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卫广生说得一怔，不由得思索着究竟有无这事儿。

       卫大太太见他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说:“赶明儿侯爵夫人带着李家哥儿和李家太太来时，你同我去厅上迎接着吧。”

       卫广生如得了台阶下，立刻就应了。却听卫宁雪抢话说:“可过些时候他们过来，我二姐姐不在呀。”

       “这李正文你二姐姐又不是没见过，与你二姐姐在不在家有什么干系？”卫大太太质疑道，不知她心底在想什么。

       见卫宁雪脸上一红，含羞带臊往卫大太太身后躲，探出半张脸来说：“娘，这见面和谈婚论嫁可不一样。二姐姐不在的话，我拿不定主意……不然我去澄州两天，我，我去照看一下二姐姐的胎，顺便也帮爹娘带点东西过去，好叫二姐高兴一下呀。”

       “你要去澄州？”卫大太太忍不住皱眉问，似乎不满于她的抉择。卫宁雪斩钉截铁道：“让我去嘛，娘。这么久不见二姐，我可想她了。而且……二姐有孕一个人在澄州，姐夫也过这边来了，没人照看她，她一个人该有多孤单啊。”

       闻言，姜深琛立刻道：“我已叫我婶婶过去照看沫儿了。”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一股凛冽的目光正盯着他，卫宁雪眼神中透着杀意，嘀咕说：“要你多嘴。”

       张皇片刻，姜深琛遂知自己说错话，忙道：“不过我婶婶不曾有过生养，又不大会照顾人，实不如三姨妹细心。”

       他这求生欲满满的操作，叫卫宁雪满意的笑了，她拽着卫大太太胳膊，摇晃着说：“前些时候娘不是也说想二姐了吗？要不就这样嘛。”

       她撒着娇，央求着。卫大太太素来也惯坏了她，想来不过去澄州几日，在李家来人之前回来也就罢了，只得摇摇头满脸的无奈与宠溺，她愿意去就随她吧。卫宁雪奸计得逞，笑得嘴都合不上。洋洋得意看着姜深琛，似在夸赞他会说话那般。

       这夜姜深琛自在卫家住了下来，住的还是卫清沫从前的院子。那卫宁雪最是个急性子，要她等几日在去澄州，是断然不能。连夜她便拾掇好了箱笼细软，次日带着萃缕雇了一辆马车便走，唯一做的就是叫卫大太太房里的雪酥给她带了句话儿，说她走了。连萃缕都笑她说：“姑娘这是怕大太太反悔不成？这一大早的城门都才刚开，也不吃了早膳再出发。”

       “早膳在什么地方吃都行，咱们快些去，争取在下午时就赶到澄州。”卫宁雪笑盈盈道，掩盖不住的喜悦，“我就是想二姐了，只要一刻不在二姐身边，我就烦闷得慌。”

       萃缕听了，忍不住捂着嘴笑：“姑娘这话可是说笑了，将来出了阁，难道也要姐姐姐夫搬进府里一块儿住不成？依奴婢看呀，必是家里没得说话的人了，姑娘烦闷。其实我也可以给姑娘解闷……”

       “你胡说什么呢！”卫宁雪笑着去拧她嘴，主仆二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澄州。

       刚过了晌午，她们快马加鞭到了澄州，来至衙门口，这看门的人都认识她，尊称着三姑娘便引着进去了。卫宁雪欢天喜地往后衙跑，想着去之前住的客房放东西，却不想房内陈设焕然一新，屋内茶具也被换掉，还似乎有人住过的痕迹。她正在远处张皇，不明为何。身后女子高声大呵：“什么人！”

       转过头时，一张还算标致的美人脸映入眼底，卫宁雪眉心紧蹙，也开口问：“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鸣凤。”鸣凤扬眉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这澄州府衙门也敢乱闯。”说着她便开始嚷嚷，说这屋里有贼。不一会功夫，潮涌了一般来了十来个衙役，围在她们面前。可却无一人敢动，鸣凤急了问：“你们怎么不动手？这女人是贼，赶紧打出去。”

       为首的衙役上前，回禀道：“这是三姑娘，我们夫人的妹妹。”

       鸣凤傻眼，回首再次打量她。见卫宁雪双手环胸，极为不屑。她嗤之以鼻笑：“三姑娘？哪儿有穿得这么素雅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