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做了。凭什么她卫宁雪能嫁给苏将军，能成为娘娘？凭什么大姐姐你能做皇妃？就因为我是庶出？所以我做不得？”卫依兰说道，“她们母女三个，不就仗着你在宫中吗？成天在卫家耀武扬威，叫我和我娘受尽委屈，还弄了个什么宋姨娘进府，不就是打量着姐姐你是娘娘？呵，如今我也是娘娘了，大姐姐从前就是婕妤吧，那我告诉你，要不了多久，我便是妃，是贵妃。到时候，整个卫家，都得听我娘的！”

       “疯了，你真是疯了。”明妃声音颤抖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我知道。”卫依兰目光凛冽，“所以，大姐姐以后别再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了。除非，你想让卫清沫、卫宁雪，还有周吟月那个贱人一起死。”

       她咬着牙，胁迫着明妃。

       明妃气急反笑，一巴掌甩在卫依兰侧脸上。忽的头晕目眩，竟一头栽倒在地。

       自卫清沫闹了这一出，明妃心结难消，旧疾复发，又病倒在榻，现已昏睡了几天几夜。

       宫里乱遭一团，太医连来了几天，都无进展。皇帝已忧思成疾，晚膳都不曾吃。却又那等闲言碎语的人说：“明妃娘娘莫不是见卫婕妤有了身孕，给气病了的吧。”

       偏这话传入了皇帝耳中，老皇帝气得叫人打死了那些个说闲话的宫女，这才太平下来。

       不过，这些事卫家人却一无所知。

       只知道卫依兰有孕的事儿，其中是谁捣的鬼，都心知肚明。

       有人成心不叫卫家人知道明妃的事。

       因此，卫家康姨娘天天儿在这屋子里横行霸道，一会儿嫌小厨房饭菜难吃，一会儿找宋姨娘的麻烦，一会儿端着个“我是皇上丈母娘”的身份，在沁芳轩里，天天给宋姨娘使脸色，倒叫宋姨娘也哭了几场。可唯独，她偏偏不提把五姑娘要回来养的事。反而是终日缠着卫广生，大抵是还想再生养一个。

       卫清沫天天瞧着这院子乌烟瘴气，倒开始渴望姜深琛早日接他过府。

       雪蕊笑话她说：“姑娘和姑爷是想圆房了吧。”

       “你，你闭嘴！”卫清沫羞臊地无地自容。

       棠梨过来凑趣儿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跟着姑娘我也没什么好儿可学。”雪蕊嘻嘻一笑。

       卫清沫无奈道：“死丫头，我就知道不该惯着你们！这一天天嘴里说得是些什么？你看我不把你早些嫁出去，省得天天在我耳边聒噪个不停！”

       “我偏不嫁，我今生今世要守着姑娘。”雪蕊坚定说。

       银杏打门外来，见这么热闹，问道：“姑娘你们说什么呢？”

       卫清沫还没开口，棠梨抢先说：“姑娘说要给你寻个好亲事，银杏姐姐。”

       “姑娘，我……”银杏信以为真，脸红起来。

       卫清沫笑道：“她俩排揎你呢，你也信。”

       银杏过来，轻轻把两人捶了又捶，嬉笑一阵儿，她站定了说：“你们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说笑呢。外边儿可乱成一团了，今儿一早康姨娘去了沁芳轩，见宋姨娘胖了，便嘲笑了一番，谁知宋姨娘的丫头见不过了，把姨娘有孕的事儿说了出来。这会子老爷去了，陪着宋姨娘。康姨娘可恼了，回了香兰阁，把两个丫头都给打了。我才往那边门口经过，见那俩丫头，脸肿起这么高。”

       “她们院子里哪天不生出点事，从前四姑娘在府里，还要厉害些。现如今四姑娘不在了，她一个人料也闹不出什么事儿来。”棠梨挤眉弄眼道。

       卫清沫无奈说：“他们要闹便任凭他们闹去，咱们看戏便行。只是有一点，这康姨娘可不是好缠的，有些事儿可得早些警醒着她。”

       “她再闹，难不成还能来拆我们焦玉阁？”雪蕊疑惑。

       银杏脸上多出几分认真来，问：“姑娘是说……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还是你机灵。”卫清沫夸道。

       “她应该不敢吧……”银杏说着，自己也都有几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