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怎么了啊？”龚毅指着垂头丧气的卫清沫，问姜深琛说。

       “嘘。”姜深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把他拉到一边去，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他说了，又顺带提了一下关于在卫家，卫宁雪和她说的事，师爷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然后他突然认真起来，看着姜深琛：“老爷怎么也很失落？小的瞧着那闻公子素日和夫人走得近，他若是死了，老爷不正好除去一个宿敌吗？”

       “你瞎说什么！”姜深琛敲了他头一下，“我堂堂朝廷命官，会和一大夫争风吃醋？再有，这一码归一码，夫人和他走得近，也和本案无关。”

       “争风吃醋……”龚毅抓着这个词，嬉皮笑脸地回味着，倒是很贴切。

       感受到姜深琛那要吃人的目光，他忙把脖子一缩，拱手而言：“大人您有大量，果真海涵！小的就问您一句，要闻列是生还是死，全在您的一句话。”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有法子？”姜深琛问道，这话说得可太云山雾罩，什么就全在他这一句话。

       紧接着师爷就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你、真有法子？”

       “大人既然想要他活，小的便去想办法，今儿听了大人说的，小的确实发现了几处疑点……不过还得去确认一下就是。”师爷笑盈盈地说着，看来是真有了主意。

       姜深琛托腮思忖着，师爷这办事能力确实不错，也信得过，他既然觉得有不妥的地方，让他去查一查，说不准还真能找出什么办法来。

       “行，那你去吧。”

       “得令，老爷您请好吧。”

       “等等，回来！”姜深琛叫住了他。

       师爷一溜烟的功夫都跑到门口了，姜深琛忙嘱咐说：“你调查案子没问题，只是这案子终究不在咱们掌管的范围内，做事儿你可低调些，还有！可千万别再做那起子偷坟掘墓，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姜深琛再三提醒他到，他堂堂一礼部侍郎，这府里的师爷，居然是干倒斗的？传出去他这脸往哪儿放？

       对此事，卫清沫却和他有不同的见解。在知道师爷从前是倒斗的后，她想的是，就得让整个京都的官员都知道，以后谁再敢在她面前胡咧咧，就让师爷挖他祖坟去！

       且说师爷去了以后，姜深琛回到房中来找她，见她闷闷不乐的坐着，双眼无神的不知盯着哪一处，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啊？怎么了？”卫清沫无精打采地回应着，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正在受难，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别提有多绝望。

       即便姜深琛告诉她，师爷已经去想法子了，卫清沫仍旧不放心，她提出道：“我想去看看闻列。”

       “你是说去探监啊，这恐怕不行，闻列都被打入死牢了，而且这是在京都，又不是在澄州，衙门是京都府尹的，这牢房也是他们掌管，不是咱们想去就去的。”姜深琛提醒她说道。

       卫清沫趴在桌子上，嘟囔说：“瞧你说的，这刑部大牢咱们都进去过，区区一京都府大牢还不能去了？”

       “你不会又想……”姜深琛忙制止她，她不会是又想用迷魂香一类的进去吧？这用的次数多了，人家也有防备。

       再说了，慕九上次给的迷魂香不是已经用完了吗？姜深琛说：“你想用迷魂香也没法了，昨儿太后娘娘下了懿旨，要慕九去北边儿办点事，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你想哪里去了？”卫清沫摆摆手，“我要是用慕九的迷魂香，那我不如直接去劫狱，可这事儿闻列本来就没做错，倘或咱们救走了他，他不就平白背上了罪名？我想的是……赵大人，我再去求求他，说不定他能让我进去。”

       想到这里，卫清沫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堆好东西来，姜深琛懂了她的意思，她这是要去贿赂赵大人啊！

       “不行！”姜深琛严肃的说着，“我堂堂礼部侍郎……”

       “我知道你清高，知道你礼部侍郎，闻列命都快没了！”卫清沫懒得听他絮叨，拉着他手说，“就当是我给他的，行了吧？”

       “你是我夫人，咱俩谁给不都一样吗？”姜深琛提醒着说。

       卫清沫叹了口气，把金银珠宝拍在了桌子上，气呼呼地坐着。

       “生气了？”

       “没有。”

       “……”

       她重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想生气又气不起来，人家说得没错啊，你这就是在搞腐败，就是在贿赂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