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妍连声追问，问得玉英毫无招架之力：“妍妍，你就饶了妈妈吧！呜呜——”

       “我就要问，你今天得给我和白老师个答复！白老师为了你和我，为了咱家付出了多大的心血，难道你都忘了吗？”李妍妍固执地追问。

       “妍妍，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啊？”玉英哭得更加伤心了，刘保国欺辱她的一幕幕往事全都浮现在脑海中，那一段段屈辱低贱的蹂躏，让她心寒，让她想死，让她不得不沉沦自贱。

       “妍妍，别逼你妈了，她心中苦！”白羽劝李妍妍。他虽然不明知道玉英和刘保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但他相信这样的故事足以摧毁一个女人的心理和尊严，足以让一个女人痛不欲生。他不想李妍妍让玉英回忆说出那段不堪回首的事儿。但是白羽没有想想，今晚上刘保国已经揭开了这鲜为人知的丑恶，玉英还能够在大家讥笑的眼神中生活得泰然吗？

       邓大嫂沉默很久，终于说道：“玉英啊，我知道你心中苦，你也听到了刘保国大言不羞地那些话，你也应该明白你们的事情也定会被大家说得乱七八糟，就算你不说来，也不等于没有那些事儿。刘保国平时是怎样欺负你的，你今夜就当着张所长的面，都竹筒倒豆子，行不行啊？”

       玉英抬起泪眼，望着了邓大嫂，哭着说道：“大嫂，我没有办法啊！刘保国他不是人啊！他简直就是魔鬼就是畜生啊！”

       李妍妍嘤嘤地哭着，说道：“妈妈，你别哭，到底是怎么啦？说出来，让派出所给评评理，让这个人受到惩罚！”

       白羽从门后的盆架上拿过毛巾，在水中蘸蘸，拧干了，递给玉英，温声说道：“玉英，不管怎样，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玉英接过毛巾，擦了擦泪水，可是眼中的泪水岂能擦得干净呢？

       刘保国站起来，向门外边走边说道：“我镇里值班，不奉陪了！”

       张所长向身边两个警察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上前拦住了刘保国的去路。

       “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要到县里告你们！”

       张所长厉声喝道：“问题没弄明白，刘镇长走了不合适吧？”

       “我是镇长，我必须要走！我是为了工作！”刘保国回身瞪着张所长，盛气凌人地嚎道。

       玉英在白羽、邓大嫂和李妍妍的劝说下，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诉说着刘保国假借镇里的名义三番五次到家中到地里调戏她的情景，玉英牙咬得咯嘣嘣直响，啜泣着说道：“每次来都被我拒绝了！这个人渣就怀恨在心，于是他就想出了最为恶毒的阴谋！你们还记得吴格造谣诬陷的事儿吗？那也是受刘保国的指使干的！”

       “你血口喷人！”刘保国怒道。

       “你别插嘴！”张所长双目喷火，猛地拍着桌子。

       邓大嫂讶然说道：“刘保国就因为那事儿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吗？”

       玉英说道：“那次在地里要不是我拼死反抗，还抓伤了他的脸，就被他侮辱了！这个畜生怀恨在心，才生出那么个毒计来。这事还是畜生亲自跟我说的！”

       “老子要玩女人，多得是，怎么会看上你个破鞋货？”刘保国恼羞成怒地指着玉英骂道。

       “刘镇长，请你自重！”张所长大声叱道。

       “哦，他亲自告诉你的？还有呢？今晚上刘保国的那些话大概也是真的吧？”邓大嫂怜悯地望着玉英问道。

       “你们还记得我家遭贼讨债的事儿吗？那晚上白羽制服的哪几个畜生不就是刘保国这个畜生的朋友吗？不仅这些，向我家征收计划生育罚款的，都是刘保国这个杂种的诡计，他做这些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求到他，他好趁机要挟我，逼我就范！

       他还拿我儿子和女儿的生命来要挟我，逼着我听他的话，来满足他的兽欲啊！——这个孬种的心比锅底还黑啊，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啊！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啊！”玉英哽哽咽咽地说着，最后悲天啕地，泣不成声了。

       “玉英，你个婊子，你敢诬陷老子！”刘保国愤怒地瞪着玉英，暴喝道。

       白羽双目欲裂，似乎要溅出血来，他双拳紧握，呼呼地喘着粗气，骂道：“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何用？”

       “白羽，你可必要干傻事儿啊！如果他犯了法，自会受到法律的惩处，请你冷静和自重！”张所长赶紧阻止白羽道。

       “白老师，张所长说得对！”邓大嫂问道，“玉英，后来你就被刘保国要挟了，趁了他的心啦，是吗？”

       “嗯，你们还记得那次我晚上提留着东西去求他减免罚款的事儿吗？”

       “嗯，记得！”邓大嫂点着头。

       “就在那天晚上，他凶狠地说出他的阴谋，他还拿两个孩子的性命威胁我，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屈从了他。他逼着我不管他什么时候想要我，我就的去，不然没有孩子们的好果子吃。从那时到现在，他已经多次糟蹋了我啊！我的心已死，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俗话说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们说我还活着干什么啊？我已经不是人了，我就是破鞋，贱人，罪人，肮脏之人啊！我活着还干什么啊！”玉英说罢，又哭天抹泪了。

       邓大嫂猛然把玉英搂在怀里，抽噎着说道：“玉英，你真傻，咋不说出来大家好帮你想办法啊！这样的事儿你一个能承当了吗？”

       “我本来想啥罪过就让我一人承担，没想到这个杂种今晚借着酒劲竟来找我的麻烦，你说他咋这样没有人性，这样不要脸啊！”玉英趴在邓大嫂的怀里哭诉着。

       “玉英，不是我说你，你有什么苦应该说出去，大家帮你！结果你自己担当，你这又是何苦呢！”白羽痛心疾首，苦不堪言。

       “说出来又咋样？计划生育罚那么多钱，谁能掏得起啊！说出来，还不是让你们陪着我干着急，受活罪嘛！”玉英伤心地抽噎。

       “你要是说出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帮你吧！”白羽生气地说道，他不禁自怨自艾了，“都怨我对你家里的事儿问得太少了，我真的是太粗心啦！”

       “一次拿出好几万，我咋忍心让你掏呢！”

       “我们可以向上告他啊！难道从上到下，他刘保国可以一手遮天吗？”白羽愤愤地说道，“这个恶棍，真是无法无天！”

       玉英还在流泪，她心碎了，不住地抽泣，让这夜晚也难过得刮起了风。呜呜的风声怕打着房上的东西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让人心中有种抓揪般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