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愣在外面没动，里面卫清沫又叫了一声：“人呢？”

       “姑娘，什么事？”三人蹑手蹑脚走进去。

       见二人衣着整齐，床榻也无动过的痕迹，又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卫清沫大抵猜出她们心里在想什么，暗暗鄙视几人这不纯洁的思想。然后不动声色地把任务分配下去。也就几天的功夫，整个清阁便热闹了起来。

       采买的丫头几人，小厮二十余人，也都入住了清阁。卫清沫从前看惯了武侠小说，盘算着要找几个武艺高强的来看守门户。逼着几人比划拳脚后，她嫌弃地摇摇头，算了算了。

       又一连过去几天，姜深琛预备着往狐兔山去。他出门的第一天，明妃病重的事就传了出来，卫家上下乱作一团，坐在一处商议以后，卫大太太求着卫广生请旨，再许他们入宫探视。

       卫广生爱女心切，连夜赶去请旨。

       皇帝纳罕说：“明妃病发已有半月余，怎么？卫大人竟未听说？”

       “微臣没有听说啊。”卫广生愣住。

       皇帝面有讶色说：“真一早派人去府上通知，你却说你不知道？”

       “陛下，臣实在不知啊——臣若是知道，一早就叫贱内入宫侍奉了，如何等到今日。”卫广生面露忧愁之色。

       皇帝若有所思点头，后道：“既如此，安排着入宫侍奉就是。”

       回至卫府，卫广生对此事耿耿于怀，但仍旧把准入宫侍奉之事告知与周吟月。

       卫大太太收拾箱笼细软，嘱咐赵妈妈快备车轿，又叫雪酥磨蹭，气火攻心道：“死丫头！还不快些！”

       雪酥当即哭了，赵妈妈立时劝：“快收拾罢，太太是心急而已。”

       正收着东西，卫清沫得听消息回府，大太太一见她，就拉住手道：“沫儿，你来的正好，随我进宫去看你长姐。”

       “好端端的，长姐怎么又病急了。”卫清沫心有疑影。

       卫大太太急得上火，快哭出来：“说是小产后旧疾复发，已经病重半月了，东西我这里收好了，你别再回去耽搁时间，随我早早儿去了才是正事。”

       却是这时，赵妈妈的二儿子从卫广生处来，回话问说：“老爷问太太，太太入宫了，这许将军府娶亲，昌宁侯府嫁女，这一娶一嫁人情客礼谁管着？不日二皇子取黎国公陆家千金，也得随行陪礼。太太可都安排妥当了？”

       卫大太太着急得瘫在地上，痛哭失声，是绝望至极。

       赵妈妈吓坏了，从未见过卫大太太这样。她赶紧上前扶起，一面训斥儿子不懂事，一面说：“太太快起来，地上凉，您撑住了。”

       卫大太太哭说：“我是撑不住了。这府里侍妾姨娘，哪一个让我省心，可怜我的漱儿啊……”

       又是大太太哭，又是赵妈妈慌张，又是她二儿子急切等回话。

       屋里乱作一锅粥，卫清沫见状，给赵妈妈儿子使了个眼色，他退了下去。卫清沫亲自去搀扶她起来，替她擦干眼泪。

       望着泪眼婆娑地卫大太太，卫清沫迟疑良久方道：“娘，你进宫去瞧长姐吧。卫家院里的事，我替您撑着。”

       “你行吗？”赵妈妈大吃一惊，卫大太太也投去质疑的目光。

       卫清沫凝神点头，沉默一会子，咬着牙说道：“我行。”

       卫大太太稍缓了些，又擦了擦眼泪说：“沫儿，你真行吗？你可从来没管过家呢。”

       “凡事不得试着来吗？何况女儿已经成家，将来在那边府里，也少不得要管家料理，总得经过见过才知道。这不情况紧急，除此一个办法，还能想出更好的来吗？”卫清沫故意说得很轻松，好叫大太太放心。

       赵妈妈也顺着她说：“太太眼里二姑娘永远是孩子，姑娘已出阁，又有主意。您先进宫看娘娘，这家里姑娘料理着便是，即便哪一项出了错，横竖是在自个儿家里，不过多费几两银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