛,高鼻梁,四方口,宽下巴,粗观还有几分动人的姿色,细看则十分粗糙。因为已经发福,显得很胖,上下比例很不协调,已经失去了吸引男人的魅力了。白羽暗想,不愿刘保国在外面终日想着打野食。

       “拍啥拍?大天白日,难道你们还想强闯民宅吗?”女人怒目而视,声音粗厚而震荡。

       孙傲笑道:“你是刘保国的内人?”

       “啥内人外人的,这家里就我一个!”女人说话干巴脆。

       “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事儿想请刘镇长回去协同调查……”孙傲耐着性子说道。

       女人依然怒目圆睁,丝毫不给孙傲面子:“我家老刘和你们没话说,请回吧!”

       孙傲气得不得了,上前一步,女人有些惊慌,向后退了一小步,但好像意识到什么,急忙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站着,还是扼守着进入院内的咽喉要塞。她整了整慌乱地心情:“干嘛,警察还想打人吗?”

       “我没有,请你离开,让我们进去!”孙傲上前想把女人拉开。

       “你要是上前,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信不信?”女人小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子似乎就要滚出来,简直是个母夜叉。

       孙傲还真被女人吓住了,急忙站住,不敢再向前走了:“你别胡来,我站着没动!”

       袁丽见孙傲吃瞎,忙上前伸手要抓女人,女人眼小,但很尖,忙吼道:“站住,在向前,老娘就死给你看看!”

       警察早已把刘家的门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水泄不通了,今天要是空手而归,真是栽倒家了。大家感到十分窝火。

       “刘夫人,你能不能别激动,有话我们好好说!”袁丽没动,向着女人笑着。

       女人并不领情,恶言恶语地骂道:“别跟老娘使美人计,小狐狸精,你再花言巧语,我也不上当!”

       “我怎么使美人计啦?”袁丽哭笑不得。

       “你们要抓我男人,还要我和你们好说好讲,你以为老娘傻啊!你们都是狐狸精,女狐狸,男狐狸,每一个好东西!”女人骂得口水飞溅,自觉得意。

       “我们见不到刘保国刘镇长,是不会回去的!一天等不到就等两天,两天等不到就等三天,反正我们人多有时间!”袁丽慢条斯理地说道,“最终他还得落网!”

       女人愣住了,他先前想得很简单,以为她拦住了门,警察就会知难而退,那时候才想办法把刘保国弄出去,外逃避难,没想到警察比他们还要狠,要是守几天,他们还不饿死了。那时候饿得走又走不动,跑又跑不了,还不成了人家碟中的菜儿。越想越气,越想越恼,越想越想发疯,要是男人被警察抓走了,下半辈子就得守活寡,活着还有啥劲道儿呢?与其如此,还不如拼了。俗话说一哭二闹三上吊,估计在警察面前这些方法太笨拙,肯定行不通,打又打不过,只有出下下之策了。

       女人要是心血来潮,蛮劲上来,还真的不可理喻。女人想到这些,只见她双手在棉袄的拉锁上一阵划拉,整个棉袄就被她甩了下来,露出枣红色的衬衣,整个高峻峭拔的胸脯赫然暴露在大家的眼前。

       大家都被女人这一表现弄糊涂了,正在疑惑不解时,女人又趁机把棉裤扒拉下来了,两腿还算白腻的大腿大大方方地展示在眼前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孙傲叫道,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女人可不管这些,向着站在门口的孙傲身上扑上去,一面嚎啕大哭,一面大喊大叫:“我的娘啊,我的天啊,警察咋能这样欺负俺啊——我的娘啊,这叫我今后咋还有脸活啊——”

       大家如梦方醒,这女人也真够绝的,孙傲吓得急忙后退,惊慌失措地叫道:“你怎么这样耍赖!我可没有动你一手指头啊!大家可是都看着呢?”

       “老少爷们啊,你们都来看看啊,给俺一个妇道人家评评理儿啊?”女人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一把鼻子一把泪,扯直了嗓子,拔高了调门,可着嗓子,哭嚎道,“老少爷们啊,你们都快来看看哦,丑警察大天白儿就敢对俺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扒俺的衣服,脱俺的裤子,这让俺还真活哦——”

       女人哭喊得惊天动地,悲悲切切,闻着心酸。

       刚才回家的东邻西舍,又都出来了,看到女人这副模样,不敢相信地望着警察,心中暗想,警察白天脱她的裤子不可能,或许拉扯的时候,用力过大不小心把她的一副扒拉下来,也未可知。但是就算这样,警察对一个女人用强,也是太过了吧。

       “你们是警察,也不能把一个女人整得这样难看吧!”有人看不上眼了,提出自己的想法。

       “父老乡亲们,这不管警察的事儿,是这个女人自己脱的!”孙傲忙着向围上来的人说道,“刚才这里的人都看到了!”

