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在小马的授意下，手中拿着一个大香肠，要把白羽引进了“四海游龙综合娱乐城”的二楼，比较僻静的一个房间里。这里是一个单独的洗浴房间，里面设备齐全，淋雨，浴缸，桑拿床，按摩椅，应有尽有。

       门是虚掩的，小马正在房间里等着。

       一路上白羽嘴里呶呶唧唧地叫着“观音娘娘”，当走到二楼的时候，白羽站住不走了，嘴里一个劲地叫喊着，小马赶忙走到他身边，哄他道：“走，到屋内给你香肠！“黄毛把手中的香肠扬得老高，晃动不停。白羽眼中似乎有光，热切地望着香肠，伸手要去拿香肠。黄毛缩回了手，嘻嘻笑道：“走，到屋里就给你！”

       白羽好像再次被香肠吸引了，跟着黄毛向里面就走。

       “你怎么把疯子招上楼来了？”黄毛回头见不远处的门口站着一个素服妖艳的女人。

       黄毛认识春意，笑道：“他是我中学时的老师，现在疯了，我想给他洗洗桑拿！”

       春意盯着白羽，白羽好像也在有意或无意地望着她。

       “你有那么好心吗？”春意一撇小嘴，不相信地说道。

       黄毛心中怪春意多事，但他知道春意在这里的地位，因此嘿嘿地陪着笑脸说道：“春意姐，我说的是真的，我绝不敢骗你！”

       “他怎么疯了？”春意不经意地问道。

       “春意姐，你认识他吗？”黄毛好奇地望着春意的脸。

       “我怎么能认识他啊？净胡说！我问你的老师怎么疯了？”春意瞪了黄毛一眼。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可怜他，看他身上脏兮兮的，就想给洗个澡，尽尽当弟子的感情吧！”黄毛大言不惭地说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呢！”春意撇着红唇讥讽道。

       黄毛嘿嘿地笑道：“不信，那天让你也尝尝咱的情意吧！”

       春意看着黄毛色色的嘴脸，知道他想什么，厌恶地说道：“别跟姑奶奶玩这个，不然我打碎你的那东西！”

       黄毛吐着长舌，嘿嘿笑道：“我只是开玩笑，我咋敢打您老的主意啊！”

       “玩笑也不能跟姑奶奶开，记住，没有下次！”春意正对着白羽，白羽始终傻呆呆地望着她，嘴中叽叽歪歪地说着“观音娘娘”。

       这时候，春意走向了白羽，站着不住地打量着他，白羽先是瑟瑟缩缩地直往黄毛背后缩，傻傻地望着她。

       “他怕你，我们走了！”黄毛不愿意在春意面前多呆，拉着白羽就走。

       “观音娘娘——”白羽竟伸手指着春意嗬嗬嗬地叫起来，脸上带着浓浓的傻笑。

       春意觉得好玩，娇笑道：“你看我是观音娘娘吗？”

       “观音娘娘……观音娘娘……”白羽不住地叫着。

       春意面带桃花，手舞足蹈：“咯咯咯——不错，我就是观音娘娘……”

       “黄毛，你他妈的干啥呢？”小马从一间房内露出半个脑袋骂道。

       黄毛一激灵，赶忙应道：“好好！就来！”

       春意恶狠狠地向着小马叫道：“怎么啦？老娘闷得慌，找个疯子消消闷气，不行啊？”

       小马陪着笑脸道：“怕影响不好，屋内有客人！”

       这时候，黄毛拉着白羽向着小马所在的房间走去。

       春意望着小马缩进的那间房子，恶狠狠地骂道：“一群什么玩意！扫老娘的兴致！”然后风摆柳枝似的扭动着身体，回到自己屋内去了。

       黄毛和白羽一到门口，小马一把把白羽扯进了进来。关上门，回头骂道：“黄毛，你他妈的怎么回事，怎么让春意那个娘们缠上了？”

       小黄低着头，惊慌地说道：“我们从哪里过，春意被他的叫声引出来的！”

       “你小子心里想什么，老子不是不知道！对春意，你连想都别想，就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想她也得掏钱，别说你这样的货色啦！趁早给老子断了那念想！”小马一顿夹七夹八地臭骂，骂得黄毛唯唯连声。

       小马还不解气，嗙嗙地敲着黄毛的头皮，说道：“看你怎么向孟哥交代！”

       “是是，我记住了！”黄毛老老实实地应道，就像孙子一样乖巧。

       小马好像消了火，瞄瞄口中“观音娘娘”叫个不停的白羽，皱着眉头。

       “马哥，该咋办？”黄毛低声下气地问道。

       小马瞅了他一眼，很快地说道：“找个瓶子去！”

       黄毛应道，急忙屁颠屁颠地向外跑，时间不大就跑了回来，手中拎着个矿泉水的空瓶子。一边递给小马，一边问道：“马哥，要这空瓶子干嘛啊？”

