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怎么不上？难道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可以当逃兵么？还可以退却么？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让虞霁轻轻松松地把明旻抢了过去么？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明旻爸妈的阴谋得逞么？

       尔仁没有说话，捧起了梅花盆景，看了一眼明旻，示意让她在前先走带路。明旻的大眼睛瞪了尔仁一眼，提着苹果和香蕉在前面带路了。

       到了三楼，尔仁刚才心里虽然是愤愤地，但现在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妈，妈。”明旻没有拿钥匙开门，而是直接叫门，也许是手里提着苹果和香蕉。

       门开了，一位端庄大门的中年美妇开了门。

       “妈１明旻叫着母亲，略略有些羞涩地介绍道，“妈，他……余尔仁。”

       尔仁手上好端着梅花盆景呢。尔仁赶紧叫道：“阿姨好１尔仁叫着，感觉还不够礼貌，忙又鞠了个躬，可是因为手里端着盆景的缘故，只得微微鞠了一下。尔仁心里不由惭愧起来。

       “嗯。”明旻妈很平淡地应了一声，让女儿和尔仁进来，一双已经有些鱼尾纹的大眼睛放过了她很喜爱的梅花，却很像X光一样审视了尔仁一遍。

       “明旻”、“明旻。”客厅的沙发座前，站出了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芳华正茂的男青年，正是明启辰和虞霁。

       “哦，爸爸，这是余尔仁。”明旻微笑着向明启辰介绍着尔仁，又跟虞霁打招呼，“虞霁你来啦。”

       明启辰和虞霁嘴上跟明旻打着招呼，眼睛却一起投向尔仁。尔仁手上捧着梅花盆景还没有放下来，脸上忙堆起笑容叫道：“明叔叔好１

       明启辰长着一张英俊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的，虽然五十岁左右了，可是看上去就像四十岁人似的，也许是因为爱人是医生懂得保养的缘故吧。尔仁忽然觉得，这明旻的爸爸明启辰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比较眼熟。尔仁不免又看了明启辰一眼，只见明启辰也略略惊讶地在打量着他呢。

       “梅花放那儿吧。”明旻指挥着尔仁，有意让尔仁躲过一开始的尴尬。

       “哦。”尔仁按着明旻的指挥，把梅花摆放到了客厅的角落。尔仁一边摆放梅花，一边死劲地想着。

       明旻帮尔仁摆放好了梅花，说：“小余，这是我大学同学虞霁。”明旻说着，又对虞霁介绍道，“虞霁，这是……余尔仁。”

       “你好１虞霁还没等尔仁反应过来，就抢先一拍，一边微笑着跟尔仁打招呼，一边向尔仁伸出手来。

       “喔……你好。”尔仁被动地也伸出手，跟虞霁握了一下，心里却是恨恨地。奶奶地，本应该是我先主动伸出手来了，我可是明旻正宗的男朋友呢，也可以算是半个主人呢！可是，现在这个风度却给你这小子抢去了。

       握手的时候，尔仁仔细打量起虞霁来。

       这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也算不上什么美男子，就是还行吧，个子呢中等，身材差不多。今天虞霁这小子没有穿西服，也没有穿铁路制服，只是着了一件很合身的夹克，不过，拉链领口却拉得很上，几乎连里面的衬衫都看不见。虞霁皮肤倒挺白的，头发还略略有些自来卷，一双修长的手软软地，一看就是生活条件很优越，没有吃过苦，十足的娘娘腔。虞霁的眼睛倒是很清澈，却看不到底，只是微笑着打量着尔仁。

       一表人才的虞霁一下子就让尔仁有些底气不足了，不过，这反而激起了尔仁心中更大的怒火。

       “坐呀，你们都坐埃”明旻说。

       一直注视着尔仁和虞霁俩人举动的明旻爸妈这才开口道：“对，来，大家来沙发坐坐。”

       明启辰、尔仁还有虞霁三人在沙发上坐下，明旻去厨房拿过了热水瓶，先给明启辰和虞霁续上水，又给尔仁泡了一杯茶。

       尔仁虽然看着明启辰，但他的全身神经、他的余光还在注意着虞霁。这该死的虞霁除了刚才和尔仁握手的时候眼睛是盯着自己的。除此之外，尤其是现在，他的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似有似无地围着明旻打转！明旻现在有人了好不好？拜托你含蓄点好不好？还是领导子弟呢！整个一流氓！你是不是存心挑衅啊！

       “余尔仁。”明启辰仔细打量着尔仁，微笑地开口道，“我怎么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呢？有点面熟呢。”

       尔仁慌忙集中注意力，有礼貌地答道：“叔叔，我也是看着您面熟呢。”

       “是不是我去你们交运公司看见的呢？”明启辰还在瞧着尔仁。

       “哦。”可能不是的，尔仁到机关才几个月，如果明启辰来过见到，不应该不认识。

       忽然，尔仁身体一震，看着明启辰“哦”地轻呼了一声。他想起了，他是看到过明启辰的。去年十二月十七日，就是尔仁发现郑沁芸移情别恋的那一天，晚上他到中吴老二那里去喝醉了酒，在回朱方的车上跟一帮曲阿人打架，在一旁叫了一声“乘警来了”的不就是这位国字脸的明启辰吗？还有年底在京润楼吃饭，就是看见给明旻介绍伍元庆的那一夜，在洗手间里看到不就是眼前的明启辰，明旻的爸爸吗？

       “是你啊１明启辰从尔仁的轻呼声中也认出了尔仁，没错，眼前的这位明旻的男朋友，正是喝醉了酒，在火车上跟一帮流氓抢位子打架打得脸上出血的小伙子。那天晚上明启辰回到家，还跟明旻妈、明旻谈到这个事呢，明旻妈听了之后，还感叹现在的小伙子容易冲动，好狠喜斗呢。

       尔仁见明启辰也认出了自己，一下子就局促起来。

       “啊？爸，你们认识啊？”明旻端着一盆三只洗津削好皮的苹果，从厨房出来，听见爸爸这么说，立刻就惊喜地问道。

       “也算是吧。”明启辰瞟了尔仁一眼，又深深地瞧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

       “哦？你们在哪里认识的？”明旻大眼睛开心地看看爸爸又看看尔仁。尔仁窘得说不出话出来，脸红红地。

       “车上。”明启辰简短地说了两个字，

       “哦，那可正巧呀，你们竟然在火车上遇到过。爸，吃苹果。”明旻不好意思说缘分两字。她说着，首先递给了爸爸一直苹果，又把苹果递给了虞霁和尔仁，说，“你们先聊，我帮妈妈做饭去。”

       “明旻。”尔仁起身叫住了明旻，被明启辰认出来是打架“人才”，尔仁真的有点难堪的。

       “嗯？”明旻停住脚步

       “我帮你和阿姨去择菜。”尔仁期盼道。虽然尔仁不会烧菜，但择菜这项工作是尔仁老干的，应该没问题。

       “不用，你跟爸爸和虞霁多聊聊吧。”明旻说着，给了尔仁一个颜色，对虞霁和尔仁笑笑，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