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卫清沫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她忍不住施施然笑道：“行，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是个能说会道的。”

       “娘子，这茶点太好吃了，你这是在哪儿买的？”姜深琛也不知是转移话题还是怎么，忽的来了这么一句。

       只听卫清沫道：“在东街买的。”

       “嗯，好吃，味道真不错。这茶点真不错，我连饭食都不想吃了。”姜深琛说道。

       卫清沫见他喜欢，便嘱咐银杏多拿些来，而后小厨房的饭菜送来时，姜深琛依旧狼吞虎咽吃了不少。

       且说次日一早，二皇子又准时登门造访了。

       这次与昨日不同，叶文并没有再带上陆茯苓来——也没个成日家办公事，还带家室的。

       但这次，卫清沫说什么也要一块儿听他俩说话。

       姜深琛自是应允。

       反而是叶文一瞧见她便有些不乐意了说：“姜大人，你这处理朝政上的事情，做什么还要把家眷也带来？”

       “没事，你们说你们的，我就路过。”卫清沫说道。

       叶文也无法，只得同姜深琛说道：“昨日本皇子回去思索了一下，这件事情确实和你姜大人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话说回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证据交给本皇子把，本皇子自会把证据呈交给皇上的。”

       “既如此，那就多谢二皇子了。”

       姜深琛刚应声，就听卫清沫咳嗽了两声。

       二皇子问道：“怎么？本皇子说的是有什么不妥吗？”

       卫清沫是巴不得他问自个儿。

       便上前说：“没事，我只是觉着，这证据我家官人也可以直接递交个陛下，二皇子只要与皇上说清楚实情便好了，不是吗？”

       二皇子还未说什么，反而是姜深琛说了：“让二皇子转交也无事。”

       话音刚落，姜深琛就感受到一股凛冽的目光。

       卫清沫那眼神几乎快要把他生吞活剥。

       “二皇子，您此事是来调查情况的，您不妨把您调查出的结果告知与陛下，这证据，我觉着还是叫我家官人亲自转交上去的好。”卫清沫笑道，话语也说得非常客气，反而叫他尴尬无比。

       二皇子笑得有些别扭，试探问道：“知府夫人难道是不相信本皇子吗？”

       “倒谈不上什么信与不信。”卫清沫委婉地说着。

       她才没有那么傻，主动与他说什么信与不信的话。

       若是说不信他的话，这二皇子是皇帝派来查案件的，她要是不信的话，那岂不是违背了皇帝的意思？她但凡要是说出一个信字，那这证据岂不是就要落在了他的手中？

       卫清沫可没有那么傻，这话她说得圆滑，只听她道：“您是皇子，咱们大宁的律法，想来您是清楚的，不论办什么事儿，总得有个规矩章程，若不按照规矩让办事，只怕陛下知道了要怪罪。”

       二皇子听了这话，脸色瞬间难看了。

       一副“你在教我做事儿？”的模样，说：“虽有章程律法，只是姜大人初到任上，尚有许多不懂之处，本皇子替我父皇办事儿，自然应该竭尽全力去帮助姜大人才对。”

       再看卫清沫，则是一副“我在教你做人”的样子，回应说：“二皇子的好心，我替我家官人谢过你了。也正是因为我家官人刚刚上任不久，所以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那都不能够乱了章程，否则的话，旁人还会以为二皇子您有意偏帮我们家官人呢。”

       但听二皇子一笑说：“是吗？那好吧，看样子是本皇子多管闲事了，既如此，姜大人你就自个儿同陛下汇报情况吧，本皇子也会履行应尽的职责，该怎么处置，就如何秉公处置！”

       话都说到了这里，叶文脸上实在挂不住，他恶狠狠的盯了这夫妻两人几眼，然后拂袖而去。

       留下姜深琛和卫清沫在这儿，互相对视。

       姜深琛有些微怒道：“娘子，你这样同二皇子说话，怕是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卫清沫问，“若我不这么说的话，你辛辛苦苦收集到手的证据，不对，龚毅辛辛苦苦替你从坟堆里刨出来的账本，不就要拱手让给他人之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