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抬高声音，故作笑意，演着戏说：“老爷，这就不对了，我刚才去看了一下，这书房的账本不见了，这一定是他偷的啊。”

       “冤枉啊——”李四急了，他脱口而出，“我实在不知道啊。”

       “那账本怎么会不见？”姜深琛拍案问，“你既然不承认，那就给我打！”

       说着几个衙役就冲上去，摁住李四，两个人左右开弓打在他身上。

       李四疼得唉哟直叫唤，大声喊说:“我真的不知道啊，老爷，那两本账本我连看都没看到——”

       “停！”卫清沫大吼，走上去前去，“你怎么知道是两个账本？”

       “这，我刚才看见了的。”

       “是吗？”卫清沫反问，“你刚才说，你是进来找古董字画的，这账本是和书放在一起的，怎么？这会子又把目光聚集在书上了？你还不快从实招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招供，只是——你也没命了。”

       李四有些被唬住，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静说：“大老爷，即便我偷东西，那我也没有犯下死罪不是，如何就要我的命。夫人，你可不能私设公堂，小的即便是有罪，那也得就罪论罪才是。”

       卫清沫一想，哟，这还是个文化人。

       “当真是贼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贼人有文化。”卫清沫忍不住笑了出声，她道，“是，窃取之罪的确不至于要了你的性命。可你适才说了，你是冲着我们家老爷的古玩书画来的，我们家老爷的古玩书画，那可是当今皇上所赐——”

       卫清沫眼里都透着笑意，意味深长问：“你懂那是什么吗？那是御赐之物。窃取御赐之物，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哎呀老爷，夫人，小的知罪，小的不是为了书画来的，大人您一定要救救小的啊。”李四吓得脸色都变了。

       姜深琛也看傻了，他起初还想呢，他书房里面哪儿有什么古董书画，哪儿还有什么御赐的？想了想，原来是夫人的引蛇出洞之计。

       见李四愿招，姜深琛将计就计说：“既如此，还不快招！”

       李四见隐瞒无用，为保全自身性命，只有把这一切都从实招供来，最终签字画押，一切皆有定夺。

       果不其然，这李四是刘大人等人派来的。

       姜深琛拿着供状，和那账册证据，当晚就快马加鞭地赶着去了京城。

       次日一早刘大人等人发现的时候已是晚了。

       姜深琛和卫清沫一道面圣。

       皇帝命他二人如实说，就听姜深琛说了施大人从前贪赃枉法，故意做假账，还和刘大人几人有勾结，和他是如何窃取账本的事儿。

       皇帝惺忪着眼，说：“朕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这一大早，姜爱卿——朕不是叫你来倒朕这胃口的，偷坟掘墓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臣，是不得已。”姜深琛道。

       后又听卫清沫说明了粮仓被烧的情况，还说出刘大人几人弄虚作假，以他物冒充军饷的罪行。

       皇帝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爆米花？朕一大早，不是来这儿听话本的。”

       “陛下，要不臣妇演示给您看吧。”卫清沫笑道，“只需要一盆炭火，一粒苞米就够了。”

       皇帝依照他的吩咐，叫宫人取来了炭火，卫清沫拿着玉米，掰下来几颗，丢到炭火盆儿里，只见那苞米爆出了爆米花儿。

       “这……这……”皇帝又惊又喜，连瞌睡都醒了，“竟还有这样奇异的事。”

       卫清沫从炭火盆外，把那爆出的米花拿在手中，往嘴里放，笑道：“陛下，这还可以吃呢。”

       皇帝也馋了，他连早膳都还没来得及吃呢。

       “卫清沫，朕命你去御膳房，教教朕的厨子，如何做此物。”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