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奶奶的意思？”姜深琛问，他把那信拿到手里面，又仔细看，“你看，这信的日期，不就是柳氏入神威门的前后？”

       “不可能！”林森反对，“秀雪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她曾经和我说过，此生她要嫁的男人，必然不能再有三妻四妾——”林森眼一瞥，“当初你爷爷可是信誓旦旦在我这个兄长面前保证，此生只有你奶奶一人，否则就凭你爷爷，除了空有个掌门的名号，一无是处！我怎么可能把秀雪嫁给他！若说秀雪要他娶柳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不会接受你爷爷再娶旁人的！”

       林森话语激昂，很是激动。句句咄咄逼人，根本不留辩驳的余地。他自认为，他很了解他的妹妹。

       卫清沫也沉默了，林森的话确实有理。而且，孟琬也说过，是太掌门的父亲逼他娶的柳氏，可从信上来看，又是林秀雪的意思。

       “头疼啊……”卫清沫在心里默默叹气，老一辈的过去，确要他们煞费苦心。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众说纷纭的说法。到底谁才是对的？卫清沫很想使个坏心思，替姜仁骗到解药，可事情发现到这一步，她就是再有能耐，巧舌如簧……总不至于说，其实太掌门把林秀雪当爹看待，这样你信吗？

       她空有着舌战群儒的本事，却无处发现。

       林森见他们无话可说，调整了一下情绪，放平了气息，说：“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若要住几日，我便叫人给你们拾掇一间屋子出来。”

       “不用了。”姜深琛摇摇头，心底依旧坚信自己的理念，“舅爷，虽然我不在神威门长大，可我想，如果我爷爷真是对奶奶变了心，为了娶柳氏而杀害我奶奶，我爹也不会拼了命的护住神威门，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查出真相，证明给您看。”

       林森摆着手，不想多听，叹气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能找出什么证据？孩子，你这是被姜仁那只老狐狸给迷了心智了。”

       卫清沫却不这么认为，她赶紧顺着姜深琛的话说：“就比如这封书信，从前您不也从未见到，至少现在可以确信一点，柳然真的救过太夫人的性命，至少也得弄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吧。”

       她说话时，姜深琛正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她，像在感慨满足于她深信自己。林森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然一笑：“好，我再给你们一月时间。”

       “多谢舅爷！”

       姜深琛和卫清沫对峙一笑，狂喜不已。

       林森让人把他们送出了火凰门，还给了不少盘缠，姜深琛说什么不要，林森说就当是见面礼了。

       离开火凰门后，姜深琛想要好好把握来之不易的机会。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调查，好在卫清沫想到什么，提醒说：“桃花谷，陈姣姣。”

       “嗯？”

       “你舅爷说，柳然曾是桃花谷的人，而且她还有家人，虽不知她家人还在不在，咱们可以先去问问桃花谷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卫清沫是这么认为的，这事的因果关键也在柳然身上，若能探得关于柳然的事，兴许就是事件的突破口。

       姜深琛想想觉得有道理，至少也该知道柳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只是眼下桃花谷在哪儿，他们并不知道。

       卫清沫拦下了送他们出来的侍者，问道：“你知道桃花谷在哪儿吗？”

       “你们要去桃花谷倒没问题，只是……桃花谷的谷主可不好惹啊。”侍者提到就有些后怕，“他们的谷主，也就是陈姣姣，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想到就叫人毛骨悚然。地图我有，我们老和他们做生意，只是没什么人愿意去罢了。”

       “有这么恐怖吗……”

       卫清沫喃喃，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好奇。

       哪怕再难再险，她认为该去也得去，不然风筝断了线，再想往下摸索可没办法了。

       姜深琛和她是同样的看法，只是他另有打算。

       在缓缓离去的路上，姜深琛若有所思：“要不你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