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一写起母亲来，就要难过？就要流泪？虽然写的是余尔仁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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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到家来了，郝慧珍自是十分欢喜。

       没聊几句，余天赐乐呵呵地就把晚饭端了上来。虽然家里才四个人吃饭，但是看得出来，这顿晚饭做了精心准备，标准的淮扬菜系六菜一汤。因为是余天赐掌勺，自然是浓油赤酱，味道远非小薇妈妈所煮的可比。小薇已经跟郝慧珍夫妻很熟了，也放得开，自是大快朵颐，连声说“好吃。”郝慧珍夫妻看了，非但不恼，反而相视而笑，开心异常。

       吃过晚饭，小薇站起来说是她来洗碗，郝慧珍哪肯，忙叫着儿子带着小薇去看电视。作为母亲的郝慧珍来说，只要儿子健健康康的，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她就心满意足了。

       尔仁不肯，哪有一吃好饭，就把碗一摔，扔下给大人的？尔仁对小薇道：“那你就去洗碗吧１

       “好啊１小薇又站了起来。

       “别动，别动！让你爸去洗，你爸去洗１郝慧珍说着，就和余天赐把碗收了。

       “康康１小薇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尔仁笑道，“你看我爸妈对你多好？”

       “嗯１小薇用力地点点头。

       稍后，郝慧珍又回来客厅，叫儿子带小薇去看电视。可是，尔仁知道七点钟的《新闻联播》老爸是必看的，所以，他笑道：“姆妈，六点半还不到呢！还是鞠萍姐姐的节目呢！等下爸要看《新闻联播》的１

       郝慧珍和小薇都笑了。

       尔仁给母亲和小薇分别倒了茶，尔仁知道小薇喜欢吃瓜子，又抓了两把春节家里剩下的瓜子，就开始天南地北地聊天了。

       郝慧珍感兴趣的话题自然是小薇的工作啊，家庭啊，还有尔仁小时候的趣事啊等等。

       “小时候，康康可调皮了。”郝慧珍幸福地回忆起康康的童年来，“那时候他还没有上幼儿园，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吧？我呢，要经常出去开会。有一次啊，我们在朱方公司大礼堂开会。上面领导在讲话，他就在会场到处转，到处爬。人家说，哟，郝师傅，你家儿子怎么这么皮啊？是不是属猴子的啊？我开心地说，正是呢！就是属的猴子呢１

       “咯咯咯１、“哈哈哈１小薇和着郝慧珍一齐大笑了起来。尔仁看着母亲，也会心地笑了。接下来，母亲一定要夸奖他聪明了，要讲他考试考了七个一百分的事情了。

       “还有呢！小薇啊，康康特别聪明，小时候就特别聪明１果然郝慧珍开始说了，还再三强调着这一点。

       “嗯！嗯１小薇全神贯注地笑着应道。

       “康康他三年级的时候，他爸爸心肌梗塞发病了，有段时间，我陪着他爸爸中吴、上海的四处看病，家里头只有他们三个姊妹，没人管他们。可是，康康真的很争气，连考了七个一百分！七个一百分啊！我回来后，真的是开心死了１郝慧珍仔仔细细地用手比出“七”的样子，示意给小薇。

       不知怎么，听着母亲兴高采烈对自己的夸奖，看着已近鸡皮鹤发的母亲，尔仁的鼻子竟然一下子酸了，心里难过起来。

       当年，自己在两个多月内确实是连考了七个一百分，但那是自己把语文、数学等所有科目包括小测验、单元测验在内的全部七次考试成绩！是自己特意等母亲陪着父亲从上海看病回来，给父母报喜的。尔仁清楚地记得，当母亲伴着病怏怏的父亲回到徒有四壁的家中，听到自己的报喜后，原本悲戚忧郁的母亲竟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满脸写着的都是开心欣慰！而自己，之所以这么把所有大小考试成绩全部算在内向母亲报喜考了七个一百分，其实主要的不是想自己能得到父母的夸奖，而就是要实现自己一个简单的心愿：让母亲开心！就是向母亲表明，自己在家里是乖的！学习是用功的！这是当时的自己唯一可以让母亲释怀高兴起来的举动呢！

       “嗯嗯１小薇连连点头，笑着转过头来看了尔仁一眼，尔仁的眼睛是湿的，他忙别过了头。小薇伸了一下舌头，“嘻嘻”笑道，“七个一百分！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考过一个一百分呢１

