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光明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三位老人：怀梦瑶、吴青丽和白小瑶的爷爷，诚惶诚恐地坐紧靠门口的沙发里。他们不知道局长找他们会有啥事儿，但他们只有一个要求，把糟蹋他们孙女的白羽绳之以法，让他不得好死。

       王坤和王虎、王豹、孙傲、王科长走了进来。三位老人赶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望着他们，不知道该咋样做才好了。

       王坤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他们五人也坐在他们身边的沙发了。王豹急忙给三位老人倒了杯水，递到了他们手中，再让烟，三人手摇摆得像风中的荷叶，连连说“不吸烟”。

       “老人家，你们不要紧张，现在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明白一件事儿！”王坤望着三位老人说道。

       “啥事儿啊？白羽的罪定了吗？”怀梦瑶的爷爷紧张地望着王坤。

       “白羽并不是罪人！”王坤板上钉钉地说道。

       “白羽不是罪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怀梦瑶的爷爷大声地说道。

       吴青丽和白小瑶的爷爷也惊诧莫名地站起来，直视着王坤等人，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是啥……啥意思？你们和……和白羽是一伙……啊？”

       “老人家，别激动，别激动！事情总是要弄明白的！”王坤笑道。

       怀梦瑶的爷爷哆哆嗦嗦地说道：“弄啥明白啊，我算看清楚了，你们是帮白羽糊弄我们农村人，要是这样，我们就是冤死也不告状了！”

       “对，不告状啦！走，咱们走！”吴青丽的爷爷气性很大，站起来就要走。

       咱们到别的地方告去，我就不信，还没有咱老百姓说理伸冤的地方啦！”白小瑶的爷爷眼睛直瞪着王坤等人。

       王科长等人急忙拦住三人，热情地说道：“老人家，别激动！等把事情弄明白后，你们想走我们也不拦着，要是你们觉得这里不是伸冤的地方，我们可以派车把你们送到你们认为能伸冤的地方，行了吧？”

       “那你们还不把我们三个老头子害了啊？”怀梦瑶的爷爷大声说道，“鬼才相信你们呢？”

       王坤笑道：“老人家，你们先坐，等会你们看过录像，要是还认为白羽是罪犯，我们就帮你们把白羽当成罪犯给办了，怎么样？”

       “这可是你大局长的话，当真吗？”吴青丽的爷爷不相信地望着王坤，看了看其他人。

       “放心吧，我们局长说话，绝无虚言！”王虎帮助劝道。

       “看来我们三个老东西也只有信你们了！”怀梦瑶的爷爷说道。

       王坤见三个老人坐了下来，向王科长说道：“开始吧！”

       王豹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并拉下了窗户上的漆黑的窗帘，于是室内变得漆黑一片，老人们慌张地叫道：“这是干啥啊？你们……”

       “没关系的，别紧张！”王豹说着话，弄亮了壁灯。

       三个老人眼巴巴地望着走到一个机子旁边的王科长，右手指在一个按钮上轻轻一按，迎面墙上，一个看似电影幕布样子的布上开始放起了电影。

       电影上放映的正是昨天夜间发生在白羽临时住处里的事儿，三个老人都被电影中的事情吓傻了。他们实难想到电影或电视中发生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孙女的身上，他们开始是激动，进而不受控制地浑身发凉，头皮发麻，大脑发热，冷汗直流。吴青丽的爷爷早就坐不住了，当白羽告诉他孩子的事情时，他竟完全相信了钱薇薇的话，自私愚蠢地以为孩子能挣钱是好事，要是自己及早把她找回来，后面的事儿就不会发生了，结果一定比现在好。青丽这么小，那群禽兽竟然把魔掌伸到了她的身上，他悔，恨，痛，骂，可都于事无补，他连自杀的想法都有了。但他不能死，死也要溅那些人渣一身血。他咬牙切齿，自怨自艾，愤怒盈胸，热泪纷纷。其他老人的心理何尝不是如此啊！直到结束他们才如梦初醒的似的叫道：“咋能是这样？咋是这个样子啊？这不是真的，这是你们弄得糊弄俺们的吗？”

       王坤郑重地说道：“这里面的事儿就是昨天晚间我们拍摄的，不信的，我们现在就把你们的孙女找来，你们当面问个清楚！”

       “我们要当面问问明白，你们别想糊弄我们！农村人也不傻！”怀梦瑶的爷爷嚷嚷道，气得面皮不住地抖动，如同痉挛似的。

       王虎开了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他就带着怀梦瑶、吴青丽和白小瑶走了进来。

       老人们见到他们的孙女，激动地站起来，分别拉着各自的孙女，就像离别多日，左看右看，唯恐她们受到了伤害似的。

       “梦瑶，他们有没有砸着你们啊？”

