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借一步说话。”两个宫人道。

       卫广生忙不迭跟着二人进了内室。

       他毕恭毕敬，拱手问：“敢问内官大人，可是娘娘宫中的？”

       “我二人是娘娘派来的。”二人说，“卫大人，这不光是娘娘的旨意，更是——皇上的意思。”

       卫广生再一次被怔愕住，他口齿结巴道：“这，这事……皇上怎么会管微臣家中之事呢？”

       “这小人就不知了。只是大人，娘娘说了，怕姑娘回家说不清楚，要我二人前来，亲自告诉您一声，康姨娘必须撵出卫府，且不能留活口。”内官无情冷漠地说着。

       “什……什么？！”卫广生吓坏了。

       “娘娘还知道，如此爱妾大人必然不舍。所以拖我二人带给您一句话。大人若想保全卫家其他人，不想丢掉官职的话，就谨遵娘娘的话。如若不然，只怕将来祸起萧墙，东窗事发，就连娘娘，也保不住你们了。”

       卫广生一头雾水，却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欲要再问，但心知此事不简单，便不敢再问。

       可一想到，康姨娘为自个儿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突然就要她的性命，卫广生还真有些做不到。他陷入两面为难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候卫清沫从门外进来，客气的把两个宫人给请到后厅让茶，叫雪蕊和棠梨用心照看。她关上了门，看着失魂落魄的卫广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卫广生满脸沧桑抬头，问她：“娘娘到底为什么要杀康姨娘？你是知道的吧。”

       “不错，我知道。”卫清沫点头，自顾自坐下，“我进来就是想告诉您这件事的。”

       卫广生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痛心疾首问：“难道……是你们母女容不得她？”

       “爹，您真敢想。”卫清沫笑了，“您和我母亲这么多年情分，难道比不过一个康姨娘？我母亲为了整个卫家辛苦操劳这么多年，她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就是你的猜忌？女儿可以告诉您，母亲她不知道这件事。”

       “那是你？”卫广生红着眼看他，“你就这么讨厌兰儿吗？连她的娘也容不下吗？”

       卫清沫看着近乎失心疯的卫广生，真不知道他满脑子在想些什么。

       “我为什么要讨厌卫依兰，爹您不知道吗？”卫清沫语气很重，丝毫不留情面，“她要杀我，要杀了宁雪，我还该感激她？你以为我愿意在你们卫家？在这个肮脏的地界看着你偏袒卫依兰，连她杀人放火了，你都不管，还要我忍让。我做到了，可您对她的惩罚，您做到了吗？”

       “你……你……”卫广生浑身颤抖，“作孽啊，作孽啊。”

       “实话跟您说了吧。想要他们母女性命的人，是皇上，不是我。卫依兰入宫侍疾，勾引皇子败坏私德，有了身孕。随后扮成宁雪的模样，勾引皇上，谋取圣恩，又与二皇子私会，被皇上抓了个正着，犯下欺君的死罪！”卫清沫毫不畏惧盯着他的眼睛。

       “什……什么……”卫广生惊吓过度，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如一滩烂泥一般。

       卫清沫深吸气道：“若非皇上顾及与娘娘旧情，卫家便是满门抄斩。又有太子求情，皇帝命把此事瞒下，只说卫依兰是一早许给二皇子的，如若卫家上下胆敢泄露半点，就是自寻死路。”

       卫广生不敢相信，嘴里直呼：“怎么会这样。”

       “我一早和您说过，您纵得她和康姨娘为所欲为，迟早惹出大事，您不信啊——”卫清沫说。

       卫广生恍然大悟，他胆怯之余，拉着卫清沫，仓促转身出去。

       康姨娘还在挣扎着，卫广生厉声道：“把她带下去，捆入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