       “康康？”郝慧珍发现了儿子的一样，“你怎么了？”

       “呃……”尔仁闭起了眼睛，支吾道，“好像……好像有沙子掉我眼睛里了１

       “啊？我来看看，我来看看１郝慧珍忙走到身边，还想小时候那样给儿子翻翻眼皮。

       “不用，姆妈给我拿块毛巾来１尔仁努力沉稳着自己的心。

       “啊呀，眼里有沙子可不能揉啊！不能揉１郝慧珍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到厨房拿了一块尔仁的洗脸毛巾来。

       尔仁将毛巾轻轻带过自己的眼睛，却用力擦了几把脸，然后说：“好了，没事了。”尔仁笑着说。

       余天赐倒也知趣，看完了每日必看的新闻联播，终于走出了儿子的房间。

       “爸１尔仁的心境终于完全平复了，他冲父亲叫道，“今天有什么新闻啊？”

       “今天没有新闻１余天赐认真地说，“明天就有新闻了。明天全国经济体制改革工作会议要在北京举行了。”

       “国家领导开会，干你什么事啊？”郝慧珍狠狠瞪了老伴一眼，转过头了对小薇笑道：“行，小薇，我有些累了，今后咱们再聊。”

       “好的，阿姨１小薇笑道。

       郝慧珍夫妻走出了客厅，随手还带上了门

       “到我房里去看电视？”尔仁站了起来。

       “好啊！我还没有都过你的房间呢１小薇笑道。前两次小薇来，都是在客厅大家一起吹牛。

       尔仁带着小薇来到自己的房间，虚掩上了门，却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打开电视看。因为，自家的电视还是17寸的黑白电视，小薇家里都有两台彩电呢！

       尔仁拉着小薇在床边坐下，拥着她，就亲了一口，然后“嘿嘿”笑了起来。

       “干嘛？笑什么啊？”小薇觉得尔仁不怀好意。

       “我家爸爸烧的菜怎么样？”尔仁没话找话地笑问道。

       小薇奇怪道：“蛮好吃的啊！你看我今天吃了多少？上一次我来你家，我不就说了么？”

       “哦哦，对了，小薇，你给我织的毛衣怎么样了？”尔仁又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小薇脸一红：“正在跟小霏学呢！我一定会给你织一件——不过要耐心地等啊１

       “呵呵１尔仁盯着小薇笑了。

       “嘻嘻１小薇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嘿嘿１美艳动人的小薇抱在怀里，尔仁身上开始燥热起来。

       “干嘛啊？你笑起来怎么我觉得心怀鬼胎的样子啊？”小薇脸又是一红，稍稍推开点尔仁。

       “是吗？”尔仁一脸凶相地说，“你说对了，我不但心怀鬼胎，不怀好意，我还见色起意呢１

       在小薇夸张的尖叫声中，尔仁嬉笑着，右手从她上衣下摆当中伸入进去。

       宁静的夜晚，含情脉脉的白炽灯光，温馨舒暖的老式大床。这是尔仁自己的家，没有人来打扰自己的家，没有任何的担惊受怕，自己只管疯狂、只管随心所欲地侵袭小薇身上任何一块土地，因为，这是属于自己的领地！

       终于，在尔仁的怒吼和小薇好象来自天的另一边的声音当中，尔仁和小薇两人一起跃上了高高的云端……

       尔仁闭着眼睛，舒服地躺在大床上。小薇已经清理好了“战潮，正不断亲吻着尔仁的脸颊，尔仁的耳朵，尔仁的嘴唇。

       尔仁笑了，张开了眼睛，小薇却不怕冷，柔情似水地凝视着尔仁。

       尔仁摸着小薇的长发，慢慢落到了她的香肩上。

       “不回去了１小薇说。

       “什么？”尔仁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今晚我不回去了１小薇红着脸，媚眼盯着尔仁，害羞说。

       “啊？真的？１尔仁喜出望外，一下子坐了起来。

       “嗯１小薇羞怯地笑了。

       “好啊，好啊１尔仁连连点头，爬起来就穿衣服，急道，“我去跟我妈讲一声啊１

       “嗯１小薇难为情了，笑着躲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哈哈”尔仁开心地大笑。这样最好！最好小薇从此就天天住在这里。这样，既不伤与小薇的感情，又满足了母亲提出来的要求。简直是鱼和熊掌兼得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