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目警察望着蒙面人的尸体，伸手揭掉他头上的黑帽子，一张比较丑陋的脸闯入大家的眼中。

       扇形的脸上，眼睛或许是因为特殊原因，有些暴凸，让人担心眼珠子会掉出来。额上一道刀疤，疤痕上凸凹不平，也许是刀口愈合不好的缘故吧。这样的尊容会给人们很多的联想和想象吧！

       虎目警察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虎目警察很沮丧地说道：“王局，我们的任务失败了！让你失望了！”

       “什么原因？”王坤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沉着，大声而急促地问道，“难道潘梅遇害了？““不是，蒙面人死了，自杀的！”虎目警察心灰意冷地应道。

       “噢，弄清楚了他的身份了吗？”

       “是一张很恐怖的脸，扇形脸，眼睛凸出，额头上有一道明晰的刀痕！”虎目警察说道。

       “好吧，派两个人把尸体送回来，好调查尸体的身份；留两个人在哪里保护潘梅的安全，不能掉以轻心啊！”王坤说罢，挂掉了手机。

       虎目警察安排娃娃脸和尖下巴把蒙面人刀疤脸的尸体送回警局；他和大高个留在家属院，负责潘梅的安全。

       娃娃脸和尖下巴走后，虎目和大高个立刻转身回到潘梅的家里。

       刚到门口，就发现门是敞着的，莫非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潘梅吗？不对，他们去追蒙面人的时候，还听到潘梅的声音，这时候，莫非这个女人敞着门睡了？他们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屋内漆黑，这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他们心魂悸动，刚站到门口，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往鼻孔中钻，虽然他们见怪了这冷酷地流血死亡的场面，也让他们肠胃翻波了。

       不好，当这种想法出现在他们脑海中时，他们吓得六神无主了。虎目警察结结巴巴地问道：“刘兵，这屋内刚才蒙面人没有流血吧？”

       “没有啊！”大高个刘兵结巴得比虎目还厉害。

       “坏事儿啦，我们今夜栽到家啦！”虎目警察说着，一头扎到屋内，找到开关，打开了电灯。

       明亮的灯光把室内照得通亮，室内的一切都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他们第一眼就清清楚楚地发现了卧室门口的地板上蜷卧在血泊中的潘梅。此刻她身体蜷缩，面孔向着蜷着并拢在一起的双腿膝盖，胸口正中插着一把的短刀，鲜血正顺着创口向外流淌。她的双手正紧紧地握着短刀的把柄，眼睛惊恐万状地盯住客厅窗户的一面。

       虎目警察急忙跌跌撞撞地跑到潘梅的跟前，伸右手放到她的鼻端，然后摇摇头，说道：“都是我们害了你啊！”

       虎目警察钻进了双拳，噼里啪啦地捶击着自己的脑袋，悲声说道：“我该怎样向王局交代啊，钱震，你简直是头猪啊！”

       “震哥，窗户上的防盗网被人起开了半截，窗户被打开，杀死潘梅的凶手就是从这里出入的！”大高个刘兵检查完后走到虎目钱震的身边，灰头灰脸地说道。

       “我简直就是头猪啊！他们明明是玩调虎离山之计，可我竟没有看出来！”钱震热血上涌，眼中喷火，呀要得嘎吱吱的响。

       刘兵郁闷地说道：“都怪对手太冷血太狡猾了！他们把这出戏演得这样高明，换做别人也很难识破的！这也不能都怪你吧，大家都有责任！”

       “我是领头的，你们有什么责任？”钱震痛苦地说道。

       刘兵低声说道：“震哥，赶快向局长报告吧！”

       钱震如梦方醒，急忙拨通了王坤的手机：“王局，我们真的没脸见你了；就在我们追蒙面人刀疤脸的时候，埋伏的凶徒启开了客厅的防盗网和窗子，进了室内，把潘梅杀死在卧室的门口，我们……辜负了你的期望！”

       “什么？潘梅被杀了？”王坤声音如雷鸣，可见他的震惊和愤怒。

       “嗯，短刀插在胸口上，一刀毙命，已经……”钱震嗫嚅着，再也说不出下去了。他此时真想一头撞死在地上，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王坤恼怒地喊道：“你们简直是……让我怎样向白羽交代，怎样向公众交代啊！”

       “我们……王局，你就处分我吧！”钱震战战兢兢地说道。

       “处分你，我枪毙的心都有了！”王坤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钱震似乎看到了王坤恼羞成怒，双眼圆睁，恨不得掐死他的神态。

       钱震颓废地说道：“王局，你别生气，等事情了啦，你就是枪毙我，我也毫无怨言！但这里的事情该怎么办啊？”

       “我就派人过去，你们先守着现场吧！”王坤终于平息了失望而带来的怒火，平和地交代道，“回头好好把今夜的事情写个报告上来！”

       电话那头终于陷入了沉寂，王坤挂了电话。

       钱震真的无法想象王坤的衰相，而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愚笨和失职造成的。这难道怪自己吗？对手也太冷血了，太狡猾了！蒙面人刀疤脸先前的逼真的表演，就是智如诸葛也不见得不会上当吧！哎，事已如此，还有什么好说呢？

       钱震站在潘梅冷冰冰的尸体旁，默默道：“潘梅，你要很就恨我吧！不过你千万要帮助我们找到杀死你的真凶啊！”