       小马没接瓶子，笑道：“在里面尿泡尿！”

       “尿尿？”黄毛愕然。

       “还不快点，你听不懂是咋的？”小马瞪了黄毛一眼。

       “是是！”黄毛赶忙脱掉裤子，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终于不负小马的厚望，完成了这一使命。

       “给，马哥！”黄毛双手恭敬地把尿递给小马。

       小马一翻白眼，恼怒地说道：“妈的，给我干嘛？”

       黄毛愣道：“我们要这尿做啥啊？”

       “喝了！”小马怒声说道。

       “我喝了？别啊！”黄毛撇着嘴，看着瓶子中黄橙橙的尿液，苦着脸，祈求地望着小马。

       小马不怒反笑：“黄毛，你他妈的是真傻假傻啊？老子让你喝了吗？”

       黄毛终于会过意来，如获大赦一般：“谢谢马哥，谢谢马哥！”

       小马气不过，照着黄毛的身上踹了一脚，小马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一下子仰躺在浴缸上，瓶中的尿液晃了出来，淋淋漓漓地弄了黄毛一脸。

       黄毛苦着脸，爬起来，走到白羽身前，把瓶子递给他，笑嘻嘻地说道：“来，疯子，把这橙汁喝了！”

       白羽傻傻地接过瓶子，嘴里说着“观音娘娘”，呆滞地把瓶口对着嘴，一仰脖，咕咚咕咚地喝起了尿液。

       黄毛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地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尿液，饶有趣味地看着白羽津津有味地喝着他的尿液。

       一阵咕咚咕咚地声音终于停歇了，白羽终于把瓶中的尿液喝得点滴不胜，他意犹未尽地吧唧着嘴唇，舔了舔，傻傻笑着，望着空瓶，嘴里说道：“观音娘娘，观音娘娘……”

       小马嘴角带着残酷的笑容，猛地抡起巴掌，照着白羽的脸上扇了一下，恨声骂道：“白羽，你个王八蛋，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白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就像熟透了桃子的颜色，他好像没有同感，看着打他的小马一面傻笑，一面不忘记那句“观音娘娘”。

       “马哥，他大概真是疯了吧！不然他能喝我的尿；打他能没有反应吗？”黄毛在一边怯怯地说道。

       小马没有理会黄毛，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如毒刺般的盯着白羽的眼睛，可是让他失望了，白羽的眼里始终是那样混沌，没有喜怒哀乐，如死水一潭。

       小马无力地摆了摆手，气馁地说道：“把他带出去吧，别让我再看到他！”

       黄毛推了白羽一把，骂道：“王八蛋走吧！”

       白羽趔趄了几下，木桩似的傻傻地笑，“观音娘娘……”，好像不知道黄毛让他干什么。

       “马哥，这个白羽就算不疯，咱们还能怕他？何况他疯了，量也翻不起大花了！”黄毛拉着白羽向外走，回头媚笑道。

       “你懂个屁！还不快走！”小马恼怒道。

       黄毛不敢应声，推着白羽向外边走。

       小马瞪着眼睛望着白羽僵硬的走着，心中犹疑不决，他真是疯了，孟哥还担心啥呢。但转瞬之间，他又有了主意。

       “黄毛把他带回来！”小马向着刚刚走出房门的黄毛低喝道。

       黄毛回身，不明白小马的意思：“马哥，你让我把他带回来？”

       “嗯，让他进屋！”

       黄毛不知道小马还要干什么，茫然地看着小马阴沉的脸，心中直发毛。

       “冷啥呢！回来！”小马似乎发怒了，声音冰凉。

       黄毛把白羽拽进屋里。小马眼睛向着屋内扫视了一边，走到一张桌子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盛放洗浴物品的纸盒子，递给黄毛：“到卫生间去，搞点大便来！”

       “马哥，卫生间都是坐便器，哪有啥大便啊！”黄毛脸苦得就像死了爹娘一样。

       “黄毛，你妈的咋这样蠢呢？”

       黄毛迷瞪地望着小马，不知道他啥意思。

       “坐便器里没有，你肚子里没有吗？”小马哭笑不得。

       黄毛终于恍然大悟了，笑嘻嘻地连忙应道：“有，有，我就去！”

       看着黄毛向卫生间里跑去，小马望着白羽，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望着叫他“观音娘娘”的白羽，恶狠狠地说道：“白羽，你要是还有点意识，千万别怪我！我也是替别人办事儿，拿人钱财，得想办法替人消灾啊！要怨也只能怨你太多事儿了！你也不想想，就算你有个好妹妹，可你一个小教师，小老百姓，竟敢不自量力地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做对，难道没有听说过‘民不与官斗’吗？今天老子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黄毛从卫生间跑出来，眯着眼睛，缩着鼻子，一只手拿着那个盛着大便的纸盒子，叫道：“马哥，大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