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物理自习，白羽在自习开始的时候到教室内看了一遍，就回到住室准备晚饭了。吃过晚饭后，第二节自习已经开始了，他又到教室内看了一遍，再回到宿舍批改作业。

       白羽正沉浸在批改作业的喜悦之中，恍惚中好像听到了下晚自习的铃声。习惯性地起身走到了门外，站在大楼的走廊上向着教学楼那里张望，看到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向着西大门走去，就又回到室内批改作业了。

       白羽刚刚坐下，门就被拍响了，一连串急促的叫声把白羽的思绪从作业堆中拉了回来。

       “老师，不好了！”魏蕾急促的喊声让白羽吓得一激灵。他急忙打开门，问道：“什么事儿？慢慢说！”魏寒梅喘着粗气：“老师，赵清荷和班长要单挑了！”

       白羽吓得不轻，心跳加速：“因为什么？在哪里？”

       “操场！她们该到了操场了！我们班有不少学生跟去了！”还在喘气，可见她来报信的心急与匆忙。

       白羽忙说道：“我们快走！去看看！”

       魏蕾站住了：“老师，我不去了！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白羽一愣，会过意来：她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要是怀梦瑶和赵清荷不想让老师知道，她们会迁怒魏蕾的。他理解地说道：“好吧，你回去吧，注意安全啊！”

       白羽也顾不得魏蕾了，急忙向着操场跑去，沿途遇到的学生，惊愕地望着急促促地奔跑的白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奇的学生，随着白羽也向操场跑去。

       白羽没到操场，远远地就听到有个女孩子大声喊叫：“你们打不打，要不打咱就走！要打就快点，没见过你们这么磨磨唧唧的！”这是吴青丽的声音。吴青丽也是喜欢迟到的女生之一。她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常年不回家，爷爷奶奶十分疼爱她，对于她的任何要求，没有不满足的。唯恐她受到了委屈。她的爸妈也要求老人不要亏待了她，只要孩子喜欢的需要的，都要尽心满足她。因此吴青丽从小就养成任性贪婪爱打扮爱享受爱吃零食的坏毛病。白羽曾经多次在她的课桌里发现成堆的零食包装。另外吴青丽的嗓门大，虽然她的声音很优美，但是她喜欢无所顾忌地牟足了劲大声叫喊着说话，因此白羽没到地点，就能听清楚吴青丽唯恐天下不乱的给力的鼓气加油的声音。

       “打啊！打啊！怎么还不打？真是鸭子上架屎尿多！”围观的学生不满了，大声吵吵起来。

       “打啊！别让大家失望啊！快点打，大家看着你们呢！”吴青丽再次喊着，有些歇斯底里了。

       白羽听到了给怀梦瑶和赵清荷鼓劲的声音，脑海中就浮现出鲁迅先生笔下栩栩如生的愚昧麻木的看客，一股悲凉的气息充盈在他的心中，让他难受得要命。

       “好！这一脚厉害，班长了不起！”有人狂热地为班长怀梦瑶加油。

       “那个小妞，怎么一个劲地向后躲啊！你躲个毛啊！冲上去了，来个手脚并用，反击，反击啊！”一个男生的就像被人掐住了嗓子，拼着老命的吼着。

       围观的学生都知道了这是初二三班的班长和同学赵清荷单打独斗，像这样美女英雄的公开叫战对决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每个人都是怀着好奇激动的心情，欣赏着，陶醉着。

       “班长了不起！薅住了头发！”一个女生的嚎叫，“哇，真酷啊！当年的穆桂英和梁红玉不过如此吧！”

       白羽就要到了操场，他已经清楚地看到怀梦瑶一手薅住了赵清荷的头发，一只手向着赵清荷身上乱捶，赵清荷身处被动地情境下，由小声地嘟囔，开始大声地叫骂着：“你个婊子，你个婊子养的，你要打就打死我，不然你就不是人！”她虽然骂着，但是她的手脚却没有闲着，双手由张牙舞爪地向着怀梦瑶的身上抓挠，到了双手死死地连皮带肉地扼住怀梦瑶的胸前，她在怀梦瑶的拉拉拽拽之下，尽管脚步踉跄，但也忘不了抽空向着怀梦瑶的腿上踢打。

       怀梦瑶怒气勃发，边和赵清荷的厮打，边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经常在背后骂我，说我的坏话，今天我就要撕叉你的破嘴，看你还编排我的是非不？”

