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深琛不明白，卫清沫问他去了哪儿，姜深琛无比直男坦诚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再看卫清沫，脸上的神情从惊讶到愤怒。

       “娘子，你……怎么了？”姜深琛握住她的手，害怕道，“可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闻列进来。”

       卫清沫生气的抽回手，质问道：“所以，你还是觉得她不该死，对吧？”

       “她死不足惜！”姜深琛说的是心里话，“她害得你这样，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卫清沫骤然苦笑，口口声声说着她该死，却还替她采买棺材。

       “娘子……”

       姜深琛还想解释什么，卫清沫忽然发怒，低吼道：“出去！”

       几个丫鬟闻声进来，看见这一幕就知道姜深琛说漏嘴了。

       “姑爷快出去吧，姑娘心情不好，您先回去。”银杏赶紧悄声说着，怕卫清沫气坏身体。

       姜深琛没办法，只好无奈的离去。

       接下来，卫清沫定睛看着几人，问：“你们都知道了吧？他是去给鸣凤买棺椁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串通一气来瞒着我？”

       “姑娘！”银杏扑哧一下跪地，“我们也是怕您伤心，姑爷他没有坏心思的……我们也并不想瞒着您，您要是生气，就打我们吧。”

       话音刚落，银杏自己就要打自己。

       卫清沫可承受不住，她忙说：“你起来吧，我不生你气了。”

       银杏这才起来，面带愧意看着她。

       还有雪蕊和棠梨，都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

       再看卫清沫，眼角挂了几滴泪。忽然她抱住了站在面前的银杏，放声大哭起来。

       “当心哭坏了身子，姑娘……”银杏拥着她，心疼到哽咽起来。

       卫清沫这些时日的委屈，在顷刻间宣泄出来。

       “或许他是抹不开面儿才应下的，可是，他怎么也不替我想想……鸣凤，她要杀了我，她杀了我的孩子！他是孩子的爹啊……他怎么能，……”

       他怎能再去为那个女人操办后事呢？

       卫清沫想不通，她哭累了，迷迷糊糊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闻列正坐在她旁边。

       “你醒了？沫儿。”闻列的声音很温柔，生怕声音大些吵着她，“刚才你哭晕了过去，你身子还需要好好调养，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已给你吃了一颗安神的药。”

       卫清沫忍不住又哭了，闻列，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他却能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

       大抵是因为对比，她又难受了起来。

       与姜深琛不同，闻列时刻和她保持距离，生怕唐突了她，只是把胳膊借给她，又给她递过去一方帕子，供她擦拭眼泪。

       哭过好一会儿，卫清沫停止了抽泣，她镇定下来，淡然开口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闻某一定在所不辞。”闻列笑道。

       “我想回娘家。”

       闻列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起身说：“好，我这就去把姜大人叫过来。”

       “等等……”卫清沫叫住他，制止道，“我不想带他，你送我回去好吗？”

       “沫儿，这……”闻列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解释说，“其实姜大人他很心疼你的，他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心，实在是掌门夫人生病了，他才去帮忙的。姜大人说，他知道鸣凤害了你，可人已经死了，他也想替孩子积积阴德，不忍赶尽杀绝。”

       闻言，卫清沫轻蔑的一笑：“他倒是大度。”

       “……”闻列不敢说话，又听卫清沫说：“他虽是我孩子的父亲，可他没有资格替我的孩子，原谅杀害他的凶手！”

       “我明白了。”闻列回应说，作为医者，闻列很清楚，现在的卫清沫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无法自拔，无论他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他安抚道，“我让丫头们给你收拾东西，明天咱们就启程好吗？”

       “今晚。”

       “好。”闻列应下后，折出了屋子。

       出于礼貌，闻列还是和姜深琛说了这事，没想到等着他的，却是姜深琛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