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姜深琛脸色一沉，看他时带着愤怒。

       闻列一怔，什么……什么意思？

       姜深琛瞳孔中散发着不悦，他不明白卫清沫为什么会让这个男人带他回家，但他很不乐意。表述出自己的不满，闻列凝眉看向他。

       还没等闻列反应过来，姜深琛已经冲进去里屋，问卫清沫这是什么意思。

       却听卫清沫道：“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沫儿！”姜深琛压制许久的无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几乎是用央求的语气，说道：“我要是有哪里做得让你不顺心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千万别对我不理不睬的。你想要回娘家，我送你回去，我陪你回去，干嘛要让这个人陪着你？”

       “你送我回去？”卫清沫也不知是在说气话，还是宣泄不满。她又冷笑了一声，说：“姜大人，您可真是高看自己，你愿意送，我却不愿意你作陪，你根本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她果然还在生气，还在因为他去帮忙给鸣凤买棺材而耿耿于怀。

       姜深琛想和她解释，可卫清沫笃定，再怎么解释，他已经做了，那就是错的。

       “沫儿，算我求你好不好。”姜深琛第一次告矮，他伸过手去，想紧紧抓住她，生怕她跑了。

       却被人甩开，卫清沫嗔怪道：“不要碰我！”

       “沫儿……”

       “你再碰我，我就死给你看！”卫清沫视死如归的凝视着他，不像在开玩笑。

       见事不对，闻列赶紧过来，把姜深琛拉到了一边，拽着他出去。

       “你做什么？”姜深琛不悦，他和自己娘子说话，闻列有什么资格拽他出来。

       “姜大人，我知道你心里难以接受，可沫儿……”闻列在说出沫儿两个字时，发现姜深琛脸上有明显的愤怒，很快他改口，“姜夫人她孩子才刚没有，心里肯定难受，像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尽量顺着她的意思，不然不利于她的恢复。”

       这些话姜深琛都明白，他知道失去孩子这件事，对于卫清沫来说打击很大，可是要他允许一个男人带着自己媳妇回娘家，这种事在他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似乎是看出了姜深琛所忧心的事，闻列说道：“不然，我带着她走，你跟在我们后面，这样你应该能放心了吧？”

       见姜深琛还是不乐意，闻列眉心一皱说：“我能对她做什么？车上还有三个丫鬟呢，你只管放心吧。”

       也对，还有银杏她们一齐跟着，若是闻列真做出唐突卫清沫的事，这几个忠心护主的丫头，也一定不会乐意的。

       他这样一说，才把姜深琛的疑虑打消。

       “我并不是想有意刺激她，可我看着她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姜深琛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孩子没有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哪儿有不难过的。她说我没资格替孩子原谅鸣凤，我也觉得我没资格，甚至于，我连做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他能保卫一方百姓的安宁，却无法守护好妻女。

       于他来说，是多大的讽刺？

       姜深琛露出苦笑，为了避免泪水掉落，拼命眨着眼。

       现在他也别无选择，知道卫清沫因这事伤心难过，他要是再不应允，再去刺激她的话，怕她更是好不了了。

       “好，我同意你带她走，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姜深琛最终妥协了，还特意叮嘱交代说。

       闻列也是男人，怎会不懂姜深琛？

       虽然他没当过父亲，可他知道，真喜爱一个女子，是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她，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人告诉你。”闻列也为了让姜深琛放心，千万保证。

       他折回屋子里，替卫清沫收拾好了行礼，带着她上了马车。

       离开神威门时，甚至卫清沫都不愿意回头，都不看一眼不远处站立着，失魂落魄的人。

       “走吧。”她大抵是心灰意冷了，疲倦得只有两个字说出。

       路上马车一路颠簸，卫清沫肚子上的伤口还是新鲜的，摇晃得生疼。她却咬着牙认，似乎觉得只要能逃离这里，哪怕是死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