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在这之前她心里就一直有一个疑影。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从下手。

       今把苏夫人带走，卫太后的生辰宴并没有因此终止。

       重新回到筵席之上，姜深琛款款深情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就跟长在他身上似的，挪也挪不开。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被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拱嘴儿说，“有话你就说好不好？”

       卫清沫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也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姜深琛，曾经的最大反派，现在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她自我感觉良好。可他怎么看，也不像她看过的小说里，那种温柔体贴大男主的类型，反而时不时病娇且傲娇。

       “说什么？”姜深琛侧目问她。

       “我哪儿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这是生气了吗？又好像没有。

       卫清沫自认为还读不懂他的心。

       姜深琛气得，一场宴席下来，只吃了五碗饭。

       你还想吃多少？

       老实说，姜深琛的确是在和她置气，气她遇见危险后不及时叫自己，还躲起来让他担心。同时也恨自己无能，保不了她周全。

       回了清阁以后，他让师爷把卫清沫的东西通通的丢了出去。

       “你干嘛呀？”卫清沫气急败坏看着他，真是无情的男人，这会子又要赶自己出去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卫清沫痛斥骂着。

       师爷附议：“夫人先回去休息，小的今儿晚上替您收拾老爷。”

       “你替我收拾？”卫清沫斜眼看他。

       掷下这一句话，师爷便转身进了屋。

       卫清沫瞪得眼都直了，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说那师爷，转身进了屋，见姜深琛正用手捶打着墙壁。

       他吓坏，赶紧制止说：“老爷，小的虽然不知道今天宫宴上发生了什么，可您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身子不是？”

       “她没有把我当做相公。”姜深琛脱口而出。

       “是夫人吗？”师爷问。

       姜深琛点头，他不知和师爷说这有什么用，却还是问道：“本官问你，一个正常女人，在遇见危险时候，难道不是该寻求自己男人的保护？偏她什么事都抗下来了，还要我做什么？！分明活得好好的，却要我替她担心。”

       “您是在怪夫人？”

       “不是。”姜深琛道，“我是恨自己无能……让她什么事都得自己扛。”

       听到这里，师爷大概明白姜深琛心里在想什么了。上回燕王府的事，以及卫府的事，夫人的确有些锋芒毕露，任凭什么事都能化险为夷，反而叫姜深琛没事可做。还有从前卫清沫掉了孩子那事，他也略知一二。姜深琛会责备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是情理之中。

       “老爷，您已经把夫人保护得很好了。”师爷说。

       姜深琛道：“可为什么，她不能像别人家夫人一样，多寻求一下我的保护呢？”

       他默然，他心中就这么一点奢望。

       渴望着能成为她的避风港，给足她安全感。

       师爷摇摇头：“怕是夫人这辈子也做不到。您想想，从前在卫家，夫人处境困难，从前的四姑娘您是见识过的，若夫人不学会保护自己，她又怎么能活到今天呢……不是小的责怪您，这要是换了别人家夫人，老爷您也未必喜欢。”

       “这倒是。”姜深琛说这话时，眼角眉梢有点小骄傲。

       他的夫人，和别人家的夫人不一样。

       可他希望卫清沫需要自己，和别人一样。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姜深琛摆摆手，两个男人共处一室，这成何体统？

       次日一早，姜深琛亲自下厨，在清阁五位大厨的指导之下，做了一碗山药玉米羹，他亲手拖着盘，来在门外候着。

       “夫人……沫儿……”姜深琛试着叫了两声，又转头看师爷，“这样能成吗？”

       “老爷，能成，咱们夫人吃软不吃硬。”

       这边屋里，银杏说道：“姑爷在叫你呢。”

       “不理他，他大病。”卫清沫转头说。

       银杏又说：“那奴婢请大夫去。”

       “回来！”卫清沫把她叫回来，“你也气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你，这窗户能出去不？”

       “能，可姑娘你要干嘛？”银杏答说。

       “雪儿说今儿个搬到新宅子里去，李正文的姨母会去，说不放心，要我把把风。”卫清沫说道。

       主仆二人翻窗出了府，还在卫宁雪新宅子这边。

       卫宁雪笑着来迎接：“二姐，你来了。”

       “正文他姨母到了吗？”卫清沫直奔主题问，她想瞧瞧，能叫卫宁雪这丫头都头疼的姨母，究竟是怎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