       “你个小娼妇，你个卖屄的，我非把你打叉打烂了，你终日摆着个被人家弄得臭脸，还向老师说我们的坏话，我就是不服你这个烂女人！”赵清荷也是边打边骂，两个人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赵清荷下身穿着黑色的紧身裤，上身穿着束腰的短褂，怀梦瑶一身是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两人在不停地争斗中，已经衣衫不整，赵清荷的上衣已经到了肚脐子上面，雪白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着迷人的白光；怀梦瑶好些，连衣裙虽然左歪右斜，但是皮肤还隐藏着，不像赵清荷那样狼狈。

       今夜月光皎洁，操场里无所遮拦，一切东西都可以尽望。学生发现了赵清荷的皮肤裸露，有的把头伸出多长，试图能够清楚地欣赏她外漏的春光。

       “好！真好！爽毙了！”离得最近的学生狂呼着。

       “你个烂蹄子，卖我的阳谋！”怀梦瑶骂道，“我早就想找你啦！”

       人群传来了嘻嘻哈哈地得意的笑声。

       怀梦瑶也顾不得围观者的冷嘲热讽了，争取着一切机会，向着赵清荷身上招架。

       白羽到了操场，看着这两个不顾体面的学生，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中烧，大声喊道：“给我住手！成什么样子哦？”

       赵清荷和怀梦瑶正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人理会他的吆喝，白羽喘着粗气，终于站到了她们的身边：“助手！都给我助手与！”

       沉浸在两人打斗世界中围观的学生，终于被白羽的喊声惊醒了：“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刚才拼命呐喊鼓劲的吴青丽听到白羽的喊声，吓得一吐舌头，脖子一缩，就缩到了其他人的背后，偷偷摸摸地跑走了。其他学生，见老师来了，也都向着操场外面散去了。场中只剩下赵清荷和怀梦瑶喘着气，面朝面相互对望着，每个人眼中都喷着火花。

       “打啊！怎么不打了！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两个女孩，也不嫌寒碜，看看你们衣衫不整的样子，我都替你们难看！”白羽恼羞成怒，转身就走，气冲冲地说道，“走！到我办公室里去！”

       白羽的办公室。

       白羽坐在椅子上，眼瞪着站在身边的赵清荷和怀梦瑶，半个小时没有说话。两个学生心中忐忑，问道：“老师，我们今后再也不敢了！”

       “我问你们了吗？”白羽冷冷地说道。

       “老师，我们可以走吗？”赵清荷和怀梦瑶对望了一眼，互相不服气地别过脸去。

       “你们知道不知道错了？怀梦瑶，你是班长，先说！”白羽不满地望着怀梦瑶。

       “我太激动了！——我没错！——她在背后骂我……“怀梦瑶说着话泫然欲滴了。

       “她骂你什么？”白羽怒声说道。

       怀梦瑶气得脸色发青，右手指着赵清荷：“骂我什么，让她自己说！”

       “我没有骂你！”赵清荷理直气壮地回道。

       “她骂我婊子，说我向你给她们坏事了！”怀梦瑶流着泪大声喊道。

       “她对着你骂了吗？”白羽问道。

       “没有！学生告诉我的！不少学生都这样跟我说！”怀梦瑶怒声说道。

       “哪些学生跟你说的？告诉老师！”白羽盯着怀梦瑶，又没好气地扫了赵清荷一眼。

       “吴青丽！”怀梦瑶踌躇之后，才十分不情愿地说出了“吴青丽”的名字。

       “又是吴青丽！”白羽心中暗想，“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赵清荷，你有没有骂怀梦瑶？”白羽声音很严厉。

       “没有！”赵清荷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没有吗？我们跪下发誓，你敢吗？”怀梦瑶厉声骂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哪个跟你跪下发誓啊！”赵清荷不耐烦地说道。

       白羽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钟了，他知道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她们之间的矛盾，只好无奈地说道：“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说！赵清荷回宿舍吧！怀梦瑶，走，我送你回去！”

       怀梦瑶眼中含泪，说道：“我这个时候不回去，我爷爷一定回到路上来接我，我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白羽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真的吗？”

       “嗯！”怀梦瑶肯定地点了点头。

       怀梦瑶、赵清荷走了，白羽心中忧虑，没有了任何兴趣，脱衣躺在床上。

       怀梦瑶刚走出校园，就打通了高校长的电话，高校长听到是怀梦瑶，高兴地说道：“梦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啊？”

       怀梦瑶“哇”的一声哭起来：“我想你！我和别人打架了！”

       高校长惊恐万状：“你在哪里？”

       “我在校园外面！我害怕！”怀梦瑶抽噎着说道。

       高校长让怀梦瑶在外面等他，立刻挂掉了电话向着怀梦瑶说的地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