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她不觉脸上羞臊一片。没想到头一遭做好事说谎还被揭穿，看来还得是燕王妃了解王爷。这样说起来，这两人还挺默契，互相了解对方嘛。

       冰雪见燕王妃还在气头上，说话也不顾及到卫清沫的脸面，少不得上来给主子打圆场说：“娘娘又在说气话了，她柳氏算什么东西，左不过是一个下等的侍妾，在咱们王爷心里，还是娘娘的分量最重。”

       说完，她又对卫清沫作了一礼说：“郡主，我们娘娘是个直性子，她并不是冲你来的。”

       “没关系。”卫清沫勾唇。

       燕王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才她也确实不是这个意思。

       一时间心里愧疚难当，怕叫卫清沫多想，忙拉着她的手解释：“妹妹，我不是针对你。你瞧瞧我这脾气……哎，你是不知道，这柳氏原本是我的丫头，我抬举她做了妾室，在府里风风光光的做主子，没想到这丫头竟一点也不知道感激，真是一朝得势鸡犬升天……我也是气糊涂了，刚才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面去啊。”

       “我知道娘娘不是这个意思，柳氏我也见过的，包括她的妹子，叫柳萦娘的。前不久还在上官家的喜宴上大闹了一场，弄得侯爵夫人很是难堪头疼呢，娘娘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处，又是您亲自抬举上去的，想必心里一定不好受。”

       卫清沫没有生气，反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这话却说到了燕王的心坎里面，当初她对柳氏那样好，没想到柳氏得了宠以后不但不听使唤，还反过来害她，在王爷跟前说了她不少坏话。虽说一个侍妾能有多大能耐，可对燕王妃来说，柳氏的行为无非是判主安身。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自然难以接受。

       尽管冰雪时常限权，燕王妃终究意难平。她叹了口气说道：“还是郡主懂我，当年的柳家却也是书香门第，只是他们家落魄了，家里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弟弟，她娘又病了，为了给她娘还点药钱，所以只能卖女儿。后来我们家买了她，我因见她会写字，又挺规矩，所以格外的重用，谁想到一只温顺的小猫，竟然变成了会吃人的老虎，真是仁心害了自己，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她买回来。”

       听燕王妃诉说着旧年的事，卫清沫能感觉到她心底的无奈。卫宁雪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也瞧不上柳家姐妹的做派。

       她忽然想起什么事来，一个激灵，问说：“柳萦娘……柳沁娘，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我想起来了，柳萦娘我记得……是王爷堂兄弟的大娘子吧，对，没错。莫家也是皇商，从前我听正文讲过，他们阴狠毒辣，老是抢生意，还在背后使绊子。”

       “咳咳……”卫清沫忽然咳嗽了一声，给她使了个眼色。

       “对不起，王妃娘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燕王妃根本没有往心里去，还帮着卫宁雪说：“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护着他呢，我早瞧不上莫森沏这幅贪图敛财的德行，只是王爷偏疼他这兄弟。”

       “那您打算回王府去吗？”卫宁雪见她没有因自己失言生气，松了口气问。

       燕王妃不屑，冷笑一声说：“回去？我凭什么回去，便是要回去，那也得是他来求我！我堂堂的王妃，又是糟糠之妻，我不回去，我就不信他能休了我。他自己偏宠妾室，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要真是因为这件事情休妻，那丢的也是他自己的脸，与我有什么相干？”

       她根本不害怕燕王会用别的手段逼着他回府，就像她说的那样，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越不能把妾室冲过头，僭越正经主子。不然只会让别人笑话说是没有规矩。而且这些天，她在杨家过得挺好的。

       卫清沫幡然醒悟了，燕王妃倒也不是不想回府，她这性子还真和卫宁雪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要强的人，说白了就是要等个台阶下。

       “娘娘，二姐，我们快去场上吧，赛马马上要开始了。”卫宁雪看着纷纷前去的人群，心里已经开始躁动等不及了。

       “好，好……”卫清沫点头应着，又和王妃说：“我这妹子让你见笑了，她就是喜欢看赛马。”

       燕王妃一听，欢喜而说：“是吗？我也喜欢看赛马，这么说起来，我倒和三姑娘很是投缘啊。”

       说着三人来到了赛马场上，观看赛马比赛，在众人的加油呐喊中，马匹飞快的奔驰着。