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了？

       卫清沫闻言，瞬间精神抖擞。

       陆茯苓和二皇子成婚算起来已有两三月了吧，有了身孕也是很正常的事。

       怪不得卫依兰在二皇子府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人家正妃得宠，又有了身孕，她一个被强塞进来的，连自己夫君都不愿多看一眼的人，她哪儿有脸挺着腰杆说话做人？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对此，卫清沫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她极其不厚道地向陆茯苓嘘寒问暖道：“有几个月了？可请了大夫，把了平安脉没？”

       “已有一月了。”陆茯苓羞臊说，“几天前作呕不止，原以为是身子不适，后来二皇子命人从宫中请了太医，太医看了以后，说我有了身孕。”

       好家伙。

       这要是卫依兰听见这话，不定气得够呛。

       随后陆茯苓又说：“只是这才头一个月，怀得不稳，所以还没有生张出来。”

       若放在以前，卫清沫是听不懂这话的含义的。

       她会想，有了身孕说出来也无妨。上次宋姨娘有孕也是，也是想等三个月以后再说出来。其实这言外之意便是，害怕有不轨之人趁机陷害。对此，她也只能默默感慨，做女人太难了。

       陆茯苓的意思，也是要她别说出去。

       “我明白了。”卫清沫应说，“我家幼弟在奶娘那儿呢，一会儿你随我去府后，我带你去看。对了，还有我五妹妹，双儿。”

       陆茯苓听这名字有些不对，问：“你五妹妹从前似不叫这名儿？上次我听我娘说，叫什么来的……哎，我给忘了。”

       卫宁雪傻笑说：“有了身孕是不是脑子总会记不住事儿啊？”

       “原是不叫双儿，只是我娘说，那日去清明寺为宋姨娘产子祈福，里头的老主持见到襁褓中抱着的姐儿，总爱咳嗽，说她身子虚弱，命里多舛，必得应了这个‘双’字，才能永葆安逸。所以回来，我爹给她改了名儿，叫卫景双。”卫清沫如实解释着，虽然她不信这些个老道的胡言乱语，但她这五妹妹年岁还小，改个名儿而已，也无伤大雅。

       “景双，卫景双。”陆茯苓在嘴里品着，灿烂一笑，“可真是个好名字。难为那老主持，取个名儿还不难听……只是果真应验吗？改了这名儿以后，你五妹妹的身子如何？”

       卫清沫思忖了一下，道：“说来也巧，打那以后确实没生过病，只是巧合而已。”

       “你不是要看我弟弟吗？走，我带你去。”卫清沫笑着道。

       卫宁雪也要跟着，卫清沫看了眼她：“你留在这儿，一会儿娘指定有事找你。”

       “什么事儿啊？”卫宁雪一头雾水。

       “你等着就好了。”卫清沫道。

       说着，便和陆茯苓一起去了后院儿，来至府后卫大太太的屋子，几个丫鬟守着门外。

       “弟弟还在睡吗？”她问几个丫鬟。

       丫鬟们答：“嗯，哥儿还在睡。奶妈们在里面伺候着呢。”

       “把门打开，我进去瞧瞧。”卫清沫道。

       丫鬟把门打开，放她们进去。二人踏进去，故意放低了脚步声。

       “从前五妹妹刚出生也贪睡呢。”卫清沫小声和陆茯苓说话。

       转过屏风，二人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被凝固。

       屋内两个奶娘不知被谁击倒在地，鲜血撒在了榻上、地上。

       再看摇篮里，襁褓中的孩子不知去向。

       二人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僵在原地。

       几秒以后，陆茯苓惨叫了一声——

       这声音很快传出，众人闻声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吓得丢了魂儿。

       “怎么了？”卫大太太隔老远听见这边动静，赶了过来。

       这一刹那，宾客们也都一拥而进。

       屋内的惨状，叫人不敢直视。

       卫清沫抢先一步上去，查看两个奶娘的情况。

       可是，已经晚了。

       “她们已经没气儿了。”卫清沫摇头。

       卫广生赶来，刚好听见这话，他脚一发软，摔进了血泊里。

       “六哥儿不见了！”

       在惊呼声中，众人才发现，襁褓中的孩童不已不在。卫广生脑子如被重击，脸色苍白，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