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渊没有理会他的言语，甩开了他的手，只是将那一本册子扔在那掌柜的面前，冷声开口道：“说清楚这是什么，或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是想清楚了再说，别想着在本王面前耍花样，否则你立刻就要死。”听到楚凌渊的这句话，那回春堂的掌柜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点头如捣蒜。

       嘴中止不住的说道：“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只要让我活下来，我什么都说！”

       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可以看出，这刑狱司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熬得住的地方，可是当他的目光下移，接触到那本书册之时，他的眼神变得万分惊恐起来，比知道自己即将死去还更加的惊恐。

       他好像看见了什么索命的厉鬼一般，又仿佛看见了一只正朝自己狂扑而来的狮子，几乎是一瞬间，他疯狂的向另一侧爬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嘴中呢喃着，可是正是他这一副怪异的表现，暴露了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楚凌渊的眼神有了几分兴奋，他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领，说：“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楚凌渊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环绕在他的耳边。

       回春堂的掌柜的仿佛一只惊弓之鸟，又像一只瑟缩的疯狗，在牢房的一侧不住的颤抖。

       “不想说？”楚凌渊抬眸，眼神逐渐阴辣狠毒起来。

       “那你便要做好尝尝那八十八般酷刑的觉悟。”楚凌渊沉声在他耳边说道。

       “让我死！让我死！”听到这话，那回春堂的掌柜的仿佛是受了些什么刺激，已然放弃了生的希望，连求饶的话也不再说。

       只是疯了一般想要死，忽然他从袖口摸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吞下。其速度之快，众人没有来得及阻止，也没有反应过来。

       楚凌渊眉心微皱，说道：“该死。”

       这时，苏辞月出来，立刻封住他的血脉。

       “放心，死不了。”

       楚凌渊点点头。

       那回春堂的掌柜眼神此刻已然木讷无比，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他安静了半晌，说道：“求求你们，让我死吧，我真的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楚凌渊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不说或许并不只是单纯出于利益的考量，那么并不能够滥用刑罚逼他说出来。

       忽然楚凌渊眸中眼神一亮，他低下头说道：“我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我能就他们出来，只要你说出真相，我答应你一定保他们的安全。”

       听到这话的掌柜眼神中忽然间燃起了星星之火，像是即将干枯的生命之火又被一阵春风吹过，立刻燃烧了起来。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什么都告诉你！只要你们能就我的家人！我什么都告诉你！”

       “本王绝不食言。”

       那回春堂的掌柜的听到这话，思考了许久，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良久，他开了口说道：“这个册子是我和一个西域的商人组织药品交易的凭证，一开始我听城东那边一个医馆的伙计说，他们那儿有些赚钱的门路，我便跟着他们一块儿去。”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一进到那里，就看见里面全是一些的西域商人，他们给了我一些药材，让我回去使用，我将那些药材掺在店里的药方之中，果然病人的病就对我们店药材的依赖性强起来，我也因为这件事赚了不少钱。”

       “然后呢？”苏辞月问道。

       他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道：“人只要尝到了是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而后我便多次去找他们，直到有一次，我签订了一个大的订单，回来时却发现我的妻子和女儿都不见了，我疯了一般的寻找，最后发现是他们将我的家人抓走了，他们只留下一句话，说什么这些药材秘密至极，如果不拿些人来牵制住我，怕我泄露机密，我的家人在他们手中，于是我便只好一直跟他们做买卖。”

       这些话，那回春堂的掌柜的说了很久，说完，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又像是看淡了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