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卫清沫替姜深琛把东西拾掇好了，进来支会一声，问什么时候启程。

       姜深琛满脸堆笑道：“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方便？我可没打算同你一块去。”卫清沫扭脸故意说着。

       姜深琛立时凑上前来：“你真不去？你若不去，我也不去了。”

       “你不去，就等着陛下爷明儿一道圣旨来，取你脑袋吧。”卫清沫对他爱答不理道。

       姜深琛忽然拉住她的手，央求道：“娘子，你便同我一道去吧。你若不在，我远在千里还得分出心思来担忧你。”

       “去去去，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姜深琛立刻说道。

       卫清沫一脸茫然：“什么就说定了？”

       姜深琛脸皮厚道：“你适才说的‘去’呀。”

       “哪个‘去’呀！”卫清沫无奈地看着他，哭笑不得。

       最终是被他缠着，不，应该说是被套路。收拾好行礼以后，二人按照规矩，又去了卫家辞别，卫广生见女婿出息，心里高兴，倒是把之前许多不愉快的事儿都给忘了。一家子坐在一处说话，和气融融的。

       卫宁雪稍微有些难过，缠着她说：“二姐，你若去了澄州，这屋子里就我没人和我伴儿了。”

       “不是还有五妹妹陪着你吗？”卫清沫笑道。

       卫宁雪一脸嫌弃，嘟嘴道：“素晴还那么小，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哪儿指望得上她陪我玩呀。”

       说着，又厚着脸皮拉住她胳膊。

       卫宁雪脑瓜子一转说：“不然，我陪着二姐去吧。”

       卫大太太瞅着要好的姐妹二人，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幸福感，笑着道：“雪儿，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二姐都已经成婚了，你还成日赖着她，成何体统。”

       “二姐纵然成了婚，可却和我赖着姐姐又什么关系？连当今陛下也没有规定说，妹妹就不能赖着成了婚的姐姐了。”卫宁雪仍旧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卫清沫捂嘴偷笑，说道：“娘，三妹妹要真想跟我一块儿过澄州去，也不是不行。”

       “你就惯着她。”大太太笑说，“你也不问问姑爷的意见，怕不怕添麻烦，你倒好，擅做决定，就要把你妹妹带过去。”

       姜深琛听后忙说：“小婿觉着，宁雪一道过去也没什么不妥。若有她陪着，我家娘子也不至于闲闷，好歹还有个人一块儿说说话。”

       听了这话，卫宁雪喜不自禁，笑道：“您看姐夫都同意了。”

       大太太见女婿这样疼女儿，心里很是放心。也只好笑说：“那你过去，可不许给你姐姐、姐夫添乱。”

       “是，女儿知道了！”卫宁雪不等大太太再说别的，一口气就应了下来。

       卫大太太摇头无奈，但还是少不得又嘱咐了几句，叫她过去不许肆意妄为，更不许不守规矩，唠唠叨叨地又是好一阵子，听得卫宁雪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连连说什么应什么。大太太也自知说多了她未必肯听，只好由着她去了。

       姜深琛二人的意思是，今晚上就准备启程。因此也给卫宁雪留了点时间拾掇东西。她过来拉着卫清沫，一起往屋子里去。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单独和卫清沫说：“二姐，我这两天打听到一些事情。听说，卫依兰肚子里的孩子掉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卫清沫猛然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赶紧看了一下，确认四下无人，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以后可别再提这事了。这可是皇上的意思。”

       她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变得开始害怕隔墙有耳了。

       不管怎样保命要紧。

       卫宁雪听后若有所思，眼珠子滴溜一转，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后开口：“我就说怎么好好儿的把康姨娘给撵出去了——不过我也猜到了。起先我还有些生气，我就想啊，人这命运怎么这么不同呢？像她那样做了天理不容的事的人，最后还能活着去皇子府。结果听说，卫依兰那小贱人可吃了不少苦头。二姐你知道吗？这黎国公府的陆茯苓，可是一个母老虎，入府第一天就把二皇子给挟持住了，现在卫依兰在那府里，真是如履薄冰，想到这儿我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