       “没有，爷爷！我真的上了高校长当了，我对不起你和奶奶！”怀梦瑶的爷爷珠泪挥洒，哽咽着说道。她越想镇静，心慌得越厉害，说话越结巴。

       吴青丽和白小瑶的爷爷定睛看着他们，显得十分紧张，羞辱，愤怒，怨怼，如同外面的寒气，让他们的心快要结冰了。

       “那电影放的都是真的？”怀梦瑶的爷爷一字一顿地问道，惊恐万状地盯着梦瑶的眼睛。

       “啥电影啊？”三个女孩子看着老人十分不解。

       “就是昨天夜间你们和白老师的那些事儿啊！”三个老人一起说道。

       “哦——”三个女孩子望着王坤等人，眼中满是疑惑和询问，但屈辱很快蒙上了眼睛。

       王坤抱歉地说道：“孩子们，昨夜的事儿我们事先安排录制了下来，还请你们原谅啊！但请相信，你们还是未成年人，我们会把它对你们的伤害减少到最小限度！”

       “我们自己是始作俑者，怨不得别人！”吴青丽低着头难过地小声说道。

       “青丽，白老师真是好人吗？他真的没有欺负你们？”吴青丽的爷爷把吴青丽拉倒跟前，老泪纵横地问道。

       “没有，白老师是个好人，他为了我没少费心，可我总是和他拧着干，不听他的，才落到这样的地步！我对不起白老师啊！”吴青丽想到伤心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我的乖孙女，你咋受那样的罪啊？那些挨千刀的东西，回家我和他们这些畜生拼了！”压抑了好久的老人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也泪如雨下，悲痛欲绝了。

       “我和你奶奶都是老糊涂啊，要是开始听白老师的话，你就不用被那些畜生欺负了，我这是造啥孽啊，老天爷啊——”吴青丽爷爷悔不当初，痛心不已。

       “爷爷，都怨我，不听你的话，不听老师的话，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费心了……呜呜——”吴青丽哭得伤心断肠。

       “爷爷糊涂，爷爷傻，不听老师的话，我竟然相信了钱薇薇那个小狐狸精的话，我真没脸见你爸爸妈妈啊，我该死，我该死……”老人家呆呆地打着自己的脸，悔恨得摇着头。

       吴青丽抱着爷爷，哭得喘不过气来。

       怀梦瑶和爷爷想到他们的悲惨遭遇，也是呜呜大哭，悲悲切切。

       白小瑶和爷爷也是语不成声，抱头痛哭。他们不知道该怎样发泄心中的淤积的情绪，眼泪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王坤见他们伤心泪流，几个铁血警察也忍不住气短胸闷，眼睛发涩了。

       “好了，大家都别哭了！”王坤说道。

       大家不哭了，怀梦瑶的爷爷一把拉着怀梦瑶：“走，咱们回家，到学校，我非打死那个不要脸的高校长，看他还有啥话说！那个畜生，流氓，把我哄得好惨啊！”

       “咱们也回家，找那些禽兽算账去！我们要向他们讨回公道！”其他三位老人擦着眼睛也对孙女说道。

       他们真的要走了，王虎赶紧拦住了他们。

       “你们还不能走！至少三个孩子还不能走！”王坤说道。

       “为啥不能走？”大家一样的疑惑。

       “因为只要你们走出了我们的保护，恐怕很危险，贴别是三个女孩子，会更危险！”王坤郑重其事地说道。

       “他们还能杀了俺们？”吴青丽的爷爷怒火中烧，一心要回去找钱薇薇和孟刚报仇拼命。

       “那可不好说！你们想想，那样丧尽天良违法犯罪的事儿他们就敢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吗？要是他们知道了你们把内情告诉了我们，难保他们不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因此你们只有在我们的保护下，才是最安全的！”王坤严肃地说道。

       “我们三个老家伙能不能回家呢？”吴青丽的爷爷问道。

       “你们可以回家，但必须不找他们报仇，要是有人问起白羽的事儿，你们必须一口咬定白羽是个罪犯，要让他受到法律的惩罚！说辞还像你们在派出所的说辞一样，你们明白吗？”王坤望着可怜憔悴的老人问道。

       三个老人低头想了会，说道：“我们懂得的！不然会很危险的！”

       “还有，要是他们问起三个孩子，就说孩子们不愿意回来，录过口供后，到外地打工去了，不管谁问，只有这一种说法，你们能明白了吗？”王坤问道。

       “你们要让三个孩子出去打工？”白小瑶的爷爷迷惑不解，紧张地问道。

       王坤知道他误会了，说道：“我们要把她们保护起来，怎能让她们出去打工啊！”

       “那她们就不能回家了？”白小瑶的爷爷问道。

       “能！但必须到能回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