       县城东北角的一个十分僻静的居民居住区。

       深夜三点多钟，夜阑人静。

       白羽、张琳淼、王虎和三名警察就蹲守在依兰租住的房子内，其中白羽和张琳淼就潜伏在不远处的楼梯下，把住了房间的大门。王虎和警察小文，守在房门内的两侧，警察小徐和小任则守候在窗户的两侧，不管对方从那个地方进来，都会被堵死在里面，绝难逃脱这天罗地网了。

       本来王坤想派其他人前来执行潜伏抓捕行动的，没有安排白羽和张琳淼，白羽不是警察，但他坚持要参加蹲守，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亲自给依兰报仇，加上没有白羽，要找到依兰住处还需要费番周折，因此王坤就答应了他。按道理张琳淼也不用亲自参加的，但她一心想为小玉复仇，加上她一身功夫几乎无人能敌，人又聪明，尽管王坤等几人都劝她，但还是屈服于她的坚持，不得不向她妥协了。

       已经在这里蹲守了四个多小时，强烈的睡意让他焦虑不安了。可是期望中的对手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难道他们的判断是错误的。白羽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心情忐忑不安，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身边摒住呼吸的张琳淼，还是忍住了。他不相信这样的消息对手能轻易地放弃，坚持，必须坚持！虽说他不是公安战士，但是他现在做着他们一样的工作，他们能坚守得了，他也该坚守得了。难道他要让一个女人比下去吗？他暗暗告诫自己，为了惨死的小玉、依兰，为了痛苦不堪的潘梅，也得忍得住这样的折磨！

       白羽再次抚平心里的骚动，逐渐安静了下来。

       夜安静得实在吓人，总是让人感到了世界末日来临前的死寂和煎熬。城市内的汽车行驶过的声音或者偶尔的喇叭声间或传来，给人送来现实的真实。偶然几声异样的狗叫声，宣告着夜晚的平静或焦躁。

       依兰租住的这座楼房地处偏僻，是一座仅有四层的小楼，依兰的房屋是在三楼。夜晚这个地方漆黑一团，实在太静了，静得让人难以安心。

       “有人来，小心啦！”张琳淼小声提醒白羽。

       白羽得到了张琳淼的提示，透过楼梯间的缝隙向着楼下望去，真的发现一点亮光正向着楼上走来。

       此时来人了，白羽心里总是有股难以遏制的冲动，没有恐惧，没有胆怯，那是仇恨的力量，那是复仇的渴望，更是战斗的激情。他就像头潜伏着的偷猎者，随时准备暴射而出，把自己充满欲望的双手扼住敌人的喉咙，向敌人索命。他期待着，甚至感到片刻的等待也是折磨，但他必须等待。

       亮光渐行渐近，来人有两个，一高一矮，浑身穿黑，黑巾蒙面，就着昏暗的亮光，能够看到他们夜鹰似的眼睛中射出冷酷与阴沉的光。

       张琳淼感到了白羽的骚动，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白羽望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会意地笑了。

       两个蒙面人已经从他们的跟前走过，很快就到了依兰的门口。高个子蒙面人毫不费力地就打开了门锁，轻微的开门声在白玉耳边响起来。

       白羽的心跳得恨厉害，几乎就要蹦出来。

       张琳淼安静无声，静静地等待，等关门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向白羽招了招手，低声道：“走！”

       张琳淼走出暗处向着三楼依兰的房间走去，白羽情绪亢奋，随机跟了出去。

       两个黑衣人开了门走了进去，但是当他们走了进去后。

       “哐当！”门骤然关上了。

       两人惊恐地发现室内竟然有四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门口也已经被人家堵住了。

       “我们的网早就撒下了，你们怎么才来啊？”门口的王虎憨憨地笑道。

       黑衣人不说话，暴虐的眼芒冷酷地盯住环伺身侧的敌人。

       “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们费费手脚？”王虎潇洒一笑道。

       “这里没有什么针孔摄像机吗？”高个蒙面人恶毒的眼睛望着王虎。

       “你们说呢？”王虎说罢，一阵哈哈哈大笑。

       两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毫不理会王虎的警告，突然向着不同的方向冲去。高个黑衣人向着里面的警察冲过去，人还没到，他竟然凌空飞起，向着一个警察猛力前冲，人还没到，两条腿先后弹出，携带者呜呜地风声。迎面的警察瞬间左移，双手连环拍出，堪堪避开这凌厉的一击，瞬间两个警察左右夹击，蒙面人被迫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高个蒙面人的脸上又挨了几个重拳，脸上青一块紫一快，鼻子里的鲜血直往外窜。淋淋漓漓地糊了一身。

       同时矮个蒙面人快如疾风，竟然从不同角度向着王虎和那名警察同时拍击，幸好被他们躲过了。

       矮个蒙面人见一击无效，闪展腾挪，身若狸猫，快若猿猴，竟然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和两位警察游斗起来。

       高个蒙面人在两个警察的缠斗下，很快就捉襟见肘，身上挨了两三个重拳，一个重脚，他的被擒只是时间问题。

       矮个蒙面人在王虎和那名警察的缠斗下，也是狼狈不堪了。眨眼之间，他的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了王虎的四个重拳，打得他一阵地趔趄，但他没有倒下来，还是凶猛地向着他们反扑。那名警察的铲腿和摆拳都狠辣地击打在他的身上，这只是短暂地阻挡了他的进攻。他就像受到了伤害的野兽，随时准备蚕食对手的生命。

       困兽之斗的敌人是最凶狠的，因此大家都全神戒备，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