       “老少爷们啊,就是这个不要脸的警察脱掉了俺的衣裳,你们可要为俺做主啊!我的娘啊——”女人撒泼放刁,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两只手把地拍得啪啪响,似乎地面都震动不止了。

       “刘镇长,也许没在家,你们今天就回去吧!要不明天再来,这么冷的天,要是把人冻坏了,你们也说不清楚,是吧?”一个老奶奶皱纹沟壑,白发绾髻,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在人群中说道。由于缺少牙齿,嘴上漏气,说话不清,但大家还是能够听到的。

       袁丽觉得好笑,可她又笑不出来,她从来没有遇到这么难看,这么窝火,这么让她一筹莫展的事儿,她向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大声说道:“乡亲们,我们的警察没有对镇长夫人做任何事儿,她这是为了阻止我们进去逮走刘镇长而使用的招数。我们就是再大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也不可能行这卑鄙龌龊之事儿的!请你们相信警察!”

       “袁所长,今天能不能算了,先让她穿上衣服,别冻坏人!”还是那个老奶奶劝道。

       女人抹着眼泪,哭得更加伤心了,抹了一把泪,指着孙傲:“我的娘啊,就是这个臭警察脱了俺的衣裳啊,这叫俺还咋活啊——”

       “老人家,按道理我们该接受你的好言劝告,可是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上级命令我们务必把刘保国找到,接受调查。我们也是实属无奈啊!”袁丽一边向着老人说出警察的苦衷,一边向着人群说道,“这里来的大娘大婶姐姐妹妹们,你们能不能上来,帮我把镇长夫人弄到屋内去,要是冻坏了,可就不好了!”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赶紧向着后面退去,好像生怕大祸粘上身上似的。

       袁丽无奈,摇头苦笑,不再理会周围的人,直接走到女人面前,蹲下来,低声说道:“你看看,身为女人,如此不知道自爱,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阻止执法,你把女人的脸都丢尽了。”

       “我的娘啊,警察脱掉了我的衣裳,这个警察婆还骂我不要脸啊——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我的娘啊——”女人哭得更凶了,仰面而泣,悲悲切切,泪如倾盆。

       白羽站在一边,静观这场闹剧,也是无可奈何,这样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紫电坐卧在白羽身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女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大家都是束手无策,这样离开放了刘保国,又于心不舍,这么多人竟然被一个恶婆弄得一筹莫展,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怜。

       袁丽还在劝女人,但女人就只有一个宗旨,你们不走,不放过我男人,老娘就是冻死,也要和你们耗到底。

       白羽暗自沉思,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走到袁丽身边,小声道:“袁所长,看来单凭我们是在无法把女人弄走!干耗着也不是办法,要不要给卫生院打个电话,就说这里有个疯病人,让他们派几个女护士或医生,先把这个难缠的女人弄到卫生院接受治疗啊!然后让县精神病院来车,直接把她送进去,她疯到这样的程度,不住院那能行啊!”

       袁丽茅塞顿开,站起来,微笑道:“这个主意不错!”

       白羽微笑着道:“特殊人物,特殊办法!”

       袁丽说着拨通了卫生院的电话,电话是院长接的,袁丽告诉他派出所在街上执行公务的时候,遇到一个女疯子,请他们务必派几个女护士或女医生来,把疯子弄到卫生院检查治疗。卫生院院长本来想拒绝,可是派出所的要求,他不敢不从,只得答应了。

       挂了电话,袁丽蹲在女人的跟前,说道:“别哭了,你要是还这样,一会卫生院的人就来了,到了里面,不管你是不是疯了,都得治疗。受罪不说,估计又得一笔不小的数目。一会我还要给县城精神病院打电话,把你接到哪里去,到了里边,没有派出所的同意,想出来就难。你要是现在起来,别再这样,到屋内穿上衣服,那样的罪你就不用受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