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商的监视之下，姜深琛着实是不好进行调查，不过也无所谓，至少现在神威门的人还在外面可以为他们调查到需要的东西。

       而且每天来送信的暗鹞也从未迟到过。

       唯一让卫清沫有些头疼的是，关于让大爷和大娘收集万民帖以及纪商罪证的事。

       这几天她的烦忧总是情不自禁写在脸上，姜深琛都有看出来。

       “是在担心大爷和大娘吗？”

       被人看破心思，卫清沫微微一愣，也不回避的点着头说：“大爷和大娘是规规矩矩的乡下人，把他们卷入这件事中，我现在多少有些后悔。而且……我一直想不通，施康为何突然造访他们那里，到底是他在怀疑什么，还是纪商已经起了疑心。”

       如果说施康只是为了逞强，或者怀疑他们那还好。

       倘若是纪商早就起了疑心，还假借施康的名义，让他出头，这就不好了。

       见卫清沫因这事劳心伤神得整个人清瘦了一圈，夜里也睡不安稳，连黑眼圈都有了，姜深琛别提多心疼。

       抚摸着她憔悴的脸庞，姜深琛试图用自己的笑容温暖她的心窝，“你要是不放心，今天去看看大娘和大爷吧，既然说了是咱们的亲戚，又被施康欺负了，多去看看想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看着他满满是怜惜的眼睛正深深地看着自己，卫清沫鼻尖涌现出一种酸意，眼前人是懂自己的人，这对她来将，无异于是世上最幸运的事情。

       那人缓缓伸出手，擦拭她眼角的泪痕，还把她拥入怀中，传递给她无形的力量，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哭，好吗？”

       “深琛……”

       卫清沫下意识的呼唤他的名字，在心底告诉自己，不必难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自己身后。

       可是眼泪还是无休止的往下掉落，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控制不住？

       “是我太难为你了，这调查贪官污吏，本应该是我的事，却让你跟着劳心费神。”姜深琛紧紧地抱住她，抚摸着她的青丝长发，手中的动作很是轻柔。

       眼圈红了起来，卫清沫轻轻从他怀抱中出来，把眼泪擦干了说：“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累，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知道。”

       三个字是姜深琛对她的体谅，他会心一笑说：“又要忙着我的事，又要照看你三妹妹的胎，想必你是分身乏术。”

       说起卫宁雪，卫清沫当真是有些担心。

       这次分明是要她出来散心，却让她也为自己操心。

       只不过她也没想到，纪商比她想象中要警惕，案子不是那么好查。

       似乎看出她内心的情绪，姜深琛提议说：“不如把你三妹妹送回京都去吧。”

       话刚出口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尽然的地方，略微思索了一刻，说：“我知道你怕李家过于乱杂，不适合你妹妹安胎，不如让她回你娘家待上一段时间，想必有你爹娘的照拂，是极其稳当的。”

       姜深琛说的这些也正好是卫清沫担心的事情，之所以没让卫宁雪回去，也正是因为怕那方涵让她心烦意乱，这样说起来，姜深琛却是提了个折中的法子。

       就算人们说起来，卫宁雪有孕，回娘家去住一些时日也没什么不合适。

       即便是方涵在外以自己是李正文的妾室作梗，相信明眼人也知道，一个妾室哪儿有什么权利去管正房太太的。

       想到这里，卫清沫便去找卫宁雪，预备和她商量这事。

       刚来到卫宁雪的屋子，卫清沫才开口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想法，那人脸上就写满了不乐意。

       “不，我不回去。”突然弹跳而起，卫宁雪嘟着嘴，皱着眉，极不情愿的看着卫清沫。

       她满脸的哀怨，想必是不想看见方涵那张脸。

       怕她动弹过头，卫清沫赶紧拉着她坐下，和她解释：“知道你不愿意见到方涵，我也没让你回李家去，你和正文一起去娘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总比在这里好。”

       一旁的李正文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说话，只是两姐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又见卫清沫说得这么突然，便过来问说：“是不是这次的案子很棘手，遇见什么预料之外的事了？”

       吃惊和好奇写在李正文脸上，卫清沫回答说：“也算是吧，正文要不你劝劝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