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莉莉浑身瑟缩着，哭丧着脸，结巴着：“家中…没有…有钱！”

       领头男人嘿嘿地低声笑道：“你可是个大美人啊，你男人能不拼命挣钱养你吗？”

       “真的没钱！钱都供孩子上学了！”

       “吆吆吆——这美女也会说瞎话啊！”领头男人伸手摸了一下季莉莉的下巴，把手放到鼻子上吸了吸，“真香啊！真腻啊！”

       “真的没钱，我不哄你！”季莉莉急得哭了。

       “我老婆没哄你，家里真的没有钱！”王大业见季莉莉吓得面如死灰，体弱筛糠，心疼地接过话解围。

       领头男人一圈胳膊勒住王大业的脖子：“不要给你们脸不要脸！不配合的后果，你们是不是要试试？”

       “你们就是打死我，家里也实在拿不出钱！放过我们吧！”

       瘦高个气得双眼暴突，抬起手来，巴掌扇在季莉莉和王大业的脸上，只听得两声脆响，他们的脸上立马出现五道血手指。

       瘦高个恶狠狠地骂道：“到底有没有钱？”

       季莉莉不知道是那根神经不对，挨过耳光之后，越发嘴犟：“你们这群强盗流氓，不得好死……”

       “嘿嘿嘿——”领头男人一把抓住季莉莉的下巴，往自己面前拉了拉，“你尖牙利齿，骂人够狠的啊！”

       瘦高个从衣袋中拿出一卷宽大的胶布，递给身边的人：“把这娘们的嘴封上！”那人接过胶布，撕掉一些，贴在季莉莉的嘴上。被胶布粘着嘴巴的季莉莉摆着头，嘴中呜呜有声，再也骂不出声了。

       领头男人霍霍地一阵冷笑，转向王大业，玩味地说道：“这个娘们长得不错啊！兄弟们有没有兴趣啊？”

       “有……”他身边的同伙哄然应道。

       王大业听到瘦高个淫亵的声音，吓得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扬子江中断缆崩舟，肝肠寸断，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罡气，他知道硬撑的结果是什么。他放下了男人的尊严，低三下气地哀求他们：“不要啊！我把家中的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老婆吧！求求你们啦！”

       领头男又霍霍地笑起来，夸赞道：“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早该这样了！”他对一个按住王大业的蒙面人说道：“放了他，让他取钱！”

       季莉莉听到老公要拿钱和他们交易，就想出声阻止他，可是她的嘴上封了胶带，任她使出全部的力量，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拼了老命的挣扎，可一个妇女又怎能挣脱两个年轻力壮的蒙面人的挟持呢？她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

       在众人的监视之下，王大业自怨自艾，急怒攻心，从被子底下取出了四千多元，交给了领头男。

       领头男把钱在手心里颠了颠，虎视眈眈地盯着王大业：“你老小子是打发讨饭的吧，就这些钱就想把老子打发了？”

       “就这些了，你们相信我！”王大业呜咽着哀求道。

       “我看你良心大大的坏了！”领头男啪啪啪啪拍着王大业的腮帮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让我尝尝这美女的鲜味！”

       “你们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啊！”王大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

       “还有钱吗？”领头男霍霍地笑起来。

       王大业再也不敢逞强了：“现金实在没有了，还有存折！”

       “拿出来！还废啥话！”

       “但你们得放过我老婆，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拿给你们的！”王大业哭着说。

       他心如刀绞，多少年风里雨里的打拼，到头来，却落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到头来却是为人作嫁。他真想以死相拼，但那样他们会放过他老婆吗？他实在不敢想象老婆被这帮野兽欺凌的惨状。他必须妥协，以钱来为老婆赎身，以求得老婆的平安。他看着领头男，再次哀求：“我把钱和存折都给你们，但你们可要放了我老婆啊！”

       领头男不耐烦地说道：“你现在还有跟我们讨价还价的本钱吗？”

       王大业硬了硬气，大声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们就是死了，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领头男眼中厉芒乱闪，心下寻思，狞笑着：“我答应你，快点拿存折！”

       王大业从床下拿出一双破旧的筒状鞋子，从里面掏出几张存折。递给瘦高个，语带哭腔：“我们家只有这么存折，都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老婆！”

       领头男一把抓过王大业手中的存折，眼放绿光，眉开眼笑了，顺手把存折塞到兜里，手指点着王大业的额头：“好好给爷们攒钱，爷爷以后还会来的！”

       “放了我老婆！”王大业跪在地上哀求。

       “放心吧，会放的！”领头男说着，“把他给我绑起来，嘴用胶带封住！”过来两个人，像捆粽子一样把王大业捆绑起来，把胶带封在他的嘴上。

       王大业眼中血丝抽搐，充满了绝望！

       领头男看了看季莉莉，发现这女人是越看越耐看。他邪邪地盯住那里，一摆手说道：“门外看着，老子享受一下！”

       其余的人都出了房间，院中把风去了。他走近季莉莉，嘎嘎地笑着，被捆住双手的季莉莉一阵的心惊，她想骂，可是她无法骂出；她想叫，可是她也叫不出来；她甚至想死，可是她死不了。她使劲地晃动身子，试图逃离魔爪，可是妄想；她就像小小的羊羔，等待着这只豺狼的凌虐。

       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王大业，气得牙关紧咬，昏厥过去。他的哀求，他的所有的钱财，也没有买得妻子的清白。

       他气，他恼，他恨，他咒骂，他想死，可这一切都于事无补。天底下还有比在自己的眼前奸污自己心爱妻子，更令人难以忍受的吗？那种刀割斧剁的痛，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啊！

       被捆了手脚的王大业，躺在地上，虽然他看不到瘦高个怎样对待他的妻子，但他明晰的听觉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碎！泪落！可怜的男人啊！这都是钱惹得祸吗？

       领头男心满意足地跨出门，有一个蒙面小子凑上前来，小声地问道：“老大，我们能尝尝那女人的滋味吗？”

       领头男眼一瞪，吓得那小子一缩脖子，退了回去。瘦高个说道：“你小子，干得还少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这个？我们赶紧行动，后面要是还有时间，就让你们过过瘾！走！”说着瘦高个前头带路，直奔下一家而去。

       这一夜，王小营子有四家被抢，两个女人被辱，其中有三家是没有及时交上治安管理费的。

       第二天早晨，王大业建筑队的人喊他上工的时候，发现了他和季莉莉都被人绑着，工友给他松了绑，劝慰了几句就走了。

       季莉莉羞愧交加，嘴里喊道：“大业啊，我已是不洁之身了，我对不起你啊，我只好先走了！”一头向墙上撞去，多亏了王大业生怕老婆想不开，关注着她，一见季莉莉要寻短见，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她。

       王大业抱着老婆，跪在地上，哭喊道：”莉莉，你要是走了，我还能活吗？要走咱们一块走，要活咱们一起活！“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季莉莉心软了：”大业，我不死了，你也别哭了！老天啊，我们可咋过啊！”

       派出所高指导员和赵利亲自来了，找到当事人询问，笔录，记下厚厚的一大本。走时告诉受害人，他们会尽全力破案，把犯罪分子抓获归案，绳之以法。

       事发的第二天，王小营子被抢劫的惨案已经不胫而走，尽人皆知；各个自然村（除老白庄外）的村长都在自己家中收齐了先前不愿缴纳的治安管理费用。

       入冬以来，各个村庄人人自危，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延续多久。有不少留守在家的妇女和老人打电话，要在外地打工的男人回家，守家！一时间，只要能回来的男人都千里迢迢地赶回了家。

       乡村里逐渐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