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执意如此，乔释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带着他们出门去。

       乔释带他们来的并不是澄州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而是一处小巷子里，有一家做鱼的店铺。

       他们家店面不大，店里面却格外的雅致。据说味道也是十村八店出了名的，真真儿酒香不怕巷子深。

       店家客气的招待着，卫清沫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怕的是卫宁雪会闷。

       “你们也坐下，咱们一起吃，别拘礼数。”卫清沫拉着乔释和几个丫头坐下说。

       银杏几人还有乔释是习惯了的，萃缕却不习惯，看了看卫宁雪。

       “你坐下吧，都跟你说了，我二姐的丫头都是这样，偏你跟我拘泥。”卫宁雪用力把她摁住。

       萃缕道：“奴婢是怕坏了规矩嘛……”

       “要是你都不规矩，我这几个丫头，可真无地自容了。”卫清沫看着老实巴交的萃缕说道。

       银杏等人噘嘴说：“姑娘又取笑我们。”

       棠梨摆好了碗碟儿，拉着萃缕说：“别拘泥，这是姑娘疼咱们，你要真处处小心谨慎，可就真拂了姑娘对你我之心了。”

       “还是你这丫头明白。”卫宁雪笑。

       先吃了两盏茶，一群人便在这儿闲聊开来。

       有萃缕和他们讲述着从前和卫宁雪在南州遇见南金兵时候的场景，还有他们逃难时候，李正文是如何保护着她。

       几人正听得兴起时，一阵巨响传来。

       紧接着就听见一个粗犷男声大骂说：“他奶奶的，吃鱼吃出骨头来了！你们这破店是不想继续开下去了吧！”

       一个男人揪着店小二，挥动着强而有力的大手，狠狠地一圈打过去。那店小二的眼圈，瞬间出现了一片乌青。男人还把他给提起，狠狠地摔在地上。

       “爷、大爷，我都和您解释过了，这是鱼骨头，不是别的骨头……”店小二带着哭腔，低声下气地解释着。

       没想到男人直接把桌上的鱼骨，一手扬在地上，又伸出脚来，碾成粉末。

       “他这是毁灭证据。”卫宁雪惊呼出声，“要不是鱼骨，他干什么要毁掉他？分明就是找茬。”

       “嘘，再看看。”

       里面的掌柜，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赶紧跑出来。

       看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店小二，吓得魂飞魄散。

       “哟，大爷，施大爷，您老怎么了？谁惹您老生气了，施家爷，您坐下消消气，这顿饭我请了行不行？”坐拥着这一整个店面的掌柜，在这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前，做小伏低，弓着腰撅着腚，宛如一只摇着尾巴祈怜的狗。

       没想到那被称为“施大爷”的男人，不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愈发来劲，倒抓着掌柜的脖领子说：“你什么意思？大爷会贪你一顿饭钱不成？你把大爷我当成什么人了？”

       “错了，小人说错了。这十村八店儿谁不知道您施大爷啊，您说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是小店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这顿饭该我赔偿给您，大爷您消消气。”

       那个男人都蹬鼻子上脸了，这掌柜的还一副舔狗模样。

       卫清沫当真看不懂了，这人是个什么来头啊？

       只见掌柜的忙吆喝起地上店小二，让他去柜台里面拿了一锭银子出来。

       这掌柜还点头哈腰，十分孙子地把钱恭敬送到他手上。

       “算你识相。”男人嘴角扬起不屑的笑容，甚至嚣张气焰到了极点，盯着店小二，“没眼力见的玩意，打他。”

       “大爷，大爷您息怒，小二是刚来的，不懂规矩，您别和他计较。”掌柜的十分畏怯眼前男人，却不得不给店小二求情。

       “他不懂规矩你懂？”男人扬手打了掌柜的。

       卫清沫属实有些看不下去了，平日遇见这种恃强凌弱的事，她都会出头，何况今天分明是这男人无理取闹。

       “住手！”

       卫清沫赫然起身，冲上前去，制止说道。

       那男人的目光，顷刻落在了卫清沫身上。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看着眼生得很，管起本大爷的闲事来了？是想陪本大爷玩玩？”那名施姓男子，说着满是色相的来在卫清沫面前，抬手要去摸他的脸，“悄悄这细皮嫩肉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卫宁雪挺着肚子拍桌子起身，从桌上抓起一个筷子筒，砸了过去，正中男人手腕。

       忽得被从不远处砸来的不明物体给打伤手腕，男人下意识把手往回缩，目光自然停留在卫宁雪身上，见他们一桌的女眷，打他的还是个挺着大肚的女人，气得浑身颤抖，扬言要废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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