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奶奶瞪大双眼，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卫清沫知道，把这事说出来，无非是在柳岩伤口上撒盐。可他有必要知道真相，他们也有必要拿回那把匕首，说不定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祥云纹路的匕首，卫清沫在脑中回想。他们在风吟楼看到的匕首，就是祥云纹路的吧。

       “张爷爷，张奶奶……”姜深琛沉重的起身，严肃的语气中带着恳求，“其实，我奶奶也是被人刺杀身亡的，那匕首上，也有祥云纹路。这么多年过去，我爷爷奶奶早已不在人世，可我爷爷，却一直被人当做是杀害奶奶的凶手，所以……可以请你们帮我这个忙吗？”

       张爷爷、张奶奶的神情，随着姜深琛话语的进展，逐步从吃惊变为庄肃。二人对视一眼，张爷爷说：“我明白了。”

       他蓦然起身往门外走，他们连连跟着，来到柳岩门前。

       柳岩开门，瞧见张爷爷、张奶奶，还有身后那令他不悦的二人，顿时暴跳如雷，生气地说：“你们怎么还不走？”

       卫清沫吓了一哆嗦，张奶奶拉着她和姜深琛来到柳岩跟前，拍着柳岩肩膀说：“这是秀雪的孙子和媳妇。”

       “秀雪……”柳岩震惊，皱了皱眉说，“林秀雪的孙子？”

       姜深琛点点头后，柳岩转怒为笑说：“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进来吧。”

       卫清沫赶紧跟了进去，原来这柳岩是对林秀雪抱有感激之情，当日他记得，是林秀雪亲自来提的亲，还说只要有她一口吃的，必然会有柳然一口吃的。只是后来，没有等到柳然过门，林秀雪就死了。再后来花轿迎娶时，听神威门的说，要直接娶柳然为续弦，说这是林秀雪的意思。

       在柳岩的记忆里，故事是另一个发展。他当年回家，听说妹妹有了身孕，把母亲给气病了，他想去杀了那个男人，却被柳然百般阻挠。后来，林秀雪来提亲时，又是赔罪，又是保证对柳然好，柳岩才坦然接受了。再后续发展，便是柳然死了，她母亲也病死了，他们才以为，柳岩顺理成章把害母亲气病这件事，算在了太掌门头上。

       殊不知，柳岩是觉得无助，窥探不到事情真相，无比愧疚……

       直到今天，张爷爷、张奶奶给他讲了这个故事。

       柳岩惊讶中又带了几分镇定，他幽幽的说：“果然是这样啊……”

       “果然？”

       柳岩疲倦中，带了几分知道真相后的满足。他轻笑一声说：“当日你们骗我，替我妹子瞒着我，可我不是傻子，我多少猜中了几分。当日姜掌门迎娶然儿时我就看出来了，他并不喜欢她。可不喜欢他，却还要她做续弦……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又何多此一举呢。”

       “你们要那把匕首是吗？我知道在哪儿，我去给你们取。”柳岩起身进了屋子，很快出来，把匕首交给他们。

       接过匕首后，姜深琛和卫清沫都愣住了，果然这把匕首，和杀害她奶奶的匕首，是一样的。

       “时隔多年，我是没办法给然儿报仇了。可若因此，叫你爷爷蒙受冤屈，我心里也会不安的。”柳岩不断的眨着眼，想必是刚才哭过，脸上还有泪痕。

       姜深琛吃惊说：“也就是说，你并不恨我爷爷？”

       “在不知道真相以前，多少是有些恨的吧。”柳岩释然说，“也许是我早猜想到还有内情，所以有心理准备……我都黄土埋到脖颈子的人了，再计较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恨，到现在没办法抓住那个男人了。”

       从柳家出来时，卫清沫少不得又叮嘱了几句张奶奶，要他多注意张爷爷的身体，还让他尽早去看看大夫。

       忙碌了这么久，卫清沫属实有些疲惫，不过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她想要不先回神威门，去取回那匕首，去找林森，和他说清楚，要回解药，却见姜深琛暗自出神。

       “你怎么了？”

       姜深琛猛然回神，说：“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