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向来迷信，包括到了现代，也有结婚送葬要看日子和禁忌的地方。

       卫大太太虽然不大相信邪鬼蛇神，但也是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事事周全妥帖才行。

       卫宁雪都一一应下。

       “还有啊，沫儿。娘问问你，那位姓闻的大夫什么时候回来，雪儿的安胎药快吃完了。”卫大太太问说，她本想着要不换个大夫，但又知这闻列素来和他们交好，骤然换了他，怕不合适。二来，这闻列一直照看卫宁雪的胎，用的药心里也有数，突然换了旁人，怕用药上冲突。

       闻列这一走，也有十来天了。

       卫清沫回想着，笑道：“就快了，他应准了我会准时回来的。左不过是这几天了。”

       卫大太太这才放心，言道：“那就好，我是怕雪儿的胎有什么闪失。”

       “娘大可不必担心。”卫清沫笑着看向二人，“即便闻列在路上耽搁几天，也是不怕的。他的爷爷闻老先生还在京中，闻列在西郊处给他备了一所依山临水的宅子，若到那时候他还不回来，咱们可以去请他。”

       “那我就放心了。”卫大太太笑说。

       卫宁雪好奇说道：“你说的那位闻老先生，是不是从前来咱们府里，那位陈姣姣的老伴儿？”

       “就是他。”卫清沫答道。

       卫宁雪惊奇万千，又说：“前几天我还在府外遇见过她，可真是奇了，天底下真有不老的人。听说闻老爷子也是，若真能永葆青春，那我也想试试。”

       卫清沫笑道：“人家那是独门秘籍，你倒是想，天底下哪儿有这种好事。”

       “我也只是说说嘛。”卫宁雪撒着娇说道。

       这天卫清沫在府内用完午膳后便家去了，姜深琛下了朝早等着她。因见卫清沫神情怅然，得知她在卫家挨了骂，非但没有安慰，还幸灾乐祸，说她活该！二人打闹一番，却是府内众人羡煞不已，好一对神仙眷侣，人间佳话。

       再又过了几天，闻列果然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了，并且如约去了卫家，给卫宁雪请了脉。过后辗转到了清阁，师爷客气的把他请进来，来至厅上和卫清沫见面。

       “夫人，那小的便先下去候着了。”师爷把人带到，堆笑说。

       “等等。”卫清沫叫住了他，“你先别走，昨儿我听你老爷说，你最近身子不适，叫闻大夫给你把个脉先。”

       “这……这怎么好呢？”龚毅受宠若惊，“闻大夫这样大名鼎鼎的大夫，倒给小的看病。”

       闻列起身，轻笑说：“医者父母心，在行医的人眼里，世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且坐下，我替你诊个脉。”

       龚毅拿了个矮凳坐下，把手伸出来。闻列把了一会儿后，眉头皱了起来。

       “是不是很严重啊？”师爷惊呼，害怕的道。

       “不算眼中，只是肾亏虚火，需得补上一补。”闻列笑道。

       “噗嗤……”

       卫清沫笑了出声，随后故作没听见，转身出去：“有劳闻公子替师爷看看，我去和银杏说会话。”

       见师爷从包里拿出一大包银子来：“你看……”

       “用不着这么多。”闻列推道。

       师爷万分焦急，又怕卫清沫听见，悄悄声的说：“闻公子，可千万帮帮我啊。近来房中之事略有些频繁，倘或不补上来，我这老汉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这话怎么说？”闻列也压低了声音，“难道尊夫人竟不理解你？”

       “不是夫人……”龚毅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悄悄道：“是东街的宋寡妇……”

       闻列原本正经，以医者的态度来讲，这是寻常之事。却莫名吃了个大瓜，寡妇……他讶异地看着师爷，见他格外央求。

       “我明白了。”闻列点头，“一会我开好药，让人送到府上来。”

       “多谢！多谢！”师爷拱手。

       这外面银杏和卫清沫，一主一仆趴在窗口听墙角，里面却浑然不觉。

       银杏憋着笑，低声和她说：“我就说师爷老不正经，今儿李寡妇，明儿宋寡妇的。”

       “你这丫头不学好，这些话也浑说。”卫清沫假装正经道。

       银杏吐了吐舌道：“不是我不学好，事实如此嘛。姑爷还常说，正经拿出银子来给师爷娶一房太太他不要，偏看中人家寡妇……姑爷说他这叫心态不正常，就得治一治。”

       “姜深琛说的？”卫清沫再度憋笑，说得也没错。

       师爷出来时，正好碰见二人趴在窗户脚上。因问：“夫人，银杏……你们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