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非常认同白羽的话，没有表示出来罢了。白羽看出了她们的心里所想，说道：“我有我的苦衷，这是你们无法明白的！我身在学校，属于学校和教办室的管，我一有动静学校和教办室很快就知道，如果我非要和他们对着干，他们就会找各种理由对付我，那样我在这个地方就没有立足之地！我要想和他们刀对刀枪对枪地对干，我就必须考虑到卷铺盖走人，否则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安生的！你们也许会骂我胆小怕事，可是身为教师，面对这样的局面，我还能怎样做呢？”

       三个女人都在点头，白羽知道他的话说到了她们的心里了。于是他继续说道：“就像先前李妍妍辍学，高校长三番五次逼着我到你家来找李妍妍，劝她回校上课，因为他担心要是李妍妍真的辍学了，你会不愿意的，你会没完没了地和学校闹！所以高校长为了李妍妍辍学，可谓用尽了心思，对我当时的意见也算是言听计从啦！当然就是高校长不逼我动员李妍妍回校，我也会这样做的，因为我相信李妍妍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不能被埋没了！”

       “谢谢白老师对妍妍的关心和爱护！因为妍妍让你受累，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玉兰感动地说道。

       白羽说道：“其实你别感谢我！对妍妍是我作为教师的责任和义务！面对这样的孩子，作为教师，我必须这样做！”

       “白老师你和他们不一样！妍妍上了这么多年学，还真的没有遇到过第二个这样帮她的老师！”邓大嫂敬佩地说道。

       白羽见她们要把问题扯到其他的地方，赶快说道：“关于找教办室讨公道的事儿，我想谈谈我的想法，不知道愿不愿意听听！”

       玉兰看了邓大嫂和郑洁一眼，她们说道：“白老师别客气了，有啥话尽管说！”

       白羽也不再矫情，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要再到教办室里去了。你想想你们这样在大街上拦住谭主任和吴格，甚至和他们大打出手，人们都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和真相，都知道了吴格造谣诬陷的事实，可以说只要是见到今天街上你们对垒的善良的人们都会把吴格的不文明的事儿传播的，这也就达到了为自己恢复名誉的目的。你们也知道吴格不是什么很规矩的人，他和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过密，纯属酒肉朋友，他和镇政府的领导关系也好，俗话说狗急跳墙，如果把他逼急了，我们真的不好预测他们会做出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就算谭主任也不是很容易摆平的主，他能坐上光荣镇教办室主人的交椅，要是没有人势能行吗？可以说在本地他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你想想没有那样灰色的势力和关系，光周围社会上的小混混就把学校搅黄了，要是过于让他难看，他不见得不会做出对你们有害的事儿！”

       女人们听着白羽的话，脸上表情变换不定，白羽知道他的这些话对她们的震动很大。他坐在那里，不在说话，他知道这些话给他们带来的震动须要时间去消化。

       圈中的猪也许是到了该吃食的时候，没见到主人的动静，忍不住嗷嗷地叫起屈来，这样惹得几只鸡鸭也不安分地叫起来。但是没有谁去照顾它们，任凭它们给这个严肃的场合制造着噪音，因为这噪音已经不能搅乱女人们的心神了。

       白羽感到屋外的风好像比刚才更加有力了，尖锐而低沉的哨音在屋顶着打着滚，钻到屋内，进入耳中，白羽知道天可能要下雨了。女人们不为所动。

       在白羽的意料之中，邓大嫂问道：“我们也知道他们有乱七八糟的关系，不然咋能天天见到他们和许多不三不四的人进饭店，但是我们没有考虑那样多！他们难道还能做出违法的事情吗？”

       白羽真诚地望着她们，说道：“吴格的胡言乱语就是违法就是明证，有什么不敢啊！我在学校二十多年，虽然我不和他们胡乱掺搅，但是对他们的关系和做事的方法还是有所了解的！有些话我也不方便说！但是我可以给你举一个例子，前年春上，有一个小学老师因为和校长闹矛盾，抵制学校不合理的做法，结果校长把他告到教办室，学期中途教办室就把他调到了离家十多里的偏远小学人教。后来这位教师到教办室胡绝乱骂，公开找谭主任的难看，谭主任当时没有搭理他。可是这位教师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陌生人打得鼻青脸肿，差点没给胳膊打折了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是谭主任所为，可是教师谁也不敢说出来。这位教师只好咽下这口苦水了。直到现在那位教师还在那个偏远的小学任教，自己家门口的学校也不能蹲！”

       “这个谭主任也太阴险了吧！”玉兰说道。

       “岂止是阴险，简直是歹毒卑鄙！”郑洁也说道。

       邓大嫂搓着双手，站起来，骂道：“妈的，没想到文化人做事儿也这么见不得天！气死我了！”

       听着大人说话的李妍妍突然说道：“白老师，下午第一节是你的课，快上课了！”

       白羽这才意识到，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于是说道：“我的话你们好好想想，我要回去了，李妍妍也得到学校上课了！”

       女人们这才醒过来，她们只顾得生气，只顾得讨帐，只顾得说话，把午饭给忘记了。玉兰歉疚地对李妍妍说道：“都远妈妈，害得妍妍吃不上饭！”玉兰忙着向口袋里掏了半天，没有掏出啥东西来，她一脸尴尬地对李妍妍说：“我口袋里的钱昨天给你小弟包了药，没了！……要不你和白老师等会，我先给你们煮几个鸡蛋吃了才到学校吧！”

       这会儿邓大嫂和郑洁每人手里拿出两元钱，递给李妍妍，说道：“我们这儿有，妍妍先拿着用吧！”

       李妍妍看了妈妈一眼，没有接。说道：“不用了，一顿不吃没什么！”

       玉兰说道：“你大娘给你的，你就先拿着，回头妈妈再还给她们！”

       李妍妍说道：“我不要！”说着就拎起书包向门外走去。

       白羽不放心地对女人们说道：“你们不要担心她，我从街上买点吃的就行了！不过我刚才跟你们说的话可千万要听进去啊！你们就等着派出所的调查结果和处理吧！”

       玉兰说道：“白老师操心了！这一闹，现在我心里好受多了！你忙去吧！”

       邓大嫂和郑洁向着笑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