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姜深琛听得怔怔入神。

       “不错。”

       姜深琛不理解，要这么说起来，他的奶奶是火凰门掌门唯一的妹妹，又是联姻，门派两边应该关系挺好，怎么会闹成今天这步田地？

       看他一头雾水，姜仁想要往下说，却又因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心里难受。孟琬见他这样，便替他说道：“自从神威门和火凰门联姻以后，从前生疏的关系，亲密了许多。太掌门和太掌门夫人举案齐眉，情投意合，恩爱有加……直到，太掌门夫人去世。”

       孟琬回忆着，说她曾经问过知情之人，太掌门夫人在姜深琛的父亲满月时，便被人刺死在风吟楼里。她死的时候，十分惨烈，极不忍睹目。而那段时间，太掌门的父亲也还在世，极力想让太掌门娶柳家的姑娘做侧室。火凰门的人，笃定是太掌门为了想娶柳氏，所以才杀害了林秀雪。

       更可恨的是，当日太掌门正好和林秀雪一处在风吟楼安睡，而这楼里楼外，因是掌门和掌门夫人所居住，都派了不少人把手。所以，林秀雪的死，火凰门不信是外人所为。

       而且在林秀雪死了不满一年，太掌门便续弦娶了柳氏，还和她生下了姜仁。只不过，柳氏在生下姜仁以后不久，也撒手人寰了。太掌门大抵是因连连失去两位太太，也悲痛欲绝，不久依旧便魂归仙界。

       听完这些，在场之人，无一不心情沉重。

       再看姜深琛，神情极为复杂。卫清沫以为他是陷入悲痛，想要安慰，还没开口，就听他说：“风吟楼，是在神威门里吗？”

       “是，可现在已经被封起来了。”孟琬回答说。

       “我想去看看。”姜深琛说。

       孟琬目光中快速闪过一抹惊异，似乎难以置信。

       姜深琛不解询问后，孟琬才说：“风吟楼，是当日你爷爷与你奶奶大婚后一直居住的场所，打从你奶奶死后，太掌门不许任何人进去，便一直荒废到了现在。”

       “他想去，就让他去吧。”沉默许久的姜仁忽然开口，他目光闪烁说：“让他多了解一下他爷爷奶奶也好。”

       孟琬没有反对，反而欣慰：“好，那我带你去。”

       卫清沫忙说：“我也一起。”

       姜仁没有制止，而是要孟琬带着二人一块过去，来到风吟楼前，这是一处已经荒废，长年失修的楼台。尽管已是杂草丛生，院内树木葱郁，却依稀可见蒙尘下的红砖绿瓦，在那稀碎阳光下，亦有奇光异彩，很是夺目。

       孟琬介绍说，这风吟台，是当日太掌门为取林氏特意命人所修，耗费许多人力物质，极为看重。就连门前那两颗还在结果的石榴树，也是太掌门亲自精挑细选，从数百棵树苗里挑出最好的，就因林秀雪说过，她喜欢吃石榴。

       卫清沫实在无法相信，如此珍爱林秀雪的太掌门，会做出杀死发妻的行为……这风吟楼，哪儿是什么楼台，分明是太掌门对她的爱和看重。

       难道说，真是因为变了心？为了娶柳氏？

       把他们送到玉石阶下，孟琬止住了脚步说：“你们进去吧，我回去看着你们叔父，别叫他出什么事。”

       “好。”

       应声以后姜深琛主动牵起卫清沫的手，少不得叮嘱她小心台阶，一步一步往里踏去。进门是一件正厅，里面摆放着如意屏风，桌案上还有已成枯枝的梅花。

       “二楼应该是寝居吧。”姜深琛说着，拉着卫清沫上楼，果然如此。

       卫清沫四处观望，二楼倒比一楼要精致许多。只是有一点不协调，这二楼怎么比起一楼要狭小很多？

       姜深琛抚摸着墙面，说：“我曾经在书上看过，说这是椒墙。”

       “椒房之宠那个？”

       “嗯。”

       卫清沫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深琛问：“你信吗？”

       “信什么？”

       “你爷爷这么喜欢你奶奶，他真的会狠下心来，杀害她吗？”卫清沫看着他，又忍不住看了看这整间屋子，发现一方书桌。

       随手拿起一张废旧的纸张，说：“这，应该是你奶奶的字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